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先生們,這是世界上現有的最著名的珠寶。我非常幸運地按一係列的歸納法從這顆珍珠的遺失地——科隆那王子在達柯爾旅館的臥室開始,追查到斯捷班尼地區的蓋爾得爾公司所造的六個拿破侖像之一。這顆無價之寶丟失之後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當時倫敦的警察一無所獲。他們曾懷疑過那個王妃的意大利女傭,當局查明她有一個兄弟在倫敦,但是到底兩人之間有無聯係卻沒有調查清楚,這個女仆叫蘆克芮什雅?萬努齊。我認為兩天前的遇害者便是她的兄弟。我查過報上的日期了,珍珠是在倍波被捕前兩天丟失的。倍波被逮捕的原因是他打傷了人,他們在蓋爾得爾公司抓到了他,他那天正在做那些塑像。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們現在知道了吧!當然,我思考時,思路正好與事件的順序是相反的。倍波是確確實實地拿到了珍珠的,不論是偷自彼德羅還是兩人是同謀,還是他是兄妹兩人的中間人。不過我們沒有必要弄得這麼清楚。
“重要的是他占有了這顆珍珠,正當他身上帶著這顆珍珠時,警察來追捕他了。他跑回工廠,鑒於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迅速地藏好這顆無價之寶,否則就會被警察在搜身時搜走。正好當時有六座拿破侖的石膏像放在過道上等著吹幹,有一座還是軟的。他立刻在濕石膏上挖了一個小洞,將珍珠放在裏麵,然後沒幾下小洞就被他抹平了。誰也想不到能在石膏像裏藏著珍珠。他被捕後被判了一年,與此同時,當時曬著的那六座石膏像被往倫敦各處。他也無法弄清珍珠究竟在哪個像裏麵。因為珍珠粘在裏麵,隻有打碎這些像,才能找到它,所以他繼續尋找。通過那個在蓋爾得爾公司工作的堂兄弟,他知道了這些石膏像被賣到哪個零售公司。於是他去了冒斯?賀得遜公司打零工,在那裏他查明了三座塑像的下落。珍珠沒有在這些像裏。然後又在其他意大利雇工的幫助下,他查清了另外三座塑像的去處。有一座在哈克先生家,在他去那兒的時候他的同謀跟蹤了他,他的同謀者認為他應對珍珠的丟失負責任,不過在他們兩個人的搏鬥中他不是倍波的對手,被殺死了。”
我問:“既然兩人是同夥,為什麼死者還要帶著他的照片?”
“那是為了方便追尋倍波而用的,他在向第三者詢問倍波的時候,可以拿出來讓他們看,這樣就更便於找到倍波。我斷定在殺了人之後,倍波會加快他的行動。必須在警察追捕他之前加速行動。當然我無法知道哈克買的那座半身像中有沒有珍珠,我甚至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藏在裏麵,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在找什麼東西。因為他拿走半身像後,走過了幾棟房屋,在有燈的花園裏才打碎了他。當然哈克買的半身像是三個當中的一個,那麼也就說明珍珠在裏麵有三分之一可能性。剩下兩個半身像,他當然是會先找到那個在倫敦的。我寫信去提醒了房子的主人,以免再一次發生悲劇。然後我們便把他給抓住了。隻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最終確切地知道我們要找的是那顆價值連城的珍珠。被害者的姓名使我把這兩個事件聯係在一起了。最後那個在瑞丁區的半身像裏就必定有珍珠了。所以,當著你們的麵我從物主那兒買了過來。喏,珍珠在此。”
我們在這裏默默地呆坐了一會兒。
雷彌瑞德說:“福爾摩斯先生,你處理的很多案子我都見識過,但這件事是它們當中最巧妙的。我們蘇格蘭場的人絕不會嫉妒你的,先生,而是深深地以你為榮。”
我的朋友說:“非常感謝!非常感謝!”這時他把臉轉了過去。他因為人類的溫暖感情而感到異常激動,這是我從來未見過的。過了一會兒以後他又陷入了冷靜的新的思考。他說:“華生,把珍珠放在保險櫃裏,然後把廉克—辛格爾頓偽造案的文件拿出來。再見,警長先生,遇到什麼難題就請來找我,我會竭盡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