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子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回到家進了屋,看見虎妮兒盤著腿坐在炕上悠閑地看著瓜子。瞟了一眼虎妮兒自己坐在炕是發呆。虎妮兒見狀,欠欠身說:“去!看你那樣咋的啦?跟霜打得茄子似的!”蠻子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似乎沒有聽見虎妮兒的話。虎妮兒雙手扳著蠻子的雙肩搖晃著,說:“你說我這一轉臉地工夫你就不見了,我以為你上隊裏去了。你是撞見了鬼了還是咋的啦?”蠻子眨眨眼,說:“老婆,行了。我沒事!”虎妮兒盯著蠻子的雙眼追問:“那你到底是咋的啦?”蠻子若有所思地說:“我看這不交公糧的事兒沒有把握!”虎妮兒疑神疑鬼地看著蠻子,說:“難道,你是說那分地和承包的事都不可靠?”蠻子搖搖頭,說:“那分地和承包地是真的,可那不用交公糧不怎麼可靠!”虎妮兒鬆開蠻子雙肩,說:“難道!那二牛還敢撒謊?有必要嗎你說?”蠻子搖搖頭舉棋不定地,:“那也沒準,就憑那二牛敢私自上城裏去做小買賣,我看他能做得出來。”虎妮兒則是滿不在乎地說:“管他呢!先想法吃飽吃好再說!”蠻子看看虎妮兒,憂心忡忡地說:“你們女人啊,懂什麼?就知道吃!”虎妮兒聽了怒形於色,湊到蠻子跟前怒目而視地說:“看看你那酸樣,你以為就你上過幾年私塾啊?我也上過,我也就是個女人我爹不讓我繼續上,要不你蠻子就那幾個字在我這兒算老幾?”蠻子聽了心想:“不好,若惹急了這隻母老虎可沒自己好受的還是算了吧!不跟她再爭了!”想到這兒蠻子拉拉虎妮兒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好了老婆,你說咱倆口子還爭論不休地即使分出勝負,你說那有意思嗎?”虎妮兒目不轉睛地盯著蠻子:“你能怨我嗎?別和我套近乎,把手鬆開!”蠻子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是,我錯了老婆!”聽了這句話虎妮兒這才眉開眼笑,說:“這麼,就對了!本來就是你不對,你還跟我爭論不休。我一個女人家,你就讓著我點兒,那你還能小了?”虎妮兒下炕倒了杯水遞給蠻子,笑逐顏開地說:“那當家的你說咋辦?”蠻了遲疑了會兒,若有所思地說:“老婆,我看那包地事兒咱為了慎重起見,我看還是先觀望觀望再說,你說行嗎?”虎妮兒點點頭兒,說:“嗨,在這個家你是當家的。我是女人夫唱婦隨嗎?全聽你的!”蠻子詫異地看著虎妮兒:“老婆,你這一陣瘋一陣癡的,讓我如何是好?”虎妮兒拋個眉眼,說:“對你好還不行?天天擰你耳朵你才受用啊!”蠻子慌忙擺擺手,說:“不,不!我可受不了!你太狠了。”虎妮兒笑著說:“得了!那分地的事你是怎麼想的?”蠻子下了炕到院子裏察看一翻沒什麼異常回到屋裏,虎妮兒疑惑不解地問:“蠻子,你幹什麼去著?”蠻子神秘地招招手說:“沒什麼!老婆,你附耳過來……”
再說這老蔫看著老婆,興高采烈地哼了幾聲黃梅小調。翠姑見老蔫這個樣子也樂了,點點頭說:“我說當家的,也就是說咱從這以後再不用過著饑飽不定的日子了是嗎?”老蔫信心百倍地點點頭:“那是,以後再也不用過那種饑寒交迫的日子了。”翠姑,坐在炕上雙肘放在飯桌上,兩手托著腮。看著自己的男人高興的樣子,心想著:“以後有了錢給姑娘做件最好看的花棉襖,自己和男人也換換行頭。先買點兒肉,而且要多買點兒吃頓一個肉丸的白麵餃子,再……”突然老蔫打斷了翠姑的思緒,老蔫看著翠姑神思恍惚,目光呆滯的樣子,說::“老婆,你在想什麼呢?”翠姑淡淡一笑,說:”我是在想等以後咱有了錢先幹些什麼?”老蔫心存疑慮說:“老婆,那都是以後的事,你說這天大的好事來的這樣突然。難道真會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