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辰琉璃一般的茶褐色眸子漸漸浮上了濃霧,失去焦距一般,隱隱有著淡淡落寞。
“哲,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她已經愛上了烈。”輕不可聞的歎息聲裏飽含無盡的無奈,是對現實的一種低頭。
歐羽烈雖然霸道強勢,但是他也有打動人心的一麵,否則不會有那麼多女人愛上他,不僅僅為他身上的額外光環。
他知道在歐羽烈飛身撲救蘇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蘇錦是在乎他的,而他和她也在那時說了再見,今生他們是不可能做情人了。
既然她已經不再愛他,那麼他是不會勉強她的,畢竟他對不起她,她知道了是不會原諒他的,不如做一個關心她的朋友。
安赫哲挑了挑眉,轉身去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水給他。
來不及深愛,便已經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你難道願意和藍若夕就那樣過一生嗎?如果你不曾爭取怎麼知道你和蘇錦不再有可能?”安赫哲可不認為冷月辰應該這樣放入,畢竟還沒有努力嚐試便說放棄,這樣也輸得太窩囊了,“你明明就放不下她,還愛著她,既然能有第一次的喜歡,為什麼不再努力一次,讓她第二次喜歡上你,辰,你怎麼如此畏畏縮縮了?”
“是我先向若夕求婚的,如果她不提出離婚我是不會離婚的。”這一點上是他欠了藍若夕,他已經殘忍了一次,犧牲了藍若夕一生的幸福,他不想再殘忍一次了,“而且你知道如果蘇錦知道以前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原諒我。”
“可是那也是因為你愛她,想讓她知道烈根本就不適合她。”安赫哲不認為這有什麼錯,愛一個人就要不擇手段地得到,“你看烈不也是玩了卑鄙手段才得到蘇錦的。”
“不說這些了。”冷月辰不想再去回顧過去,他猛灌下水後來到蘇錦的身邊,輕輕執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溫言細語,“蘇錦,我知道你不想醒來,因為這個世界太黑暗,你對愛情太失望,可是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放棄那麼就要學會堅強。上天會很公平的,你失去的東西老天必定用其它的幸福來彌補你,所以你終究會迎來屬於你的春天。蘇錦,相信我,大家都在支持著你,你不要再讓我們擔心了。”
冷月辰的眸子裏閃爍著破碎的星芒,仿佛飛舞的冰屑,哀傷欲泣。他又何嚐不痛苦,何嚐不是像蘇錦這樣逃避著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安赫哲看著他這樣也靜立不語,鳳目半垂,側臉看向窗外,也許他可以找子素來。隨後他打了電話給安子素打了電話,讓她馬上回來。
自從安子素上了大學,很少回家,現在安赫哲回來了,她是無法回家。這個家始終不是她最後的依靠,所以也沒的去參加歐羽烈的婚禮。至於當天發生的事情,歐沈兩家動用權力讓到場的那些媒體封口。安子素沒有聯係到蘇錦,心裏也是焦急萬分,沒想到被哥哥給帶回了安宅。
安子素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上了閻夜。當她看到躺在床上的蘇錦臉色蒼白若紙,毫無生氣時,整個心都揪在了一起,她眼眶濕熱,隨即便掉下淚來。
她撲倒在蘇錦的身邊,抱著她,哽咽著:“蘇錦,你不能這樣睡下去,你給我醒來,你能不能給我出息一點……嗚嗚嗚……”她無法承受好友也像她這樣得不到幸福,被傷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子素……”閻夜上前輕輕抱扶起她,她在他的懷裏肆意淚流,“夜,這該怎麼辦啊?”
“她不會有事的。”閻夜盯著蘇錦,聽著她的囈語,有一種說不出的悶痛。
“現在我就去找歐羽烈,我要讓他明白蘇錦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他怎麼可以說出那樣的話,不如一刀殺了蘇錦痛快!”她紅著眼睛,激動而憤怒地指責著,有些衝動地想去找歐羽烈理論。
“你瘋了嗎?我找你來不是讓你來添亂的,若不是看在你和蘇錦上好朋友的份上,我是不會叫你來的。”安赫哲的口氣透出一絲冷意,很多時候安子素都是不冷靜的。
“你沒看到蘇錦有多麼難受嗎?”安子素拉著閻夜,“我們去找他,讓他給我一個說法。如果他一點都不愛蘇錦,那我也無話可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