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改革開放30年的時候我們總結出改革開放企業家成功最重要的要素—韌勁,所以我寫了一篇文章叫《韌者神圭》且很快就發表了。其實看股市就知道,穀底的時候不掙錢,卻是該進場的時候,企業在不掙錢的時候堅持住,未來就有成功的希望。對一個愛好者來說,愛好者不以功利為取向,這是衡量是不是真的職業呼召的標準。有職業呼召的人整天都幹活,比人家幹得狠幹得多幹得累。
一個人真正的愛好是以對某樣東西的執著為特征的,愛好最大的一個表現就是我們看著你挺苦你自己卻挺高興,這就是愛好和非愛好最重要的形式上的不一樣。現在很多家長非得讓孩子學管理學,而且最好是北京大學的光華管理學院管理係。其實上管理學院往往把孩子都上死了,你學了以後就像老母雞擱在鳳凰架上,老覺得下不來,除此之外沒什麼用。但是父母就願意這樣,鳳凰架多好,雖然咱家孩子是老母雞,可是擱在鳳凰架上,萬一就賣個鳳凰價呢?但是這樣並不是給孩子幸福。
《圖文中國昆蟲記》的作者叫趙力,他是某軍隊高幹的孩子,從小就喜歡昆蟲之類的東西,一直玩到三四十歲,現在他是世界上五個研究蝴蝶最優秀的專家之一。說實話研究蝴蝶還不容易成功,因為蝴蝶長得比較好看所以研究它的人比較多。你要研究蒼蠅的話,更有可能成功,因為研究的人少。你要在管理這個領域排前15萬位都很難,但是你在研究蒼蠅那個領域排前五位都很容易,因為沒人跟你競爭。所以從功利的角度來看,如果人們尋著自己樸素的愛好去選擇,可能更有機會。當你獲得愛好以後,從事喜歡的東西還不覺得累,這是人快樂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快樂在很多時候表現為不累,很多人在單位說今天累死了,我看他沒幹什麼他說累死了,為什麼?因為沒有愛好在裏麵。
愛好不僅僅使得你不累,還能讓你非常具有個人魅力。一個人基於愛好幹活,跟人家最大的不一樣,就是富有熱情,而人們會被熱情所感動,這就是感召力。以前的革命家分兩種,一種是為了打土豪分田地去的,那叫功利革命家;還一種是職業革命家,愛好革命。古巴有個革命家叫切·格瓦拉,古巴革命成功了,他隻好張羅著到其他地方去革命,先是安哥拉,然後又跑到南美洲,最後自己被革命了。他寧願被革命,因為他覺得這就是他自己的愛好。今天我們有很多人都特別崇拜他,覺得他很有魅力,就是因為他從事了一項自己深深愛好的事業。
在一個團隊裏,你是領導,但是當這個領導如果不是基於你的愛好,那下麵的人就會感覺到不是那麼回事,感覺不到激情。尤其現在的80後90後,眼睛又毒,心裏會嘀咕:就你這樣還領導我,沒戲。這是愛好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價值。比如,我這人好演講,用北京話說叫話癆,而演講是能成“家”的,愛演講的人靠演講就能成演講家。當然過去不讓演講,當個相聲演員什麼的也行。基於愛好來做,我就有自信,不見得我講的道理都對,但是講的卻讓人覺得很有道理。有的人講真道理,但是照著念,聽起來反而跟假的一樣,這就是愛好和非愛好的區別。再比如,在學校,如果老師教書不是基於愛好的,學生就不可能成為最好的。因為學生記不住道理,人記道理除非被感動否則不會記住。
我們從小就要培養孩子的愛好,大一點的時候要珍惜他的愛好、發展他的愛好,到再大一點的時候要用上他的愛好,一輩子幸福的根源就在這裏。有些人小時候還知道自己有個愛好,喜歡小蟲子,或者洋娃娃,大學畢業再問他你喜歡什麼,就不知道了。工作喜歡什麼不知道,連吃個飯都說隨便,基本上已經迷失了方向。英文中有個詞,叫professional preference,有偏向偏好的意思,你要當左派你往左邊走,你要當右派就往右邊走,你哪派都沒有,你就無色無味無趣。所以快樂幸福首先要用上你的愛好。我有一個同事,他的愛好是數據。他看見我沒什麼感覺,看見數據眼睛就放光。我跟他就不一樣,看見數據沒什麼感覺,看見人眼睛就放光,所以我可以當演講家,他可以當數據學家。今天我們看一個團隊、一個社會本身的意義,就是每個人把自己的愛好發揮出來,這樣社會就會很和諧,而且人們幹活的時候就會富有熱情,幹得有滋有味,我們對其他人幹的事情都會很佩服,這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