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同意你的兩個論點。這個筆記本改變了我的看法,你調查過筆記本中提到的證券?”
“正在進行調查,但是我認為這些股票持有者多半以上都在南美,所以我們要幾周後才能弄清這些股份的原委。”
福爾摩斯用放大鏡仔仔細細地檢查了筆記本的外皮。
他說:“這兒髒了些。”
“是的,先生,這上麵有血跡,這本子我是從地上拾起來的。”
“血跡滴在本子的哪一麵?”
“是挨著地板的那一麵。”
“這就說明筆記本是在謀殺發生以後掉在地上的。”
“先生,正是這樣,我認為這是殺人犯在慌忙逃跑時掉在門旁的。”
“這些證券裏沒有死者的財產,是不是?”
“是的,一點兒也沒有。”
“你有證據證明這是樁搶劫殺人案嗎?”
“沒有,先生。因為什麼東西都沒有被動過。”
“這樁案子真有意思,那兒有把刀,是嗎?”
“那是一把還沒有出鞘的刀,就放在死者腳旁。加裏太太證明這把刀屬於他丈夫所有。”
福爾摩斯馬上陷入了沉思。
一會兒他又說:“我想親自去檢查一下。”
霍普金警長高興地喊道:
“謝謝您,先生,這樣會大大地減輕我的心理壓力。”
福爾摩斯對著他輕輕地擺擺手。
他說:“一周以前本來是件容易的事,現在去,可能會一無所獲的。霍普金,過一會兒,我們就去弗裏斯特住宅區。”
我們在路邊的一個小驛站下了馬車,在一座小山斜坡上的空曠處,座落著一所長而低的石頭房屋。靠近大路有一間小屋,這就是凶殺案的發生地。
走進房子後,警長把我們介紹給一位麵色憔悴、灰色頭發的婦女,她是被害人的遺孀。陪著她的是她的女兒,這個年輕姑娘麵色蒼白、頭發金黃。說起了她父親的死,她很高興,她說她要祝福那個殺死自己父親的凶手。黑彼得已經把自己家弄得很不像樣子,他的家裏有一種壓抑感,我們走出他家後沿著一條穿過田野的小路向前走,這條路是黑彼得親自用腳踩出來的。
住房是由木頭建成的,靠著門處有一個窗戶,另一個窗戶在盡頭的地方。斯坦萊·霍普金從口袋裏拿出鑰匙,彎身對準鎖孔,突然他停了下來。
“門被別人撬過了。”
這個事實不容辯駁。門的木質部分有刀痕,上麵的油漆被刮白了,像是剛剛被刮過的樣子。福爾摩斯一直在檢查窗戶。
“有人還想從窗子進去。無論是誰,反正他沒有達到目的。”
警長說:“這是件非同尋常的事情。我可以發誓,昨晚這裏還沒有痕跡。”
我提醒說:“或許是村中那些好奇的人幹的。”
“他們是不敢走到這裏來的,更不用說闖進小屋了。福爾摩斯先生,對此您有什麼看法?”
“看來我們很幸運。”
“您的意思是說這個人還會再來的?”
“很有可能,那次他來的時候門是關著的,所以他想把門撬開。他沒能進到屋裏,他將會怎麼辦呢?”
“會帶著更適用的工具再來一次。”
“我也這樣認為。我們要是不在這兒等著他就錯了。讓我先看看屋子裏的情景吧。”
案發的痕跡已經被清理掉了,但是屋內的家具還原封不動地擺放著。福爾摩斯仔細地一件一件地檢查了足有兩個小時,但他的臉色告訴我並沒有取得收獲。他耐心檢查的時候,中間曾有過一次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