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3)

折衷曰孟子謂沈同曰子噲不得與人燕子之不得受燕於子噲有士於此而子悅之不告於王而私與之吾子之祿爵夫士也亦無王命而私受之於子則可乎大夫爵祿製於諸侯是誠古之道也孟軻既敎齊梁滕之君使自為湯武則是諸侯未嚐受命於天子也沈同不敢以爵祿私人齊製之也子噲不敢以燕私人將複誰製之哉何孟軻獨能約燕於王製而不能約齊梁滕於古道也

餘氏辨曰孟子告沈同曰子噲不得與人燕子之不得受燕於子噲有士於此而子悅之不告於王而私與之吾子之祿爵夫士也亦無王命而私受之於子則可乎者是約燕於王製也其意曷嚐不存周哉勸齊梁滕之為湯武者正欲其行仁義而知有王製雲爾豈可謂夏商在上而湯武不得行仁義歟湯武行仁義無一言及之唯罪湯武之征伐掩善揚惡豈得為公論亦可謂處變事而不知其權者也勸其君行仁義以為不道者餘知之矣彼非以仁義為不美也但急於近功謂仁義為迂闊不切時務不若進富國強兵之術也若其誠然商鞅之徒為之孟子不為也【朱子曰諸侯受國於天子故子噲之讓為無王天子受命於天故文王受命作周不受於紂而無罪辨謂鄭氏以仁義為迂闊則未然苐恐若商鞅之談帝道爾】

折衷曰今之諸侯取於民雖不義不可謂禦人於國門之外取非其有賊義也取充其類盡義也是輕重之等也是孟軻原情以處罪也至未能什一去關市之征複與攘雞同科何任情出入而前後自戾也如此

餘氏辨曰孟子謂今之諸侯賦斂於民不由其道而與禦人而奪之貨何異取非其有為盜取充其類為義之盡猶未為盜是輕重之等是誠孟子能原情以處罪也至於戴盈之問未能什一去關市之征請輕之以待來年孟子設攘雞之喻以答之而曰如知其不義斯速已矣何待來年者意謂戴盈之徒知其非而不能速改矣以此譏之豈得謂任情出入前後自戾歟鄭氏專以偏見曲說而非詆孟子學無師承其蔽也如此卒為名敎之罪人也惜哉【朱子曰辨得之矣】

折衷曰析直薪者不費斧訟直理者不費詞魯論二十篇如聖君谘俞如嚴父敎戒荘而親簡而當焉孟子以遊辭曲說簧鼓天下其答陳代告子萬章公孫醜之問皆困而遁遁而支離想當時酬酢之際必沮氣赧顏無所不至所謂浩然者安在哉近世歐陽永叔王介甫蘓子瞻之徒僻好其書嗚呼斯文衰矣

餘氏辨曰析直薪者不費斧訟直理者不費辭為是說者正俗所謂不哭之孩孰不能抱是知常而不知變者也戰國之時處士橫議異端並起聞孟子談仁義其不駭且疑者幾希陳代告子萬章公孫醜之徒見識不及孔門弟子遠甚酬答之際安得不諄複告之理茍眀矣何患乎辭之費乃謂歐陽永叔王介甫蘓子瞻僻好孟子之書為斯文之衰識見之優劣可知矣【朱子曰疑歐陽氏王氏蘓氏未得為真知孟子者亦墮其所見之淺深誌焉而樂道之爾餘隱之之辨已得之矣】

折衷曰悟雲迷失也安雲病人也治雲亂世也喜之之辭也無憂無懼喜孰雲乎哉孟子曰覇者之民驩虞如也王者之民皥皥如也愚曰王者之民驩虞如也帝者之民皥皥如也齊晉驅民於鋒鏑湯武拯民於塗炭唐虞措俗於恬愉是故商周之書若有矜喜色虞書二典如平居對語慶賀之容不形焉

餘氏辨曰孟子勸齊梁滕之君為湯武乃痛詆之謂孟子賣仁義納君於不道而欲易孟子之言曰王者之民驩虞如也帝者之民皥皥如也又雲齊晉驅民於鋒鏑湯武拯民於塗炭抑何前後之言自相戾歟己不能事父兄而責人以孝悌之道有未至亦其蔽也寐而狂言祗足以駭童稚及長者聞之付一笑爾【朱子曰此辨甚善但已不能事父兄以下文意隱晦似未條暢愚謂學者當先識聖人相傳大體同處然後究其所至之淺深則不出乎大防而義理精矣帝王無二道而民之蒙化不能無淺深使孟子言之固當有辨但鄭謂王者之民驩虞如也則是未識王者氣象彼語堯舜亦徒好高爾非真知堯舜者也】

折衷曰孫子十三篇不惟武人之根本文士亦當盡心焉其詞約而縟易而深暢而可用論語易大傳之流孟荀揚著書皆不及也以正合以竒勝非善也正變為竒竒變為正非善之善也即竒為正即正為竒善之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