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遺失在糖果店的37°C憂傷 (1)(2 / 2)

“聽說你交了一個一年級的男朋友?”

“是啊。”我放下杯子的時候撞到了桌麵,使得裏麵的冰塊嘩啦啦的響。舒可可也放下雜誌看著我,“會計係的許沐白,三月五日生人,雙魚座。身高據他自己說是一米八二點五,B型血。性格張揚,但是很會照顧人。”

在我背完許沐白的資料之後,林微點點頭,“等把他領來給我們瞧瞧,大家也相互認識一下。”

我扭開頭故意不去理會他的話,最討厭他露出這種類似於兄長似的表情。明明是這樣溫柔的語氣,卻也因那刻意拉開的距離而冷卻了溫度。

舒可可的眼神一明一滅,最終被垂下的長睫毛遮住,收斂藏匿了全部的情緒。

“下午我和可可去看電影,一起去吧?”林微關上電腦,抽過價單來看,修長的手指泛白的骨節,一行行地滑過那些幹淨細小的文字,“午飯吃些什麼?”

“下午我和許沐白約好了。”

“那路上小心一點,別回來太晚。記得帶些糖,天氣又熱了。”

“你還瞎操什麼心啊!”半天一聲不吭的舒可可突然攬過林微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滿眼盡是笑,“人家自然有人會照顧。”

摸出書包裏一直震個不停的手機,是許沐白打來的。我拽上書包站起來,“我先走了,許沐白已經在等我了。”

“你還在用這個手機鏈啊。”

林微淡而緩的聲音就這麼形成我心裏頓頓的疼痛。這個已經掉了漆褪了色的小天使,是曾經我因為喜歡而不得不買下一對的情侶手機鏈,另一個後來被強行塞給了他。這也算是我們各持了一半。

“哦,習慣了。也沒什麼不好。”

這一來二去的對白,讓舒可可的麵色又難看了幾分。她並不是不知道林微待她一心一意地好,又何苦來跟我爭這些微的瞬間。

走出“貓眼”,看到許沐白拿著手機衝我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拉住我。彼時,天已放晴。

就像這樣,我已經找到了許沐白。所以林微,你就隻能像融化於心裏的薄荷糖,再不見了蹤跡。

卻隻剩下盤踞於心底的微涼。

[檸檬糖·隻剩下些微的酸澀]

暑假的時候,我去了海南。和許沐白一起。

走之前並沒有告訴林微,後來是在火車上才給他打了電話。然後聽到了他溫怒的聲音,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他,不然他可以陪著我一起旅行。然後又嘮嘮叨叨地問我有沒有帶暈車藥和糖果。

曾經有次和林微一起乘公車,高溫再加上長時間的車程,我昏迷了然後被送到醫院輸了葡萄糖。從那以後他就一直記得我低血糖,總是會到糖果店買各式各樣的糖果讓我隨身帶著。

我告訴他說許沐白特意陪著我去糖果店買了一大袋的糖果,他才放心地舒了口氣。他總是這樣,習慣性地對所有人流露出他小小的溫柔。而我又是如此貪念他的溫柔,記得他的好。

到了海南,住在旅館裏。白日裏許沐白陪我,晚上我就在旅館裏看電視,隻能收到中央台。縮在藤椅上吃著西瓜,我突然想起來今年生日不能再跟一群朋友出去吃頓饕餮大餐了,尤其是不能收到林微的禮物了。

結果在八月七號的淩晨,我忘記關上的手機滴滴答答地想起來,迷迷糊糊地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到是林微的短信,他對我說生日快樂。

又是和往年一樣,特意等到淩晨,然後發短信給我麼。想也不想便回了電話,然後聽到了電話那端傳來溫和如常的聲音,“藍琳,我吵醒你了麼。”

如果有一個人,可以那樣輕易地喚出你的淚水,那麼這是他的幸運,還是你的不幸?

在我的淚水流出來之前,我對他說了晚安,然後掛掉了電話。

林微,你仍然保持著少年時年複一年我逼你養成的習慣,可是如今這些曾經會讓我曾經暗自歡喜的舉動,卻早已剝去了甜膩的糖衣,隻剩下檸檬糖般的酸澀。

[芥末糖·猝不及防紅了眼圈]

再開學的時候,是九月。

新生入學按照慣例各院係是要開迎新晚會的。作為學生會副會長,而且在學生會眾多幹事眼裏是大三的學姐,我似乎責無旁貸應該為迎新晚會作點貢獻。於是我拉來了外援,硬生生地利用職權在節目表上印下了我和林微的合唱節目。

根本不需要排練。這是每次同學聚會去KTV我和林微都必點的一首歌——《不得不愛》。所以我和林微隻是在最後全部走過場的時候去彩排了一下。

可是在迎新晚會當天,林微卻失蹤了。

我一遍一遍地撥打林微的手機。他關機。直到主持人跑來問我,“學姐,你的搭檔來了沒?下麵就該你們上場了啊。”

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扯出笑容安慰有些慌張的小學妹,“沒關係。把這個節目取消,直接進行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