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福爾摩斯一直沉默寡言。他的調查進行得很不順利。他從來不說有關這個案件的事,我隻是從報紙上知道了一些情況,例如把死者的仆人約翰?米爾頓逮捕了,但不久又給放了。驗屍官認為這是一件謀殺案。至於為什麼會殺人還不清楚,死者熱衷於研究國際政治問題,非常善談。他的來往信件很多,他還和幾個國家的主要領導人有交往。至於他和女人的關係,很複雜,但都沒有很深的交往。他並無奇特的生活習慣,他的行為合乎常理。
關於仆人約翰?米爾頓的被捕,隻是失望之餘的一點兒措施。這個仆人不在現場的證據是充分的,因為他那天夜裏到漢莫爾斯密去看朋友了。他們主仆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在仆人的箱子裏發現一些死者的東西,尤其是一盒刮胡刀,但女管家證實了仆人關於主人贈送之說。盧卡斯雇用米爾頓已有三年,可是盧卡斯從未帶他去過歐洲大陸。有時盧卡斯在巴黎一住便是三個月,而米爾頓隻是留在高道爾芬街看家。至於女管家,她在出事那晚什麼也沒聽到。
一連三天報紙上都沒有偵破此案的消息。福爾摩斯可能知道更多的情況,但他從來沒說過。不過,他告訴我,雷彌瑞德把所掌握的情況都告訴了他。第四天的上午,報上登了一封電報,是發自巴黎的,全文如下:
巴黎警方已經有所發現[據《每日電訊報》報道],這可以揭示艾秋阿多·盧卡斯先生慘死之謎。警察懷疑過他的男仆,後來因他不在犯罪現場而被釋放。昨天有幾名仆人向巴黎警察當局報告說,他們的女主人亨利?弗那依太太精神不正常。她居住在奧地利街某處的一棟小房子裏,患有躁狂症。據查,她是本周星期二從倫敦回來的,有證據說明其行蹤與威斯敏斯特教堂凶殺案有關。據多方驗證和核對照片後,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M?亨利?弗那依就是艾秋阿多·盧卡斯,死者用兩個名字分別在巴黎和倫敦居住。弗那依太太性情怪癖,很有可能由於狂燥症發作而用匕首殺了丈夫。目前,這個病人在周一晚上的全部活動還沒有查清楚。但是,星期二早晨,有位很像她的婦女在查林十字街火車站上,引起了人們的注意。目前,她的語言表達還有困難,醫生認為無法讓她恢複理智了。有人證明,有一位婦女,本周一晚在高道爾芬街一連幾個小時地注視著十六號那棟房子,她很有可能就是現在在巴黎的那位女病人。
我把這段報道讀給他聽,並說:“福爾摩斯,你怎麼看這段報道?”
他說:“三天以來我什麼也沒告訴你,現在我也得不出什麼結論。”
“難道和盧卡斯之死沒有多少關係?”
“盧卡斯的死比起我們要找的文件,是小事一樁。過去三天最重要的事是沒發生什麼事。這兩天我幾乎每小時都收到政府方麵的報告,可以肯定目前歐洲沒有任何不安的跡象。信會在什麼地方呢?如果它已經丟了的話。盧卡斯的死和丟失信件之間真的沒有聯係嗎?他得到過此信嗎?如果得到了又為什麼在他的文件裏麵找不到呢?難道是他那發了瘋的妻子把信拿走了?如果是這樣,那麼信會不會在巴黎呢?我怎麼才能在巴黎警方不懷疑的情況下搜到這封信呢?啊,又出現了什麼新情況!”他看了一眼剛交到他手中的來信,說:“雷彌瑞德好像已經查出了重要的情況。華生,我們去威斯敏斯特教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