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焦裕祿心中裝著人民
焦裕祿(1922—1964)山東博山人。1962年任中共蘭考縣委書記。
1962年,內澇、風沙、鹽堿三大災害一起襲擊蘭考大地。這年,風沙打毀了20多萬畝麥子;大水淹壞了30多萬畝莊稼;鹽堿地裏10萬畝禾苗枯萎;隻有枯草在寒風中抖動著。
黨派焦裕祿到蘭考當縣委書記。第二天,縣委機關的人到處找新來的書記,焦裕祿已經下鄉了。他到災情最重的公社和大隊去走了一圈,回來後說:“蘭考是災區。窮,困難多,但災區有個好處,它能鍛煉人的意誌,培養人的品格,革命者要在困難麵前逞英雄。”一席話說得大家心裏熱乎乎的。
他下決心要和蘭考36萬人民一道治伏“三害”——風沙、鹽堿、內澇,為全縣人民造福。他帶領調查隊,在全縣展開治洪水,查風口,探流沙的調查研究工作。
當時,焦裕祿同誌正患肝病,同誌們不讓他在風雨中奔波。他拒絕了大家的好意,背起幹糧,撐著雨傘和大家一起出發了。他和調查隊的同誌經常在齊腰深的水裏跋涉,蹲在泥水處歇息。有一次,他剛調查回縣不久,遇上大雨,雨下了七天七夜,焦裕祿顧不得休息,帶上3名同誌,拄著棍子又出發了。
他站在洪水激流中,畫了一張又一張洪水流向圖。到了一個生產隊,隊長硬拉他留下吃頓便飯,焦裕祿說:“雨天,群眾缺燒的,不吃啦!”談過工作後又拄著棍子向風雨中走去。經過反複調查,縣委掌握了製服“三害”的大量資料。
那是一個冬天的黃昏。北風越刮越緊,飛雪越下越大。焦裕祿惦記著農民兄弟,他對同誌們說:“這大風雪天,農民兄弟住得咋樣?我們不能坐在辦公室裏烤火,要到群眾中去。”同誌們帶著救濟錢糧出發了。
風尖厲地吼叫著,雪有半尺厚,焦裕祿用手捂著疼痛的肝部和小夥子們一起出發了。他走進一戶無兒無女的老人家。大爺生病躺在床上,大娘是個瞎子。焦裕祿進屋後問饑問寒,大爺問他是誰?他答:“我是您的兒子。”大娘問他大雪天來幹啥?他說:“毛主席叫我來看您老人家。”老兩口感動得流下熱淚。
焦裕祿始終把自己當成人民的兒子。一次,他的孩子很晚才回家,一問才知道是看戲去了。他問孩子哪來的票,孩子說:“收票的叔叔向我要票,我說沒有,他問我是誰,我說焦裕祿是我爸爸。叔叔就讓我進去了。”這怎麼行!焦裕祿立即叫來全家人講了這件事,命令孩子把票錢如數送去戲院。以後,又讓縣委起草了個通知,不許任何幹部特殊化,不許任何幹部子女特殊化。
1964年春天,蘭考人民同“三害”鬥爭取得了顯著成果。焦裕祿的肝病卻越來越嚴重了。他無論開會、作報告,經常把右腳踩在椅子上,用右膝頂住肝部,手也經常按著時時作痛的肝部。日子久了,他辦公坐的藤椅上,右邊被頂出一個大窟窿。同誌們問起他的病情,他總是說:“沒什麼,病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你壓住它,它就不欺負你了。”
到地委開會,負責同誌勸他住院治療,他說:“春天要安排一年的工作,離不開!”地委給他請了有名的中醫診斷,開了藥方,因為藥費貴,他說什麼也不肯買。“群眾生活很困難,花這麼多錢買藥,我能吃得下嗎!”他對負責同誌激動地說。
焦裕祿顧不上疾病的折磨,一心一意帶領人民同災害展開頑強鬥爭。一次,他到一個生產隊檢查工作,邊聽彙報邊記錄,肝痛得他手指發抖,鋼筆幾次從手裏掉下來。彙報的同誌見此情景,再也說不出話來。焦裕祿卻一再催促:“說,往下說吧。”
他動手開始寫一篇文章,反映蘭考人民的治災經驗,題目叫《蘭考人民多奇誌,敢叫日月換新天》。文章剛開了個頭,病魔就逼他住進了醫院。
離開蘭考那天,由於肝疼得厲害,他是彎著腰走到車站的,他是多麼舍不得離開蘭考呀!他不止一次地向送行的同誌說:不久就回來。火車開動前的幾分鍾,他還囑咐同誌們,到鄉下走走,好好抓一下工作總結。淚花在同誌們眼裏閃爍,焦書記心裏裝著全縣人民,唯獨沒有他自己。
焦書記病危的消息傳到蘭考,不少同誌跑到醫院探望。每逢有人來,他總要拉著人家的手問:莊稼淹了沒有?沙丘封住沒有?泡桐樹栽了多少?麥子長得如何?縣委的同誌來探望,焦裕祿特地囑咐他:拿一把鹽堿地改良後長的麥穗來讓我看看。
焦裕祿病情進一步惡化了,“肝癌後期,皮下擴散”。縣委副書記來看他,他顫抖地將自己的照片交給這位副書記,聲音微弱地說:“回去告訴同誌們,我不行了,你們要領導蘭考人民堅決地鬥爭下去。咱們是災區,我死了不要多花錢,請把我運回蘭考。活著我沒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著你們把沙丘治好。”
1964年5月14日,人民的好兒子焦裕祿的心髒停止了跳動。那一年,他才4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