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們還想讓盧比建築公司上市。”
非洲其他地區。南非國家城市重建與住房署的成就促使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在其他數十個國家發起或支持類似的金融機構。1999年,在保加利亞,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與開放社會基金會共同出資,推動了Mikrofond的建立。該組織的使命就是向微型企業以及中小型企業提供貸款,尤其是低收入和落後地區的企業。截至2008年,Mikrofond已經完成了7 000次貸款,貸款總額高達2 500萬歐元,資助過的企業家遍及保加利亞的215個城市,20%的客戶都是羅姆人或其他被邊緣化的群體。
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的工作逐步擴展到了整個非洲地區。1999年,該基金會在IK Banka存入75萬歐元,以規劃並落實馬其頓首個麵向獨立的農民以及中小型農業企業貸款的項目。在羅馬尼亞,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於2001年向CDE(Centrul Pentru Dezvoltare Economica)提供了金額達200萬美元的10年期貸款。這是一個僅有一年曆史的非營利性機構,目標是向弱勢群體以及經濟惡化地區的農業企業家提供金融服務。2005年,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第二次出資70萬美元作為擔保,從世界銀行融資700萬美元,用在3個農業金融項目上(通過勞工部與財政部發放)。截至2009年末,CDE發放了13 000多筆貸款,總額達4 100萬美元。2006年,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向Mikrohitel提供了50萬美元的貸款。這是一家匈牙利的金融公司,宗旨是資助社會福利項目,尤其是為羅姆人服務的項目。
在巴拿馬,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一次性購買了MiBanco控股公司價值25 000美元的股本,並在這個銀行存入100萬美元。這是一個服務於低收入群體、類似於合作社的銀行。2005年,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出資,購買全球商業小額融資財團(Global Commercial Microfinance Consortium)的股本。這個機構由至少24家金融投資機構以及援助機構共同組成,其8 060萬美元的微型金融投資基金由德意誌銀行全球社會投資集團負責管理。該財團是一個公私合營性質的組織,投資的對象是那些向世界各地有工作的窮人提供貸款的微型金融機構。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出資100萬美元購買了該財團的B級股票,這個財團後來又向世界各地的30多家微型金融機構提供了
8000萬美元的貸款。自2001年以來,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不僅向海地微型企業合作協會提供了100萬美元的直接貸款,而且還為其提供擔保,使其獲得了230萬美元的商業銀行貸款,這就滿足了在非正式部門工作的創業者的資金需求。在海地2010年1月份發生地震之前,該協會擁有24 000個客戶,貸款總額達1 000萬美元。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還向南非一個非營利性的大學提供高等教育服務,以促進個人的發展與經濟社會的發展。自2003年以來,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已經累計為南非的貧困學生提供擔保,使其獲得了第一蘭特銀行(FirstRand Bank)高達25萬美元的貸款。2008年,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還聯合穀歌公司和奧米迪亞網絡公司(Omidyar Network),共同出資1 700萬美元在印度組建了SONG發展公司(SONG Growth Company),目標是為中小企業的成立與發展提供資助,其中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的投資高達600萬美元。
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其他著名的合作夥伴是阿爾巴尼亞的貝莎基金會(Besa Foundation),摩爾多瓦的微型投資基金會(Microinvest)以及巴基斯坦的塔米爾微型金融銀行(Tameer Microfinance Bank)。
阿爾巴尼亞。弗拉穆爾?泰馬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的父親擁有一家麵包房。他們住在一座曆經滄桑的木屋裏。這座木屋位於克魯耶山腳下一個由鵝卵石鋪成的大街上,木板在歲月的侵蝕下已經變成了黑色。到1965年,泰馬家族居住在這座木屋裏已經長達兩個世紀,然而,阿爾巴尼亞的共產黨在1965年開始統治時卻將泰馬的父親從麵包房裏驅趕出來,並沒收了這座木屋。泰馬的父親沒有繼續做麵包生意,而是為國家服務去了。他父親每天的工作就是給司機發放駕駛證。那個時候,克魯耶總共隻有兩輛卡車,一輛用來運送牛奶,一輛用來運送麵包,另外有三輛轎車,分別是為共產黨的書記、警察局長以及市長準備的。當時,麵包短缺是個長期存在的問題。
1990年,阿爾巴尼亞共產黨的統治結束了。等到泰馬能夠重新收回他父親的商店時,克魯耶已經開了三家麵包店。克魯耶便開了一家咖啡店,掙紮度日。過了9年,他對一杯一杯地賣咖啡賺錢喪失了信心,便開始向遊客們推銷古玩和紀念品。克魯耶附近有一座大英雄斯坎德培(Skanderbeg)的城堡,吸引著越來越多的遊客來到克魯耶。泰馬需要一小筆資金來擴大業務,可是沒有任何一家銀行同意貸款給他。該國的經濟在1997年已經“內爆”了,在這場經濟崩潰中,該國政府的“金字塔投資計劃”無果而終,數千名阿爾巴尼亞人的儲蓄化為烏有。兩年之後,阿爾巴尼亞的金融交易依然處於混亂狀態。
1999年,泰馬向貝莎基金會求助。這是阿爾巴尼亞開放社會基金會在1999年利用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與世界銀行的資金建立的一個非營利性微型金融機構。泰馬利用第一筆貸款重新裝修了店麵,利用第二筆貸款將店裏擺滿了紀念品和收藏品。
到2007年,遊客絡繹不絕地湧向克魯耶。他們購買木頭雕刻的搖籃、生鏽的手槍、祖輩使用的鍾表以及大理石材質的煙灰缸(形狀猶如該地區星羅棋布的混凝土防禦壕溝一般)。泰馬那條街上賣地毯的店主和其他行業的店主們同樣得到了貝莎基金會的貸款,他們的生意逐漸興旺起來。今天,克魯耶繁華大道上川流不息的私家車、熙熙攘攘的旅遊車、送貨的麵包車以及載滿建築材料的大卡車,令街道的空間都不夠用了。
今天,阿爾巴尼亞仍然是歐洲最窮的國家之一。然而,截至2007年,貝莎基金會已經實現了飛速的發展,雇用了大約90名貸款業務管理人員,在阿爾巴尼亞各地擁有大約9 500位積極客戶。最大的一筆貸款總額高達37 000美元,最小的一筆是600美元。貝莎基金會的市場主管阿爾廷?穆薩(Altin Musa)介紹說,在貝莎基金會總額高達3 800萬美元的組合投資中,有風險的貸款所占的比率還不足1%。貝莎基金會除了貸款給古玩商和地毯商之外,還貸款給石匠供其購買工具,貸款給製鞋匠和女裁縫供其購買機器,貸款給零售商供其采購陳列架和進貨,貸款給書商和裝訂商供其采購物品,貸款給畫家供其購買顏料、帆布等美術用品。
摩爾多瓦。如同在阿爾巴尼亞同貝莎基金會合作一樣,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在摩爾多瓦同微型投資基金會開展了合作。摩爾多瓦的經濟在蘇聯解體後就崩潰了。數千名渴望生存的摩爾多瓦年輕人紛紛移民,尋求新的生活。數以千計的摩爾多瓦年輕女子淪為了人口販賣團夥的犧牲品。
微型投資金融基金會是在摩爾多瓦首都基希訥烏注冊成立的一家金融機構。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同其開展合作,共同幫助當地的創業者,包括在人口販賣中幸存下來的人,重建他們的生活。微型投資金融基金會成立於2003年,利用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和索羅斯—摩爾多瓦基金會的資金,第一筆貸款的對象想要翻新一輛舊巴士,在基希訥烏和摩爾多瓦南部之間運送乘客。微型投資基金於2006年第一次停止運作,兩年之後,它從多位投資者手中獲得了330萬歐元的新股本。
微型投資基金的首席執行官阿圖爾?蒙泰亞努(Artur Munteanu)介紹說:“我們向年輕的創業者們以及同一年齡段的、容易淪為人口販賣團夥犧牲品的年輕人推銷一種為他們量身定製的信貸產品。如果年輕人沒有工作,他們就會離開。由於缺少信息、缺少教育、缺少技能,他們可能會冒著非法偷渡的危險到國外去找工作。”這種情況下,很多人最後落到賣淫團夥手裏任其擺布。
蒙泰亞努說:“我記得兩個曾經被拐賣的女性客戶(隻有管理層的人知道這個情況,而貸款主管並不知情),她們獲得了貸款,那時相當於5 000美元,用於種植土豆。種土豆不是容易的事。我知道她們把貸款還上了。”
摩爾多瓦的羅姆人是微型投資金融基金會的另一個援助對象。蒙泰亞努說:“羅姆人在其他地方都很難獲得貸款。42歲的羅姆人費奧多?澤勒尼是一位鐵匠,居住在基希訥烏北部的奧爾海伊小城。他從微投資基金會那裏獲得了相當於3 500美元的第二筆貸款,購買煉鐵用的煤炭和廢金屬,以此打造流行的農業器具。在為妻子和4個孩子修建的漂亮房子的後麵,他用磚蓋了一座金屬屋頂的房子,裏麵放置了鐵砧、煉鐵爐以及用來往火爐中輸送氧氣的吹風機。他說:“我的父親是位鐵匠。我童年時就開始做同樣的事情了。但是我貸不到款,我在小鎮的市場上靠每天賣8到20個蹄鐵和鋤頭生存。沒有貸款,我什麼也做不了。”
今天,我之所以相信摩爾多瓦肥沃的黑土地能夠帶來豐厚的利潤,就是由於我們當初相信了阿圖爾?鮑比爾克及其兄弟格奧爾基?鮑比爾克。他們的父母是護士和會計。兄弟二人原本沒有任何耕作土地的經驗。後來,格奧爾基前往美國威斯康星州一個奶牛場當學徒。他回到家鄉後就堅定地認為摩爾多瓦的農民正在盲目地遵循過時的耕作方式,並相信如果將新的想法付諸實踐,他將能夠讓一個私人農場贏利。
兄弟二人將存的錢和在海外工作的姐姐掙的錢湊到一塊兒,購買了一片尚未開發的土地,建造了5個蔬菜溫室大棚,並在外麵的空地上種上了白菜。他們買了一輛工作起來嗡嗡作響的蘇聯時代的拖拉機,幫助他們在炎熱的夏日灌溉田野。使用這輛卡車灌溉的話,每天的成本在50美元左右。於是,兄弟二人從微型投資基金會貸了相當於5 000美元的款,建了一條灌溉用的管道,這樣就降低了灌溉成本,並使他們能夠擴大規模。格奧爾基說:“今年,我們灌溉田野的成本是每天10美元,我過去支付的成本現在可以用來雇3個人了。”
整個冬天,兄弟二人另外建造了15個蔬菜大棚,每個大棚頂上都覆蓋著透明塑料布,大棚內部有一個小火爐,依靠燃燒木頭來加熱。他們在大棚裏種植甜椒、西紅柿、黃瓜以及蘿卜。他們在路邊擺攤賣菜,或者在基希訥烏的蔬菜市場上賣菜,在市場上他們會雇用兩個人,按天支付工資。
格奧爾基說:“這是我的選擇,我想回到這裏,我想待在我的國家。我是個老板,我的兄弟是個老板,我的姐姐也是個老板。今年,我們會用所掙的錢將投資規模擴大3倍,我們的產量將大幅提高,足以出口到俄羅斯。”
巴基斯坦。貧窮與發展停滯導致巴基斯坦法治混亂,極端伊斯蘭主義盛行。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同該國的塔米爾微型金融銀行建立了合作夥伴關係。塔米爾微型金融銀行的使命很簡單,就是為巴基斯坦有工作的窮人提供一整套的金融服務。在巴基斯坦,大量的店主、女裁縫、工匠等每個月能夠積攢10到100美元,但是他們不得不將錢塞到床墊裏藏起來,因為銀行的收費太高了。這些小額儲戶雇用最貧窮的人,有助於創造就業崗位。
根據塔米爾銀行的產品與風險管理執行董事沙希德?穆斯塔法介紹,巴基斯坦大約有1.7億人口,但隻有1 000萬個銀行賬戶。他說:“這意味著94%的巴基斯坦人沒有通過正式的金融部門進行儲蓄和貸款。不足2%的人從銀行貸款。而讓人們使用銀行業務的方式就是降低服務的價格。”
然而,完成塔米爾銀行的使命依然是艱難的,因為在巴基斯坦提供金融服務成本高昂。塔米爾銀行下麵有25個分行,要維持每一個銀行運作,每月的成本就要1萬美元。如果一個分行每個月處理1萬筆交易,那麼每筆交易的成本就是1美元。這是極其高昂的,因為大多數塔米爾儲戶的賬戶上隻有100美元左右,大多數貸款客戶也隻是貸500到1 500美元,大多數交易的數額隻是兩三美元。塔米爾需要在不增加分行數量的前提下,將客戶數量最
大化。
2007年,索羅斯經濟發展基金會給塔米爾銀行撥款17.5萬美元,以幫助其在不增加支行數量的基礎上提高服務能力。塔米爾銀行首先用這筆錢設置了自動櫃員機網絡,供其持卡客戶使用。然後建設基礎設施供持卡者取現、儲蓄、還貸,還通過在該國數千個銷售網點設置讀卡器供持卡者利用銀行卡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