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人人有仙修(1 / 2)

仙人對事物的洞察能力,自非凡人可比,按照比較玄學的法——他們是用心在看這個世界。然而凡人也未必一定會在仙人的注視下清晰有如一泓靜水,否則張祿在福瑞世界因為與龍族的殘骸產生莫名感應而境界飛速提升之時,就不會靠著三言兩語騙過對此表示驚訝而現身的索太了。況且隨風又已是凡間修真者中頂尖的存在,隻差一步便可邁過人之間的阻隔,他若是當麵撒謊,仙人還真未必瞧得出來。

當然啦,仙人自有種種手段,可以搜索記憶,探查真相,但正如索太所過的,這即便在上也是不道德的行為,即便仙人麵對凡人,亦輕易不肯窺探對方心智。隻是這位驟然現身的古仙覺得事關重大,才不得不慨歎一聲,隨即下定決心——事有從權,該下手的時候也得下手。

於是一指便點向隨風眉心,嚐試搜索對方的記憶。隨風多少有點兒緊張,竭力控製自己不去回想相關張祿的事情,好在這位古仙搜索良久,最終也隻得皺著眉頭,收回了手指——一無所獲啊,難道這凡人所言是真?真是他誤打誤撞,自己琢磨出來了吸收地下戾氣的特殊功法?

要知道張祿不傻,他才剛指引隨風的時候,身份尚未暴露,並且誤以為一旦泄露“地球餘孽”的身份,必然在上引發軒然大波,故此特意在隨風記憶中設下了一道禁製。如前所述,雖然後來的發展證明自己完全想多了,起碼“屠龍戰隊”中的仙人們都基本上可以接納他的真實身份,但也沒必要特意再去解除禁製吧。

因此才會歪打正著,徹底誤導了這位古仙。

然而古仙仍不肯善罷幹休,他想了一想,怒目而對隨風道:“汝可知道,吸納地下戾氣,於凡人無益且有害,或將大禍及身麼?”

隨風我知道啊,我就曾經受此戾氣的影響,竟然一度想要釋放出所有戾氣來,起滅世之念……但等到神智清明之後,卻覺得這些戾氣有若毒藥,既能害人,若用量不大,用之得法,反而能夠以毒攻毒,治愈某些疾病;故此在鑽研這新的功法的時候,不敢冒進,反複實驗,才終於可以基本上排除掉戾氣中有害的部分,隻取純粹的能量入體。

古仙聞言,頗感詫異,又再仔細審視了一番隨風體內的真氣流動,也不禁開口稱讚道:“汝真才也!”但他隨即就一擰眉頭,嗬斥道:“然此地中戾氣,實牽涉一道上古封印,汝若吸盡戾氣,封印便破,恐將縱放出無可名狀之邪物來!汝至此乃可止矣,休得再練此功,若敢不遵,便叫汝灰飛煙滅!”

隨風大驚失色,連聲告饒,但隨即就:“在下如今所修之功法,已傳布教內,多人習練,即便在下至此而止,也難以再保證戾氣不散啊!”

古仙瞠目道:“我隻看汝!”你教內那些弟子境界還很低,對於戾氣的吸收數量有限,我可以暫時不理會他們,但你若是再敢習練,我必取你性命!著話抬起手來,朝著隨風頂門就是一掌拍下。

隨風忍不住就一閉眼——雖然他如今隻是心感,並不靠視覺觀察,但人當緊急時,本能地就會闔上雙目——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魂魄已然歸體,四外空茫一片,再無那古仙的蹤影了。

雖然已然修到渡劫境界,隨風仍然是冷汗涔涔,心髒狂跳不止。他接連長長地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終於寧定下心神來,然後忙從懷內掏出一道符來,將手指按在上麵,心中默念“界王”之名。

幾乎是眨眼之間,他心中就響起來一個聲音:“我來也,是真身。”

來的自然便是張祿,其實他大可將一縷意識附著在隨風身上,隨時都可以循之而來,根本不必要什麼符籙。但張祿當日考慮到,自己上事情很多,還有可能探身而入口袋地球世界,就怕隨風這兒出什麼急事難以快速趕到,所以才留下這道符籙給他——就好比他有事脫不開身的時候,也會關照三無去照看魏文成一樣。符籙上並不僅僅寄寓著張祿的神念,且還附著他一縷分身,即便真身不能盡快趕來,分身也足以將隨風的狀態控製住,以防其走火入魔。

張祿所傳授的所謂“秘法”,起初完全是他閉門造車,臨床效果究竟如何,誰都不準,不定隨風練著練著就直接瘋掉了。所以他才留下符籙,關照隨風,你若是覺得修煉過程中有任何不妥,不要怕麻煩我,要及時取出符籙來,默念我的名諱,我真身或者分身就會現身相助——若是真身現,當然可以幫忙解決問題;若是分身現,起碼可以先穩定病情,一直熬到真身有空過來。

這套“秘法”在完善過程中,張祿曾經七次投影而入清玄世界——其中隻有一次先動用了分身——與隨風教學相長,逐漸磨合得八九不離十了,這才敢把功法散布出去。此後隨風的修煉不出什麼問題了,弟子們因為體質各不相同,又難免出現各類非正常狀況,張祿因此也又往清玄世界多跑了四五回。

因為他還想利用這套秘法,嚐試著打破清玄世界修真和凡人之間那道然的隔閡,不論所謂“慧根”高低,人人皆可研習,並且起碼在前三階的修煉過程中,距離拉開並不明顯。隨風因其授意,對外的宣傳口徑類似於“人人有仙修”,修仙資質因人而異,但修仙資質也受多方麵因素影響,絕非簡單的“慧根”測試所可以一言以決的。隨風我曾經遭逢大難,慧根從五品降到四品,按照原本的修真理論,就絕不可能化神啊,連元嬰上階都很難達到,但你瞧如今怎樣?老子已經是元嬰巔峰,而且即將躋身於最年輕的化神真人之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