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開始還在抵賴,被先生盤問不過,隻得把嶽飛來館代筆的經過招了出來。
周侗大喜,命令王貴將嶽飛請來。
嶽飛惴惴不安地來到館中,拜見過周先生,說:“小子年幼無知,一時狂妄,望先生恕罪。”
周先生問:“你從師何人?”
“無師,是跟家母學的。”
周侗連忙說:“快請令堂大人來館!”
嶽飛回家請來子母親。這時,三個員外和他們的夫人也來到了學館。
周先生對嶽母說:“令郎今後必成大器。玉不琢,不成器,我欲收令郎為徒,願將平生所學教他!”
嶽母大喜。嶽飛連忙跪拜於地:“恩師在上,受學生一拜!”
從此,嶽飛跟周侗學文習武,視先生為義父。周侗把十八般武藝,盡數傳授給他,他的學問也大有長進。
不料,周先生年事已高,偶感風寒,一病不起,竟溘(kè)然長逝。
嶽飛十分悲痛,同王貴、張顯、湯懷將恩師安葬在瀝泉山旁。嶽飛在墳側搭個蘆棚,他居住在棚內為恩師守墓。
後來,嶽飛沒有辜負周先生的期望,成了國家的棟梁之材,當上了率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入侵的金軍一見嶽家軍,皆望風而逃。時有民諺說:“撼山易,撼嶽家軍難!”
茂盛的禾苗需要水分;成長的少年需要學習。
宋濂求師寧吃千般苦
宋濂(1310—1381)字景濂,號潛溪,明初大臣,文學家,與劉基、高啟並稱為明初“三學士”。
宋濂從小就酷愛學習,但家貧買不起書。為了讀書,他常找當地藏書富甲一郡的鄭義門借書。書一借來,他就抓緊一切時間抄完送還,從不過期。由於他愛學習、守信用,才能常借到書,這樣使他讀了很多書。
二十歲以後,宋濂的求知欲更強烈了,渴望得到名師的指教,卻苦於找不到名師,又沒有學識淵博的朋友一道研究學問,為此宋濂常常感到苦惱。
一天,有人告訴宋濂百裏以外的地方有一個學識淵博的老先生,向他求學的人眾多,是個難得的良師。
聽到這個消息,宋濂十分欣喜,立即決定登門拜師。
當時正值數九寒天,窮困的宋濂卻穿著草需冬裹著一件破棉襖出門拜師。凜烈的北風刺骨,爬高山,越深穀,幾尺深的積雪更使他舉步艱難。腳凍裂了口子,四肢凍得麻木了,宋濂卻全然不顧,一心拜師求學,後來嚴酷的風寒已凍得他無法支撐了。幸好被一位好心的客店主所遇救護。
宋濂求學,更是不易。那位老先生對待學生的態度非常嚴厲。每次求教,宋濂都要恭恭敬敬地站在教師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提出問題,探問究竟,然後躬腰曲背傾耳等候解答。就是這樣,老先生有時也會不耐煩,宋濂還要常常遭到無端的嗬斥,甚至是沒有自尊的訓責。
宋濂遭到這樣的嗬斥,心裏有時也無法承受,淚水常會不爭氣地湧出來。但他想:“自己是來求學的,為的是向教師學得知識,不能計較先生的態度。”因而他常以張良進履的故事來激勵自己,極力的抑製住要流出的眼淚,掩飾自己為求學而喪失自尊的痛苦,對老師的態度反而更恭謙了,禮節更周到了,耐心地等到先生高興時,再提出問題請教。
當時與宋濂同學的人,大都是些紈絝子弟,衣食住行非常奢侈。宋濂卻從不羨慕他們,更不覺得自己寒酸,他常想:“雖口體之奉人也,以心中有常樂者也。”因而,求師更加虔誠,修學更加刻苦。
後來,宋濂又先後拜過元末著名的古文家吳萊、黃溍、柳貫等人為師。求師時總是不顧酷暑嚴寒,頂風冒雨,長途跋涉。又常常是衣不遮體,食不飽腹。即便在條件好的時候,他一天也隻能吃兩頓飯。但他從不把這些難耐的苦痛放在心上,卻把求得高師,得到真知看作是最大的快樂。
宋濂不辭勞苦虔誠求師的精神為後人所敬仰,曆來被傳為佳話。宋濂更無負於求師的艱難而潛心修學,使他的史學知識博大精深。文采出眾。散文名噪於世。平生著述極富,主修了《元史》,著有《宋學士文集》七十五卷,《浦陽人物論》、《孝經新說》、《龍門子》等。在當時影響很大,蜚聲海內外,高麗、日本等國的使臣來中國,總是要問候宋先生,廣泛購買他的文集。
泰山不是壘的,學問不是吹的,是刻苦勤奮得來的。
馬錦當仆學戲
明代的後期,陪都金陵(今南京)是一個繁華之地,遊人如雲,到處呈現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僅戲班子就有數十個。其中最出名的,一個是興化部,一個是華林部。著名演員馬錦,字雲將,祖輩是西域人,他是興化部的主要演員。
一次,一個富商遍請貴客文人,舉行盛大宴會,讓興化部和華林部演對台戲助興。興化部在東台,華林部在西台,同時上演《鳴鳳記》。這是一出反應楊繼盛等“諫臣”與嚴嵩父子等奸佞之間矛盾鬥爭的戲。開頭,兩台歌聲悠揚,同樣贏得了觀眾的好評,而當演到嚴嵩和夏言兩個宰相爭論是否收複河套的時候,兩台演員的演技便顯出了差距,觀眾都麵向西台,為華林部扮演嚴嵩的一位姓李的演員喝彩,有的大呼“端酒來!”有的索性把座位移到西台前麵去了,不再向東台觀望。東台上還沒等這出戲演完,便停鑼息鼓了。原來興化部扮演嚴嵩的馬錦自感羞愧,當即卸裝不知去向了。
馬錦是金陵著名的歌手,興化部的主要演員。自他出走後,興化部又不願意隨便找人接替他,隻好停演了。於是,華林部獨享盛名。
過了三年,馬錦又回到了金陵,召集他的同伴重理舊業。他又找到原先那位富商,請求道:“希望你再舉行一次宴會,把上次請過的客人全部請來,我們興化部和華林部重新對台演一回《鳴鳳記》,給大家助興。”那位富商欣然應允。
兩台戲照例同時開演。演到嚴、夏兩宰相爭論河套問題時,馬錦簡直把嚴嵩演活了,不要說觀眾為之傾倒,連西台那位姓李的演員,也失聲叫好,連忙跑到東台,跪倒在馬錦麵前,甘願做他的徒弟。
當天晚上,華林部的一些演員都到興化部去拜訪馬錦,請教說:“你的演技本來也不錯,可是比不上李君,李君扮演嚴嵩,可算是演絕了,現在你又從哪位高師那裏學了這一套演技,竟然把他壓倒了呢?”
馬錦回答:“李君扮演的嚴嵩,確實是天下無與倫比,可是他又不肯教我。我怎麼辦呢?我聽說當今宰相顧秉謙同嚴嵩是同一流人物,便跑到京城裏,請求給他當仆人。整整三年來,我每天伺候他,仔細觀察他的舉止,琢磨他的語言,久而久之,對於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部摸得熟透。這就是我拜老師的經過啊!”
大家聽了,都佩服他為演好角色而立的恒心和所下的苦工。
知識的海洋是無邊際的,就看你獲取了多少知識。
太極巨星楊露禪拜師
楊露禪(1799—1872),本名楊福魁,字露禪。河北永年縣人,清末武術家,太極巨星。
楊露禪小時候家世貧寒,酷愛武術。他稍大以後,以賣水、賣土為生。由於天天推車,練就了驚人的臂力。
他在有些功夫之後,喜歡同人比試拳腳。有一次,他給永年城太和堂藥店運貨,聽說店夥計們都練“綿拳”。綿拳,運好氣之後不但能借人之力打人,而且能撥動千斤之物。由於他懷疑綿拳威力,便向人家提出比試。藥店掌櫃出場。楊露禪攥緊雙拳,一個箭步,撲向掌櫃。掌櫃呢,雙手一迎,身子一閃,便躲過了。楊露禪要打第三拳時,忽覺身子右側遭受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站立不住,向左倒去。楊露禪從來沒被人三拳兩拳擊倒過,知道遇到了出奇高手,於是慌忙跪下,賠禮討教。掌櫃見他爽直誠懇,便向他講出來曆。原來,這太和堂是河南溫縣陳家溝陳德瑚進士開的。陳德瑚是綿拳創始人陳玉廷的後代,家有繼承先祖拳業的兄長陳長興。藥店掌櫃正是陳長興的弟子。露禪聽後,立即再拜,要認為師。由於立有祖訓,被掌櫃拒絕。
楊露禪並沒有就此灰心。他立即回家,湊足路費,背上行李,星夜奔赴陳家溝。從永年到溫縣有近千裏路程,由於求師心切,他隻用了半個月。到了陳家溝,在村子中間打聽到了陳德瑚的家。
陳家門前堆放著許多柁檁磚石,一些人正往來搬運木料。楊露禪高興極了,一路勞累一掃而光。可是他想:人家在修建房屋,怎好意思提起拜師學藝的事呢!還是先幫人家多幹點活,待日後再想法求見師傅吧!
這時隻聽有人大喊:“上梁嘍!”楊露禪立刻跑上前去,扛起一架大柁登上石階,走到牆基邊,穩穩當當地把大梁放下。眾人見了,齊聲喝采。
陳德瑚聞聲趕來,仔細端詳了楊露禪,然後讓人把他叫到賬房,收留他當了小工。陳德瑚把楊露禪隻身扛大柁的事告訴了陳長興。陳長興怕是武林高手登門鬧事,便急忙來到現場,隻見楊露禪濃眉大眼,膀寬腰圓,雖年齡不大,卻能毫不費力地將幾百斤重的大柁搬到肩上,斷定他定有功底。於是說了聲:“好!”接著說,“這位朋友,你能扛動大柁,我能試試嗎?”楊露禪見此人高不到5尺,消瘦幹癟,年近花甲,便說:“大柁長有兩丈,重有八百,我不費吹灰之力;您年高體瘦,哪能同俺這莽夫相比!”陳長興哈哈大笑,說:“那咱們就比一比吧!我站在柁頭,你如果拉我下來,我就認輸!”楊露禪想:不用說一個瘦老頭,就是銅鐵羅漢,俺也把他拉下來!於是說:“拉不下來,俺就拜您為師。”陳長興把繩子係在腰間,另一頭扔給楊露禪,一個箭步跳上大柁,說:“朋友,拉吧!”楊露禪用力一拉,沒拉動;再一拉,又沒拉動;他急了。於是,使出了全身力氣,身子都要貼到地麵了,可是,陳長興悠然自若,穩如泰山。那大柁呢,眼見著一點點下陷。楊露禪搖搖擺擺,汗水淋漓。站在一旁的陳德瑚,擔心兄長年老有失,連喊:“停,停!”楊露禪放下繩子,撲倒便拜:“敢問大師尊姓大名!”陳德瑚說:“這就是兄長陳長興!”楊露禪聽了,激動得落下淚來,連連叩叩頭說:“弟子久聞師傅大名,不惜跋山涉水登門求藝,萬望師傅收下弟子!”陳長興默不作聲。陳德瑚說:“兄長,他千裏尋師,可見心誠,你就收下他吧!”眾人也七嘴八舌地幫腔,陳長興揚長而去。
楊露禪心想:師傅收徒弟理應有個考驗。我今天能見到師傅,就已心滿意足。隻要能讓我在這幹活,不愁實現不了求藝願望。從此,陳家裏裏外外的髒活累活都被楊露禪包了。一天,他聽人說陳長興師傅天天深夜在花園裏練功,就半夜起床,藏在花園的大槐樹上。果然,見到師傅來到花園。隻見他,一招又一招地練了一遍又一遍。練完後,又回到屋睡覺去了。楊露禪爬下樹來,一邊打掃庭院,一邊琢磨師傅的招術。天亮了,眾弟子都來跟師傅練武,楊露禪也夾在中間。就這樣,明學暗練,苦心琢磨不知過了多少天,受了多少累。
轉眼到了臘月,長工們結賬回家過年。可楊露禪既不結賬,也不回家。陳德瑚知道了,覺得奇怪,就問:“露禪,你為什麼不回家?”露禪說:“東家待我實在是好,可有一樣,我出來已經一年,連師傅都沒拜成,哪有臉麵回家!”陳德瑚被他的誌氣感動,就向兄長替他說出心事。陳長興聽了哈哈大笑:“實不相瞞,我早破例將他收下了!”
楊露禪知道了。立刻跑到上房,喊了一聲;“師傅!”“撲通”一聲跪在地下。陳長興正要扶起,陳德瑚一擺手,說:“慢著,往日兄長收徒弟,要先練拳,後推手,再磕頭。今天怎麼啦?”陳長興說:“他每天三練功,早已掌握了內家拳的奧妙,成為自己人了!”陳德瑚說:“那就叫他顯顯身手吧!”
楊露禪知道偷藝的事已被師傅識破,隻得說:“那就請東家和師傅指教吧!”他凝神走身,練了一趟太極架子。陳長興感慨地說:“他三更看,四更練,五更掃庭院,亮天以後又一遍。別看隻學8個月,功勤勝3年!”
除夕,楊露禪在新落成的客廳裏正式向陳長興行了拜師大禮。陳氏家族相傳14代的絕技,第一次傳給了“外人”。
後來,楊露禪將陳氏拳的招式進行了修改:縮減了高難動作,增加了簡易招術。並且創新了器械,創立了太極刀、太極錘、太極槍等,太極拳得以在祖國各地普及。
1872年,73歲的楊露禪逝世。人們對他無比懷念、敬仰,稱他為“太極巨星”。
有耐力、堅持不懈的人才能達到目的,才能學到東西。
冼星海拜音樂大師杜卡斯為師
冼星海(1905—1945),廣東番禺人,生於貧苦漁民的家庭。中國無產階級革命音樂的先驅,被毛澤東主席譽為“人民的音樂家”。
冼星海自幼酷愛音樂。23歲考入上海國立音樂學院。在音樂上已有了一定的水平,但他並不滿足,為了繼續學習,他遠涉重洋到了巴黎。
這位貧困的年輕人在巴黎勤工儉學期間,被失業和饑餓困擾著,受盡了折磨。但他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的理想,堅持不懈地練習拉琴,練習譜曲。他的刻苦精神感動了巴黎多位知名學者,在這些人的幫助下,他的三重奏曲《風》,登上了世界音樂學府的舞台,並獲得了榮譽獎。後來他考入了日夜盼望的巴黎音樂院,進入了音樂大師杜卡斯主持的高級作曲班。
杜卡斯是當時世界上最著名的三位音樂家之一,能直接接受他的教育的學生並不多。一個外國的窮學生能得到如此機會真是太不容易了。
冼星海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刻苦地向杜卡斯老師學習高深複雜的現代音樂理論,掌握歐洲高級作曲技術。他像“餓漢”一樣拚命吞食杜卡斯所講授的每一節課、每一句話。
冼星海在學習中表現出來的超人的才華和嚴謹的治學精神,使杜卡斯老師對他特別器重。班上的同學對這位最窮、最勤奮的同學也產生了好感。為了幫助冼星海成為一名造詣精深的東方音樂家,杜卡斯教授常給他以個別的指導,並鼓勵他說:“不要驕傲,小夥子!要形成表達你們東方人巨大的熱烈感情的民族風格,還需要艱苦的努力,不能老讓西方人來寫你們東方的音樂!”
冼星海望著老師滿懷希望的眼睛,深情地說:“我一定記住老師的話,現在對我最重要的就是學習、學習。”
冼星海雖然因為入學考試成績優異被破例批準在音樂院免費用餐,然而昂貴的學費、書費和每月的房租,常使冼星海窘迫。他曾幾次向中國大使館申請官費津貼,但總得不到答複。冼星海隻好半工半讀,利用課餘時間幫人抄樂譜、到飯館洗碗、上大餐廳拉琴賣藝,以微薄的收入維持低水平的生活。
經過5年的艱苦努力,冼星海終於以優異成績於巴黎音樂學院畢業了,並再次受到學院的獎勵。
冼星海回國後,積極參加抗日救亡運動,以音樂為武器,宣傳我黨的抗日路線和主張。後來又奔赴延安,擔任了魯迅藝術學院音樂係主任。他先後創作了《黃河大合唱》、《生產大合唱》、《救國軍歌》及《到敵人後方去》等近500首歌曲。充分表達了東方人巨大的熱烈感情,唱出了抗戰救國的心聲,成為中華民族爭取自由解放的響亮的號角!
老師沒有地位,沒有國界之分,隻要能教育你成才,就是你最好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