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千金的故事
言無常信,
行無常貞,
惟利所在,
無所不傾,
若是則可謂小人矣。
曾子殺豬
曾子是孔子的學生,名叫曾參。他很有學問,還寫過書。曾子說過:“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意思是:“我每天都要多次反省自己,檢查自己和別人商量的事情是不是忠誠去辦了;和朋友交往是不是守信用了;老師傳授的知識是不是認真複習了。”這段話中心意思是做人要忠誠,講信用。曾子不但這樣說,而且認真去做。
有一次,曾子的妻子要到集市上去買東西,她的小兒子也要跟著去。母親不讓他去,他就在後麵哇哇地哭起來。他母親哄著他說:“好孩子,你回家,等我回來給你殺豬吃。”孩子信以為真,不哭了。這話也被曾子聽見了。
曾子的妻子從集市上回來,聽見曾子在霍霍地磨刀,像是真要殺豬的樣子,不禁撲哧地笑了,急忙上前勸阻說:“我說殺豬,隻不過是哄孩子,你倒認真起來了。”曾子說:“不能和小孩子隨便開玩笑。孩子小,還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事事處處都模仿著父母的言行,聽父母的教誨。現在你向他說謊話,這是教孩子撒謊呀。母親現在說謊,孩子長大也要向別人說謊,不能這樣教育孩子。”
曾子的妻子聽了,點了點頭,認為曾子說得對。曾子就把豬殺了,曾子的妻子也按自己說的去辦,把豬肉燉得香香的給孩子吃。
做人要忠誠,講信用。曾子不但這樣說,而且這樣去做了,他的行為對後人產生深刻的影響。
範式守信不負約
東漢永平年間(公元58—75),一個明朗的秋日,在汝南郡(郡治在今河南平輿縣一帶)的一個村子裏,青年學者張劭正在自家的庭院中來回踱(duó)步,不時側耳聽聽院外的動靜,好像在等什麼人。他嘴裏不住地叨念著:“巨卿兄怎麼還不到呢?”
他說的這個巨卿,就是山陽郡(郡治在今山東金鄉縣)人範式。範式字巨卿,是張劭在太學裏的同學,兩人多年寒窗相伴,結下了深厚的友情。兩年前,他們同日離開京都洛陽回家,分手的時候,兩人依依不舍,灑淚而別。那一天正好是九九重陽節,他們約定兩年後的今天,範式來汝南郡探望張劭。
光陰飛逝,兩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越是臨近約定的日期,張劭的心情就越是不能平靜。他急切地盼望著與好友重新歡聚,以至於坐臥不寧,寢食不安。
張劭的老母見兒子這樣,怕他急壞了身子,就勸他道:“兒啊,何必如此心焦,朋友之間,總有機會見麵的。再說,山陽郡離咱們這裏有上千裏的路程,又是兩年之前隨口說的一句話,到現在人家怕是早都忘記了,你也別太認真了。”
張劭認真地答道:“娘,您不了解巨卿,要說巨卿這人,那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誠實君子,他做事情,從來沒有違反過大義;他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兌現。講好要來,他是決不會失約的。”
“你這孩子啊,真是實心眼!好吧,我就給你準備酒宴招待客人吧。唉,我隻是怕你急壞了身子啊。”
“不會的,巨卿一到,我還會高興得年輕幾歲呢!您就放心地去準備吧。”
重陽節終於到了,張劭一家人早早起來,把酒殺雞,忙活了半天,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可是,範式還沒出現。張邵簡直望眼欲穿了,他整好衣裝,急步走到村頭,立在大樹下等候。
看看到了正午,正是兩年前他們分手的時刻。就見一輛馬車從遠處飛奔而來,車到大樹下停住,下來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向張邵疾步跑來,張邵定睛一看,來人正是範式!
兩人跑到一起,各施大禮,然後緊緊擁抱。張劭說:“大哥果然不遠千裏,趕來赴約。不過,為何不早到幾天,讓小弟等的好心焦啊!”
“賢弟,隻怪我心裏著急,又加上飲食不慎,途中病倒在客棧裏。要不是店家好心照看,我幾乎要喪命了。”
張劭一看,範式果然是一副病容,身子輕飄飄的,好像還站不穩似的。張劭很有點不過意,說:“大哥為了看我,病成這樣,小弟真是有罪了。”
範式笑了起來,說道:“你我二人還要說這些客套話嗎?我要是今番見不到賢弟,那才是會急死呢。快領我去拜見伯母吧。我還帶了些薄禮來孝敬她老人家呢。”
範張二人久別重逢,更覺得難分難舍,他們白天一起談論學問,夜晚在一張床上安眠。一天,範式憾慨地說:“我們兩人就像古時候的俞伯牙和鍾子期一樣啊,真是生死之交。”
張劭說:“我們雖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將來誰要是先走一步,另一個一定要在他身邊為他送葬。”
“那當然是我這做兄長的先死,你可要為我送葬呀。”範式說。
“要是我先走一步了呢?”張劭開玩笑說。
“那不管我在何處,一定會駕著白馬素車,身披白練,趕來為你送葬的,你可要等我呀。”
說完,兩人都大笑起來。
幾天之後,範式辭別張劭一家,回山陽郡去了。這邊張劭繼續讀書種地,奉養老母。不料,沒過一年,張劭忽然得了個暴病,不到幾天,張劭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臨終之際,張劭的同鄉老友郅君章、殷子征來看望他。他們拉著張劭的手,流淚說道:“元伯(張劭字元伯),你放心去吧,還有什麼心事就請對我們講吧。”
張劭歎了口氣說:“我死而無怨,隻是等不及我那生死之交的好友來給我送葬了。”
郅、殷二人奇怪地問:“難道我們還不能算是你的生死之交嗎?”
“你們對我友情深重,但你們隻是我活著時的朋友,而山陽範巨卿卻無論我是死是活,都是我的好友啊!”頓了一下,張劭又說:“有件事情,想托你們辦一下。請你們務必派人去山陽郡通知範巨卿,請他盡快趕來,不然,我就等不及了。”
郅、殷二人答應了他的請求,派人騎快馬到山陽郡報信去了。
再說範式回到山陽郡後,當地的郡守聽說了他的名聲,就請他做了郡府的功曹(官名),掌管全郡的禮儀,文教事情。官雖不大,公務卻很繁雜。範式盡心職守,把事情辦得井井有條,郡守對他十分賞識,有心要再提拔他。
這一天,範式在夢中忽然見到了張劭,隻見張劭頭戴黑色王冠,長長的帽帶一直垂到腳下,腳上穿的是一雙木鞋,好像一位古代的君王。再看張劭臉上一副焦急的樣子,好像在呼喊自己,可就是喊不出聲音。範式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他想,難道賢弟已經做古了嗎?這個夢實在不吉利。不行,我要去汝南看看賢弟。
第二天,範式辭別了郡守,郡守再三挽留不住,心中十分惋惜。因為,範式這一走,不但提升職務的事吹了,而且連功曹的官職也要丟掉。範式哪裏顧得了這許多,他借了匹快馬,日夜兼程地向汝南郡趕去。途中正遇上張劭派來向他報信的人。他一聽這消息,當時就口吐鮮血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範式買了白馬素車和奔喪用的物品,親自駕車飛奔而來。
一路上,人們都看見這輛飛奔的喪車。白色的馬,白色的車,車上的人穿著麻衣,身披白練,不斷抽打著馬兒飛跑。
可是,就在範式趕到的頭幾天,張劭已經去世了。老母親記著兒子的囑咐,一連等了範式三天,後來實在不能再等,隻好把喪事辦了。到出殯的這天,當地仰慕張劭名聲的人都趕來了,送殯的隊伍少說也有上千人。說來也怪,那輛載著張劭靈柩的馬車走到村口大樹下時,車輪突然陷進一個土坑,任憑眾人死命往外拉,車也是紋絲不動。張劭的母親哭倒在靈車上說:“兒啊,娘知道你的心願,可是,山陽郡離這裏千裏之遙,巨卿實在是趕不到啊!”
正在這裏,遠處一輛白色馬車飛奔而來,張母回首一望,說道:“這一定是山陽郡範巨卿來了。”
果然,這正是範式的白馬素車。車到近前,範式跳下車來,撲到張劭的靈柩上痛哭起來,邊哭邊說道:“賢弟,哥哥來遲一步,讓你等急了啊!”
過了一會,範式止住哭聲,說道:“賢弟,你該去安息了。哥哥送你下葬。”
說著他招呼眾人扶住車轅,大家使勁一推。真是怪了,這回靈車一下子就出了土坑,又向墓地移動了。
眾人見此場麵,又感動又吃驚,都讚歎範張二人真是生死之交,誠信君子,說是由於他們二人的信義感動了上天,才出現了這樣的怪事。
後來,範式安葬了張劭,為他守墓三年,才獨自離去。
最大限度的誠實是最好的處事之道。
朱暉守信義不忘重托
東漢時,有位賢士叫朱暉,河南南陽人。他幼年時就失去了父母,舅父收養了他。
朱暉在太學讀書時,以人品高尚,團結友愛,受到同學們的敬重。特別是他不負朋友之托,恪守信義,照顧朋友家的事更是感人。
朱暉有個同學叫張堪,在一起讀書時很敬重朱暉的人品。後來,張堪突然得了不治之症,自知不能治愈。一天,他見到朱暉,便握著朱暉的手,很傷感地說:“我得了絕症,恐難久於人世,我死之後,希望你能幫助照顧我的妻子兒女。”朱暉安慰他,要他好好養病。但沒有明確表示答應。不久,張堪去世,朱暉為他料理喪事,並親自去他家看望,見他家生活貧困,便每年派人給他妻子送去穀50斛,布5匹。朱暉的兒子朱頡對他父親的行為不大理解,便問到:“父親與張堪不過是一般的同學,為什麼要這樣熱心照顧他的家庭呢?”朱暉說:“張堪生前把我當作知己,托我照顧他家,我就應該像知己一樣照顧他的家人。”
朱暉還有一個同郡好友叫陳揖,他倆常在一起談詩論文。後來,陳揖不幸離開人世,留下妻子和沒有出世的嬰兒,生活很困難。不久,兒子陳友來到了人間,他家的生活更加困難了。朱暉知道後,經常在經濟上幫助他們。陳友自幼就聰敏好學,德才兼備,朱暉很喜愛他,決定把他培養成才。
後來,司徒桓虞為南陽太守,聽說朱暉人品高尚,學識淵博,便請他來府敘談,果見朱暉儀態大方,談吐風雅,桓虞極為敬重。便提出要用朱暉的兒子朱駢為府衙官吏。朱暉想到好友陳揖的兒子陳友品學兼優,家境貧困,生活難以自給,便說道:“小兒才疏學淺,難當重任,本郡書生陳友,家貧好學,德才俱佳,可以任用。”桓虞見朱暉舉賢不舉親,深為敬佩。
過了幾天,桓虞召見陳友,向他提出了許多問題,陳友應付自如。桓虞見他才思敏捷,政見卓識,非常高興,便委派為府中重要官吏。陳友勤奮好學,廉潔奉公,辦事總是高人一籌,深得桓虞信賴。
從此,朱暉為朋友守信義的佳話也就在南陽傳開了。
誠信是人最美麗的外套,是心靈最聖潔的鮮花。
彝族女傑奢香履行諾言
奢香(公元1361—1396),四川永寧宣撫司(今四川省敘永、古藺一帶)人,永寧宣撫使奢氏女,黔西“黔部”第66世土官靄翠之妻,彝族。她履行諾言,在促進民族團結方麵,曾作出卓越的貢獻。
明洪武8年(1375)奢香嫁給貴州宣慰使靄翠為妻。洪武14年(1381),靄翠去世,奢香因其子年幼,代襲貴州宣慰使職務。當時擔任貴州都督的朝廷命官馬煜,出於大漢族主義的偏見,殘酷地壓迫剝削當地少數民族,驅使土官兵民去開築普定“驛傳”,他一向以“殺戮”少數民族的高壓手段來達到“懾羅夷”(即壓服彝族人民)的目的,因而嚴重激化了民族矛盾,引起廣大彝族人民的不滿,而罵他為“活閻王”。靄翠去世後,他更加驕縱橫蠻,根本不把奢香等孤兒寡婦放在眼裏,為了尋找出兵鎮壓少數民族的借口,居然采取“欲辱香,激諸羅怒,俟其反而後加之兵”,“欲盡滅諸羅酋,代以流官”的陰謀詭計,他把奢香傳來,“叱壯士裸香而笞其背”。於是,彝族“48部諸羅,鹹集香軍門,戛顙願盡死力助香反”(《大定縣誌·水西安氏本末》)。一場轟轟烈烈的武裝起義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