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曲子最初的曲名隻有簡單的《狂想曲》3個字,在參加討論“什麼是美國音樂”的“現代音樂實驗”時,格什溫為了配合討論的主題、突顯地域性,便將之改名為《美國狂想曲》,後來哥哥艾勒發現他在這首曲子裏使用的和弦,是黑人音樂中最常見的藍調和弦,於是建議他取名為《藍色狂想曲》。

“BLUE”這個詞彙在英語中有幾個含義:當成名詞用時,是指一種顏色——藍色;為形容詞時則代表一種憂鬱悲觀的情緒;而複數“BLUES”又專指一種流行於美國中下階層的黑人爵士音樂——藍調。因此,格什溫欣喜地采用了這個具多層意義的詞彙來為新曲命名。

1924年2月13日,懷特曼如期舉行了音樂會。由於事前宣稱此次音樂會的目的是要探討“什麼是美國音樂”,而且有許多知名的重量級音樂家到場,因此來參加的聽眾都抱著很大的興趣與很高的期望。然而一開始的幾首樂曲平淡無奇,再加上場地悶熱,許多觀眾竟因此離席。所幸後來及時出現一串由單簧管演奏,帶有爵士風味的滑音,猛然地吸引了觀眾的注意力,使得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緊接而來的清晰悅耳、充滿活力的音符,更深深打動了在場所有的人,那是格什溫的鋼琴獨奏,曲目正是《藍色狂想曲》。

此次演出佳評如潮,有樂評家讚譽格什溫:“爵士樂被提升到一個更新、更高的水平上……自昨夜起,真正代表美國的成熟音樂起步了……”

其他的作品

有了《藍色狂想曲》這個成功範例,格什溫對鋼琴與管弦樂合奏的樂曲充滿信心,下一步就是向創作協奏曲這一類最高藝術樂曲挑戰。他特別去充實理論知識,並潛心研究古典曲式。1925年12月,格什溫在卡內基音樂廳發表了《F大調鋼琴協奏曲》,一樣獲得聽眾的喜愛。借由這兩首優異的樂曲,格什溫躍為國際知名的大作曲家。

但是隨之而來日漸繁重的工作量,也令他感到無法承受,因此在1928年,格什溫停下手邊所有的工作,與哥哥艾勒一同前往歐洲旅行。

在巴黎停留的日子,受到當地文化的觸動,格什溫創作了知名的《美國人在巴黎》,內容描述一位寂寞思鄉的美國人在巴黎街頭散步,經曆了一個熱鬧擁擠、霓虹交錯的孤寂夜晚。1928年底回到紐約之後,全曲宣告完成,同一年的12月在卡內基音樂廳首次公演。

與此同時,格什溫從哥哥艾勒身上,發現了一個驚奇的現象:艾勒的文采豐富,文字新穎生動、不落俗套,和他所寫的新音樂非常搭配。此後兄弟倆彼此倚重,合作無間,一個作詞,一個譜曲,分別被美國人尊稱為“文字先生”和“音樂先生”。他們掌握住了20世紀的時代脈動,一同孕育了成熟的美國流行樂曲。

繼《美國人在巴黎》之後,格什溫陸陸續續發表的作品有《藍色星期一》、《夫人,請好自為之》(Lady,Be Good,1924)、《噢!凱伊》(Oh,Key,1925)、《女孩表演》、《瘋狂女孩》(Girl Crazy,1930)、《我為你歌唱》(Of Thee I Sing,1931)等作品。此外,他還為許多電影製作歌曲,例如為《紅蘋果》配的管弦樂曲《第2狂想曲》,以及為克拉克·蓋博與珍·哈爾蘿所主演的電影所譜出的同名主題曲《我所愛的人》等。

史上最愛“拜師”的音樂家

以《藍色狂想曲》成為樂壇寵兒的格什溫,有個和他的音樂一樣聞名的習慣——喜歡到處拜師求教。其實當時他已經是個受到肯定的專業作曲家,同時也已嚐到名利雙收的滋味,但從未受過正統學院派音樂訓練的他,心裏始終覺得自己的古典樂知識和作曲技巧有缺陷。這是一種難以化解的焦慮,即使他創作出的樂曲擁有一般古典樂家所沒有的靈氣、創意和想像力。為此他屢屢“尋師”,發生了不少傳聞和趣談。

一次是發生在大師伊戈爾·斯特拉文斯基在巴黎的家中。格什溫表示自己想向他學點東西,請求他收自己為徒。斯特拉文斯基聞言先沉吟了一下,隨即笑著開口問道:“請問你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呢?” “大約是10萬美元吧!” “那麼,應該是我向你學習才對!”

還有一次是與莫裏斯·拉威爾會麵的時候,希望能精進作曲技巧的格什溫又熱烈地看著這位當時已相當知名的音樂家,提出想在他門下學習的要求。拉威爾卻搖搖頭告訴他:“你已經是絕佳的格什溫了,為什麼偏偏還要做第二個拉威爾呢?”

在有生之年,格什溫都是一邊放縱著自己奔放、不拘泥於傳統結構的曲思,叼著煙寫作到天明;一邊又不斷跟在其他音樂家的身後,希望他們能透露一些絕招,來彌補他不足的技巧。答應替他上課的音樂家亦不少,而且隸屬各門各派,也難怪他的音樂如此難以歸類。而如果要列一張格什溫的拜師名單,長度一定令人驚異。

唯一的歌劇:《波基與貝絲》

格什溫除了創作歌曲、音樂歌舞劇及帶有爵士風味的管弦樂曲外,畢生最得意的,就是創作了歌劇《波基與貝絲》(或譯《乞丐與蕩婦》),這也是他唯一的一出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