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克斯塔布爾博士,上午我來過,不過稍晚了一步。聽說您去請福爾摩斯先生,您怎麼可以不跟公爵大人請示呢?”
“但這裏的警察沒能……”
“公爵大人並沒有認為警察毫無作用了。”
“可是先生,那……”
“大人認為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博士麵如土色地說:“那好吧,我馬上讓福爾摩斯先生明早乘火車回倫敦去。”
我的同伴毫不介意:“不必了。這裏的空氣很好,所以我們想在此逗留幾天。由您決定我們是住在您學校,還是在村中旅店留宿?”
公爵說:“博士先生,我同意王爾德先生的看法,但既然您已把它告訴了福爾摩斯先生,我們就請他幫忙好了。福爾摩斯先生,我很願意您來我的府上住。”
“多謝了,公爵大人,我認為留在事發現場會更好。”
“那就隨便吧。”
“現在想問您一下,您認為兒子為什麼突然神秘失蹤?”
“不清楚,先生。”
“請原諒,您認為您的夫人和這件事有牽聯嗎?”
“我想應該是沒有。”他頓了一下說道。
“到目前為止有人向您提出過勒索嗎?”
“沒有,先生。”
“大人,還有,事發當天您給他寫過一封信。”
“不是當天,而是事發前一天。”
“對,可他是第二天收到的,是嗎?”
“是的。”
“在信中您是不是說過一些使他情緒不穩定的話,而導致他這樣做呢?”
“沒有,先生,絕對沒有。”
“信是您親自寄出的嗎?”
王爾德秘書搶先回答說:“是我寄出的。”
“您可以肯定那些信中有這一封?”
“肯定有,因為我看到了。”
“那麼公爵大人一天寫幾封信呢?”
“二三十封吧。我書信往來很多,可這跟本案難道有什麼關係嗎?”
福爾摩斯說:“可能有些關係。”
公爵繼續說:“我已經讓警察監視法國南部了。他也有可能跑到他母親那兒去。博士先生,我們該回去了。”
雖然福爾摩斯先生還想問一些其它的問題,但這位貴族突然提出回府。
等他們走後,我的同伴馬上展開調查。
在反複檢查孩子的房間後,我們確認他是從窗戶逃走的,德語老師的房間和財物沒有提供更多的線索。草地上留有的足跡說明德語教師是在夜晚走掉的。
福爾摩斯自己離開了住處,十一點以後才回來。他找來了一張這個地區的大地圖,然後一麵抽煙一麵仔細琢磨著,有時,用煙鬥指點著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說:“華生,由案情看來,可以肯定地圖上有些地方十分特別。
“看著地圖吧。這兒是修道院公學,我在上麵插了一根針。這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大路,從學校門前經過。學校的東西兩麵一英裏內沒有小路。那麼,這兩人隻能走這條路。”
“應該是這樣。”
“經查知,在出事的那天晚上沒有人走過東邊那條路。這一點一個鄉村警察完全可以證實。那麼學校的東邊就不用考慮了。那麼看一下西邊,西邊是一個紅牛旅店,老板娘生病了,派人在大路上等大夫,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他們也說沒看見過人。如此說來,這兩個人根本沒有走大路。”
“那麼自行車又做何解釋呢?”我反問道。
“我有這樣一個想法:如果他們沒有走大路的話,他們肯定是穿過鄉村向學校的北麵或南麵去了。現在我們分別設想這兩種情況。學校的南麵是一大片耕地,分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中間有石頭牆,在這樣的地上騎不了自行車。學校北麵,是一片小樹林,名叫蕭崗。再遠一點兒是一大片起伏的荒野,叫做下吉爾荒原。公爵府就在這片荒原的一邊,走大路約十英裏,而穿荒野隻需六英裏。那個地方是一片十分荒涼的地帶,隻有一個教堂,幾間農舍和一座旅店。很明顯我們是應該往北麵尋找才對。”
“你還沒有說那輛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