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鄧小平嚴於律己
1947年10月,一天中午,在第二野戰軍指揮部的小屋裏,副官長抱著一套新棉衣,輕手輕腳地走到正伏在桌上聚精會神地批閱文件的鄧小平政委身邊,小聲說:“首長,棉衣給你領來了。”鄧小平放下筆,搓搓手,轉過身來,看到副官長抱著一套新棉衣,一時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副官長說明情況後,鄧小平站起身來嚴肅地說:“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們沒有看到大家都和我穿的差不多嗎!你們的棉衣比我的還要破嘛,為什麼偏偏給我做一身呢?”
副官長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這到底是誰出的主意為鄧政委做棉衣呢?原來,在七八月間,我晉冀魯豫野戰軍,遵照黨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強渡黃河,千裏躍進大別山。隨後,幾個戰役完成了戰略展開的任務,經中央批準就地修整,籌集解決冬衣。經過宣傳、動員,群眾熱情支援,很快就籌集到了大量的布匹和棉花。
劉伯承司令員、鄧小平政委親自動手帶領部隊官兵用竹鞭、樹條和自製的彈弓彈棉花,用稻草灰染出灰布,自己動手縫製棉衣。
鄧小平政委的棉衣和戰士們一樣,很多地方棉花也脫落了,有些地方還打了大大小小的補釘。幾個在政委身邊工作的同誌看在眼裏,心裏特別著急,他們多麼想瞞著鄧政委讓後勤部給他做一身新衣服,可是誰也不敢,因為鄧政委在生活上一向勤儉樸素,嚴於律己,清正廉明,從不允許給他搞特殊化。
一天,陳賡同誌到總部來,看到鄧政委的那套棉衣,便偷偷地把副官長叫去說:“你們每天都在首長身邊工作,難道沒有發現政委身上穿得那麼單薄嗎?”接著又用極嚴肅的口氣說:“要把政委凍壞了,看我不找你們算帳!”副官長挨了批評,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情舒暢了許多。大家都拍手叫好:“這下可找到‘靠山’了”。他們便一同去找後勤的同誌給政委做了一套棉衣。
沒想到,‘靠山’也不起作用了。正在副官長為難之際,萬全同誌進來了,副官長向他示意幫忙。萬全會意地笑著說:“首長,棉衣既然已經做了,還是換一下吧。”鄧小平擺了擺手:“那可不行!馬上把棉衣退回去!”他看大家都很為難,又慈祥地笑了說:“這樣吧,棉衣既然領來了,就給小萬穿上吧。”還沒等小萬分辯,鄧小平拿起棉衣親切地給小萬披在肩上,嘴裏不住地說了幾次“就這樣決定了,就這樣決定了。”說完他便回到桌前繼續工作。小萬的眼圈紅了,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無可奈何地走出了政委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