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如何改掉憂慮的習慣(2 / 3)

事實上,我剛剛談的都是我在童年和少年時所憂慮的事。可是我們很多成年人的憂慮,也幾乎一樣的荒謬。要是我們停止憂慮的時間夠長,我們將可根據平均率評估我們的憂慮究竟值不值得,如此一來,我想你和我應該都可以把我們的憂慮消掉十分之九了。

全世界最有名的保險公司——倫敦的羅艾得保險公司——就靠大家對一些根本很難得發生的事情的擔憂,而賺進了數不清的幾百萬元。倫敦的羅艾得保險公司是在跟一般人打賭,說他們所擔心的災禍幾乎永遠不可能發生。不過,他們不叫這是賭博,他們稱之為保險,實際上這是以平均率為根據的一種賭博。

這家大保險公司已經有兩百年的良好曆史了,除非人的本性會改變,它至少還可以繼續維持五千年。而它隻是替你保鞋子的險,保船的險,利用平均率來向你保證那些災禍發生的情況,並不象一般人想象的那麼常見。

有一年夏天,我在加拿大洛磯山區裏弓湖的岸邊碰見了何伯特·沙林吉夫婦。沙林吉太太是一個很平靜、很沉著的女人,給我的印象是:她從來沒有憂慮過。有一天夜晚,我們坐在熊熊的爐火前,我問她是不是曾經因憂慮而煩惱過。“煩惱?”她說,“我的生活都差點被憂慮毀了。在我學會征服憂慮之前,我在自作自受的苦難中生活了十一年頭。那時候我脾氣很壞,很急躁,生活在非常緊張的情緒之下。每個禮拜,我要從在聖馬提奧的家搭公共汽車到舊金山去買東西。可是就算在買東西的時候,我也愁得要命——也許我又把電熨鬥放在燙衣板上了;也許房子燒起來了;也許我的女傭人跑了,丟下了孩子們;也許他們騎著他們的腳踏車出去,被汽車撞死了。我買東西的時候,常常因發愁而弄得冷汗直冒,衝出店去,搭上公共汽車回家,看看是不是一切都很好。難怪我的第一次婚姻沒有結果。

“我的第二任丈夫是一個律師——一個很平靜、事事都能夠加以分析的人,從來沒有為任何事情擾慮過。每次我神情緊張或焦慮的時候,他就會對我說:‘不要慌,讓我們好好地想一想……你真正擔心的到底是什麼呢?讓我們看一看平均率,看看這種事情是不是有可能會發生。’

“舉個例子來說,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新墨西哥州。我們從阿布庫基開車到卡世白洞窟去,經過一條土路,在半路上碰到了一場很可怕的暴風雨。

“車子直滑著,沒辦法控製。我想我們一定會滑到路邊的溝裏去,可是我的先生一直不停地對我說:‘我現在開得很慢,不會出什麼事的。即使車子滑進了溝裏,根據平均率,我們也不會受傷。’他的鎮定和信心使我平靜下來。

“幾年以前,小兒麻痹症橫掃過加利福尼亞州我們所住的那一帶。要是在以前,我一定會驚慌失措,可是我先生叫我保持鎮定,我們盡可能采取了所有的預防方法:我們不讓小孩子出入公共場所,暫時不去上學,不去看電影。在和衛生署聯絡過之後,我們發現,到目前為止,即使是在加州所發生過的最嚴重的一次小兒麻痹症流行時,整個加利福尼亞州隻有一千八百三十五個孩子染上了這種病。而平常,一般的數目隻在兩百到三百之間。雖然這些數字聽起來還是很慘,可是到底讓我們感覺到:根據平均率看起來,其實一個孩子感染的機會實在是很少。

“‘根據平均率,這種事情不會發生’,這一句話就摧毀了我百分之九十的憂慮,使我過去二十年來的生活,都過得我意想不到的那樣美好和平靜。”

當我回顧過去的幾十年時,我發現我大部分的憂慮也都是因此而來的。詹姆·格蘭特告訴我,他的經驗也是如此。他是紐約富蘭克林市場的格蘭特批發公司的大老板。他每次要從佛羅裏達州買十車到十五車的橘子等水果。他告訴我,他以前常常想到很多無聊的問題,比方說,萬一火車失事怎麼辦?萬一我的水果滾得滿地都是怎麼辦?萬一我的車子正好經過一條橋,而橋突然垮了怎麼辦?當然,這些水果都是經過保險的,可是他還是怕萬一他沒有按時把他的水果送到,就可能失掉他的市場。他甚至自己憂慮過度而得了胃潰瘍,因此去找醫生檢查。醫生告訴他說,他沒有別的毛病,隻是太過於緊張了。“這時候我才明白,”他說,“我開始問我自己一些問題。我對自己說,‘注意,詹姆.格蘭特,這麼多年來你處理過多少車的水果?’答案是:‘大概有兩萬五千多車。’然後我問我自己,‘這麼多車裏有多少出過車禍?’答案是,‘噢——大概有五部吧。’然後我對我自己說,‘一共兩萬五千部車子,隻有五部出事,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比率是五千分之一。換句話說,根據平均率來看,以你過去的經驗為基礎,你車子出事的可能率是五千比一,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然後我對自己說:‘嗯,橋說不定會塌下來。’然後我問我自己,‘在過去,你究竟有多少車是因為橋塌而損失了呢?’答案是:‘一部也沒有。’然後我對我自己說,‘那你為了一座根本從來也沒塌過的橋,為了五千分之一的火車失事的機會居然讓你愁得胃潰瘍,不是太傻了嗎?”’

“當我這樣來看這件事的時候,”詹姆.格蘭特告訴我,“我覺得以前自己實在很傻。於是我就在那一刹那決定,以後讓平均率來替我擔憂——從那以後,我就沒有再為我的‘胃潰瘍’煩惱過。”

美國海軍也常用平均率所統計的數字,來鼓勵士兵的士氣。一個以前當海軍的人告訴我,當他和他船上的夥伴被派到一艘油船上的時候,我們都嚇壞了。這艘油輪運的都是高單位汽油,因此他們都相信,要是這條油輪被魚雷擊中,就會爆炸開來,把每個人都送上西天。

可是美國海軍有他們的辦法。海軍單位發出了一些很正確的統計數字,指出被魚雷擊中的一百艘油輪裏,有六十艘並沒有沉到海裏去,而真正沉下去的四十艘裏,隻有五艘是在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沉沒。那就是說,有足夠的時間讓你跳下船——也就是說,死在船上的機會非常小。這樣對士氣有沒有幫助呢嚴知道了這些平均數字之後,就使我的顧慮一掃而光。”住在明尼蘇達州保羅市的克萊德·馬斯——也就是說這個故事的人,說:“船上的人都覺得好多了,我們知道我們有的是機會,根據平均的數字來看,我們可能不會死在這裏。”

要在憂慮毀了你以前,先改掉憂慮的習慣,下麵是第一條規則:

讓我們看看以前的紀錄,讓我們根據平均率問問自己,我現在擔心會發生的事情,可能發生的機會如何?”

把憂慮攆出你的思想

卡耐基智慧金言:

不必去想它,在手掌心裏吐口唾沫,讓自己忙起來,你的血液就會開始循環,你的思想就會開始變得敏銳——讓自己一直忙著,這是世界上最便宜的一種藥,也是最好的一種。

在圖書館、實驗室從事研究工作的人,很少因憂慮而精神崩潰,因為他們沒有時間去享受這種’奢侈”。

我永遠也忘不了幾年前的那一夜。我班上的一個學生馬利安.道格拉斯告訴我們,他家裏遭受到不幸的悲劇,不止一次,而是兩回。第一次他失去了他五歲大的女兒,一個他非常寶貝的孩子。他和他的妻子,都以為他們沒有辦法忍受這個損失。可是,正如他說的,“十個月之後,上帝又賜給我們另外一個小女兒——而她隻活了五天就死了。”

這接二連三的打擊,重得使人幾乎無法承受。“我承受不了,”這個做父親的告訴我們說:“我睡不著,我吃不下,我也無法休息或是放鬆。我的精神受到致命的打擊,信心盡失。”最後他去看了醫生。一個醫生建議他吃安眠藥,另外一個則建議他去旅行。他兩個方法都試過了,可是沒有一樣能夠對他有所幫助。他說:“我的身體好象被夾在一把大鉗子裏,而這把鉗子愈夾愈緊,愈夾愈緊。”那種悲哀給他的壓力——如果你曾經因悲哀而感覺麻木的話,你就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了。

“不過感謝上帝,我還有一個孩子——一個四歲大的兒子,他教我們得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有一天下午,我呆坐在那裏為自己感到難過的時候,他問我:‘爹,你肯不肯為我造一條船?’我實在沒有興致去造條船。事實上,我根本沒有興致做任何事情。可是我的孩子是個很會纏人的小家夥,我不得不順從他的意思。

“造那條玩具船大概花了我三個鍾頭,等到船弄好之後,我發現用來造船的那三個小時,是我這麼多個月來第一次有機會放鬆我的心情的時間。

“這個大發現使我從昏睡中驚醒過來。他使我想了很多——這是我幾個月來的第一次思想。我發現,如果你忙著去做一些需要計劃和思想的事情的話,就很難再去憂慮了。在我來說,造那條船就把我的憂慮整個擊垮了,所以我決定讓自己不斷地忙碌。

“第二天晚上,我巡視屋子裏的每個房間,把所有該做的事情列成一張單子。有好些小東西需要修理,比方說書架、樓梯、窗簾、門鈕、門鎖、漏水的龍頭等等。叫人想不到的是,在兩個禮拜以內,我列出了兩百四十二件需要做的事情。

“在過去的兩年裏,那些事情大部分都已經完成。此外,我也使我的生活裏充滿了啟發性的活動:每個禮拜,有兩天晚上我到紐約市參加成人教育班,並參加了一些小鎮上的活動。我現在是校董事會的主席,參加很多的會議,並協助紅十字會和其他的機構募捐。我現在簡直忙得沒有時間去憂慮。”

沒有時間去憂慮,這正是邱吉爾在戰事緊張到每天要工作十八個小時的時候所說的。當別人問他是不是為那麼重的責任而憂慮時,他說:“我太忙了,我沒有時間去憂慮。”

偉大的科學家巴斯特曾經談到“在圖書館和實驗室所找到的平靜”。平靜為什麼會在那兒找到呢?因為在圖書館和實驗室的人,通常都埋頭在他們的工作裏,不會為他們自己擔憂。做研究工作的人很少有精神崩潰的現象,因為他們沒有時間來享受這種“著侈”。

為什麼“讓自己忙著”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就能夠把憂慮趕出去呢?因為有這麼一個定理——這是心理學上所發現的最基本的一條定理。這條定理就是:不論這個人多麼聰明,人類的思想,都不可能在同一時間想一件以上的事情。讓我們來做一個實驗:假定你現在靠坐在椅子上,閉起兩眼,試著在同一個時間去想:自由女神;你明天早上打算做什麼事情。

你會發現你隻能輪流地想其中的一件事,而不能同時想兩件事情,對不對?從你的情感上來說,也是這樣。我們不可能既激動、熱誠地想去做一些很令人興奮的事情,又同時因為憂慮而拖累下來。一種感覺就會把另一種感覺趕出去,也就是這麼簡單的發現,使得軍方的心理治療專家們,能夠在戰時創造這一類的奇跡。

當有些人因為在戰場上受到打擊而退下來的時候,他們都被稱為“心理上的精神衰弱症”。軍方的醫生,都以“讓他們忙著”為治療的方法。

除了睡覺的時間之外,每一分鍾都讓這些在精神上受到打擊的人,充滿了活動;比方釣魚、打獵、打球、打高爾夫球、拍照片、種花,以及跳舞等等,根本不讓他們有時間去回想他們那些可怕的經驗。

“職業性的治療”,是近代心理醫生所用的名詞,也就是拿工作來當作治病的藥。這並不是新的辦法,在耶酥誕生的五百年以前,古希臘的醫生就已經使用了。

隨便哪個心理治療醫生都能告訴我:工作——讓你忙著——是精神病最好的治療劑。名詩人亨利·朗費羅在他年輕的妻子去世之後,發現了這個道理。有一天,他太太點了一支蠟燭,來熔一些信封的火漆,結果衣服燒了起來。朗費羅聽見她的叫喊聲,就趕過去搶救,可是她還是因為燒傷而死去。有一段時間,朗費羅沒有辦法忘掉這次可怕的經驗,幾乎發瘋。幸好他三個幼小的孩子需要他照料。雖然他很悲傷,但還是要父兼母職。他帶他們出去散步,講故事給他們聽,和他們一同玩遊戲,還把他們父子間的親情永存在“孩子們的時間”一詩裏。他也翻譯了但丁的《神曲》。這些工作加在一起,使他忙得完全忘記了自己,也重新得到思想的平靜。就象班尼生在最好的朋友亞瑟·哈蘭死的時候曾經說過那樣:“我一定要讓我自己沉浸在工作裏,否則我就會在絕望中苦惱。”

對大部分的人來說,在做日常的工作忙得團團轉的時候,“沉浸在工作裏”大概不會有多大問題。可是在下班以後——就在我們能自由自在享受我們的悠閑和快樂的時候——憂慮的魔鬼就會開始攻擊我們。這時候我們常會開始想,我們的生活裏有什麼樣的成就,我們有沒有上軌道,老板今天說的那句話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或者我們的頭是不是開始禿了。

我們不忙的時候,腦筋常常會變成真空。每一個學物理的學生都知道“自然中沒有真空的狀態”。打破一個白熱的電燈泡空氣就會進去,充滿了理論上說來是真空的那一塊空間。

你腦筋空出來,也會有東西進去補充,是什麼呢?通常都是你的感覺。為什麼?因為憂慮、恐懼、憎恨、嫉妒和羨慕等等情緒,都是由我們的思想所控製的,這種種情緒都非常猛烈,會把我們思想中所有平靜的、快樂的思想和情緒都趕出去。

戰時,我碰到一個住在芝加哥的家庭主婦,她告訴我她如何發現到“消除憂慮的好辦法,就是讓自己忙著,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當時我正在從紐約回密蘇裏農莊的路上,在餐車碰到這位太太和她的先生。

這對夫婦告訴我,他們的兒子在珍珠港事變的第二天加入陸軍。那個女人當時擔憂她的獨子,而兒乎使她的健康受損。他在什麼地方?他是不是安全呢?還是正在打仗?他會不會受傷?死亡?

我問她,後來她是怎麼克服她的憂慮的。她回答說:“我讓自己忙著。”她告訴我,最初她把女傭辭退了,希望能靠自己做家事來讓自己忙著,可是這沒有多少用處。“問題是,”她說,“我做起來家事來幾乎是機械化的,完全不要用思想;所以當我鋪床和洗碟子的時候,還是一直擔憂著。我發現,我需要一些新的工作才能使我在一天的每一個小時,身心兩方麵都能感到忙碌,於是我到一家大百貨公司裏去當售貨員。”

“這下成了,”她說:“我馬上發現自己好象掉進了一個行動的大漩渦裏:顧客擠在我的四周,問我關於價錢、尺碼、顏色等等問題。沒有一秒鍾能讓我想到降了手邊工作以外的問題。到了晚上,我也隻能想,怎麼樣才可以讓我那雙痛腳休息一下。等我吃完晚飯之後,我倒上床,馬上就睡著了,既沒有時間、也沒有體力再去憂慮。”

她所發現的這一點,正如約翰·考伯爾·波斯在他那本《忘記不快的藝術》裏所說的:“一種舒適的安全感,一種內在的寧靜,一種因快樂而反應遲鈍的感覺,都能使人類在專心工作時精神鎮靜。”

而能做到這一點是多麼的有福氣。世界最有名的女冒險家奧莎強生最近告訴我,她如何從憂慮與悲傷中得到解脫。你也許讀過她的自傳《與冒險結緣)。如果真有哪個女人能跟冒險結緣的話,也就隻有她了,馬丁·強生在她十六歲那一年娶了她,把她從堪薩斯州查那提鎮的街上一把抱起,到婆羅州的原始森林裏才把她放下。二十五年來,這一對來自堪薩斯州的夫婦旅行全世界,拍攝在亞洲和非洲逐漸絕跡的野生動物的影片。九年前他們回到美國,到處做旅行演講,放映他們那些有名的電影。他們在丹佛城搭飛機飛往西岸時,飛機撞了山,馬丁·強生當場死亡,醫生們都說奧莎永遠不能再下床了。可是他們對奧莎·強生的認識並不夠深,三個月之後,她就坐著一架輪椅,在一大群人的麵前發表演說。事實上,在那段時間裏,她發表過一百多次演講,都是坐著輪椅去的。當我問她為什麼這樣做的時候,她回答說:“我之所以這樣做,是讓我沒有時間去悲傷和憂慮。”

奧莎·強生發現了比她早一世紀的但尼生在詩句裏所說的同一個真理:“我必須讓自己沉浸在工作裏,否則我就會掙紮在絕望中。”

要是我們為什麼事情擔心的話,讓我們記住!我們可以把工作當作很好的古老治療法。以前在哈佛醫學院當教授的、已故的李察,柯波特博士說,我很高興看到工作可以治愈很多病人。他們所感染的,是由於過份疑懼、遲疑、躊躇和恐懼等等所帶來的病症。工作所帶給我們的勇氣,就象受默生永垂不朽的自信一樣。”

要是你和我不能一直忙著——如果我們閑坐在那裏發愁——我們會產生一大堆達爾文稱之為“胡思亂想”的東西,而這些“胡思亂想”就象傳說中的妖精,會掏空我們的思想,摧毀我們的行動力和意誌力。

蕭伯納說的很對,他把這些總結起來說:“讓人愁苦的秘訣就是,有空閑來想想自己到底快不快樂。”所以不必去想它,在手掌心裏吐口唾沫,讓自己忙起來,你的血液就會開始循環,你的思想就會開始變得敏銳——讓自己一直忙著,這是世界上最便宜的一種藥,也是最好的一種。

要改掉你憂慮的習慣,下麵是第二條規則:

讓自己不停地忙著,憂慮的人一定要讓自己沉浸在工作裏,否則隻有在絕望中掙紮。

適應不可避免的事實

卡耐基智慧金言:

1.對必然的事,且輕快地去承受。

2.在必要的時候,我們都能忍受得住災難和悲劇,甚至勝過它們。我們也許會以為我們辦不到,但我們內在的力量卻堅強得驚人,隻要我們肯加以利用,就能幫助我們克服一切。

對必然的事輕快地承受,就象楊柳承受風雨,水接受一切容器,我們也要承受一切事實。

小的時候,有一天,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在北密蘇裏州一間荒蕪的老木屋的閣樓上玩。從閣樓爬下來的時候,我先在窗欄上站了一會,然後往下跳。我左手的食指上帶著一個戒指。在我跳下去的時候,那個戒指勾住了一根釘子,把我整根手指拉脫了下來。

我尖聲地叫著,嚇壞了,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在我的手好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為這個煩惱過。煩惱又有什麼用呢?接受了這個不可避免的事實。

現在,我幾乎根本就不會去想,我的左手隻有三個手指頭和一個大拇指。

幾年之前,我碰到一個在紐約市中心一家辦公大樓裏開運貨電梯的人。我注意到他的左手齊腕砍斷了。我問他少了那隻手會不會覺得難過,他說:“噢,不會,我根本就不會想到它。隻有在要穿針的時候,才會想起這件事情來。”

如果有必要,我們差不多都能接受任何一種情況,使自己適應,然後就整個忘了它。

我常常想起刻在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一間十五世紀老教堂的廢墟上的一行字。那行字刻的是:“事情是這樣,就不會是別樣。”

在漫長的歲月中,你我一定會碰到一些令人不快的情況,它們既是這樣,就不可能是別樣。我們也可以有所選擇。我們可以把它們當作一種不可避免的情況加以接受,並且適應它,或者我們可以用憂慮來毀了我們的生活,甚至最後可能會弄得精神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