“你怎麼會舍得打我……你從來都舍不得……對不對？你分明舍不得……舍不得的……”
夜含香本是想將蘇扶搖推開的，卻被他那一連串的自言自語惹得鼻子發酸，末了，竟然學著往日夜終離哄她的樣子，輕輕的拍了拍蘇扶搖的背。
“姐……”蘇扶搖伏在她的肩頭，終於還是哭出了聲。
夜含香的手猛地一僵。
“姐……你好久……好久都沒來看我了……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嗎？你現在回來了，就再也不會走了對不對？”
夜含香隻覺得呼吸都是疼的。
她的眼底，不知何時竟然蒙上了朦朦朧朧的霧氣。
透過那朦朧的霧氣，她望向一直在不遠處觀望的金墨瑾。
金墨瑾的唇角勾了一抹殘忍的笑容，邪笑著向她豎了豎大拇指。
夜含香的心不由得狠狠地一縮。
“姐……”蘇扶搖還在呢喃。
夜含香一狠心，輕輕的拍了拍蘇扶搖的頭：“扶搖，我們進去。”
蘇扶搖沒動，隻是緊緊地摟著她。
“扶搖……”感覺到蘇扶搖的手在自己的腰間一點點縮緊，夜含香不由得有幾分心慌。
蘇扶搖的動作便停了。
“我扶你進去，你喝多了。”夜含香這才稍微鬆了口氣，隨後學著往日若怡哄她的樣子，柔聲道：“扶搖……乖，跟……跟姐姐進去。”忽的鼻子一酸，一滴淚便砸在她護在蘇扶搖頸間的手上。
蘇扶搖沒動，卻安靜了許多。
“扶搖？”夜含香不由得有幾分擔心：莫非蘇扶搖就這麼睡著了不成？
蘇扶搖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嗯？”極柔的調子，是夜含香從未聽過的溫柔。
“來，我扶你進去。”夜含香輕輕的推開蘇扶搖摟著她的手，一點一點把蘇扶搖推開，然後才扶著他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蘇扶搖低聲喃喃著什麼，撐著自己已經不怎麼聽話的身子趔趔趄趄的隨夜含香進去。
夜含香什麼也沒說，隻是沉默著。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忽的覺得自己很殘忍，她想要的，不僅是北冥霄的命，還有金若怡的命，可是，她卻騙了他……
當他發現是他幫著他們將劍刺入了他姐姐的身體，他會不會很難過？
夜含香扶著蘇扶搖，精疲力盡的將他放到床上，隨後拿走他手裏的東西，略一猶豫，替他脫了鞋。
蘇扶搖醉在床上，依舊喃喃的說著什麼。
夜含香起來，拿過床旁疊好的被子，展開，輕手輕腳的蓋到蘇扶搖的身上，略一猶豫，學著當日夜終離照顧她的樣子，輕輕的替蘇扶搖掖了掖被角。
“別……”
卻忽的傳來蘇扶搖模糊不清的聲音。
夜含香一怔，已經被蘇扶搖拽住了手腕。
“我愛你……”低聲的呢喃。
夜含香的身子不由得一僵，被蘇扶搖抓著的手也輕輕的顫抖起來。
“我愛你……比他還愛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