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梧桐落二樓上,左禪吟正與弘義坐在同一間房裏,沉默不語。她向窗外望了兩眼,帶著些許自信的笑容道:“我想此刻晉家已經是一片血海了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弘義憤怒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她轉回頭來笑看著弘義道,“身為玉川社的總頭目,今晚是你最輝煌的時刻。”
“我不是玉川社的頭目,你才是!你和左衡才是!”
“你解釋得清楚嗎?你解釋了外麵的人會信嗎?他們隻知道玉川社是你玉言從為了替玉家複仇而創立的,你就是玉言從,所以你就是玉川社的總頭目。”
“那你為何要讓你的手下去殺晉家的人?”弘義質問道。
“因為,我想給某個人一個大大的驚喜。”她嘴角勾起一絲邪笑道。
“某個人?你說的是趙元胤吧?”
“對,就是他,多年不見,我這個昔日戰友老友理應給他一份大禮才是。晉家的滅門就是我送他的大禮,他一定非常喜歡。”
“左禪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從前的你至少還有些正氣凜然,為何這些年不見之後變成了這副模樣?我以為你會懺悔,為你們左家當初的惡行懺悔,但是我沒想到你反而變本加厲了!”
“我為何要懺悔?遭受痛苦和不幸的那個人是我吧?為什麼要讓遭受痛苦和不幸的人懺悔?而讓那些踩著我們左家鮮血不斷加官進爵的人安於享樂?這是什麼道理?這天下說好了永遠姓趙嗎?趙氏皇族沒有治國的才能,為什麼不能更換別人?”
“罷了!”弘義甩袖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始終認為你自己做得對,我再怎麼說也無用!你可以讓我成為你的替死鬼,但我絕對不會完全順從你的心意,我是不會按照你的意思去汙蔑幽王府的!”
“難道,你不想見你的小嫻和雲雲了?”她蔑笑道。
“你……”
“還有你的妹妹玉秀玲,以及玉秀玲的女兒韓在姝,這些人你統統都可以視而不見嗎?為什麼你依舊這麼執迷不悟?幫助趙元胤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幫我,才能保全你的家人,恢複你們玉家的名聲。”
“我不稀罕!”
話剛說到這兒,一個夥計推門進來了,向左禪吟稟報道:“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有十多個兄弟被右司抓了回去。”
“晉家的人呢?”
“死傷很多……”
“我問的是晉文閑和他的小兒子!”
“都死了!”
“好,”左禪吟嘴角勾起一絲蔑笑道,“死得好,我會讓他們死得其所的。吩咐下去,我們的人全部蟄伏,靜候我的命令,再告訴左衡那邊,讓玉孤去跟鄔雲雲碰麵。”
“你找雲雲幹什麼?”弘義激動地問道。
“是時候甩出你這顆棋子了。你的這位侄女兒很能幹,做了右司捕快,除此之外還是趙元胤的未來兒媳,有了她做中間的牽線人,幽王府與玉川社的一切聯係都會順理成章,你說呢?”左禪吟輕挑眉毛道。
“原來你居心如此凶險!你不單單要把玉川社栽贓在我身上,還要栽贓趙元胤與玉川社有所勾結,你可真是機關算盡啊,左禪吟!”
“不必這樣誇我,好好地把你的戲份演足了就是。”
“你還說會放我一條生路,放我家人一條生路,你這根本就是推我和趙元胤去死!一旦攤上謀逆的罪名,誰還活得了?”
“你慌什麼?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隻要這天下不再姓趙了,而是改姓左了,你還怕什麼謀逆之罪嗎?”
“你太瘋狂了!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我很清楚,不用你提醒。你還是好好準備準備,跟你那能幹的侄女兒見麵吧!”
左禪吟說完起身離開了那間房。那夥計隨後跟了出來,走在她身後問道:“衡爺那邊來問,要不要將玉言從另外換個地方關押了?這地方待得太久,且萬氏是知道的,恐怕萬氏出賣,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妥當。”
“說到萬氏,她也該給我答複了,”左禪吟往前走道,“你明日去將她帶來,記得提醒她帶上溫府所有的圖章和鑰匙。”
這一夜,左禪吟是睜著眼睛過的。她很興奮,根本睡不著覺。她的計劃很完美地在按照她所期望的進行著,她能不興奮嗎?而且,她很想親眼看看趙元胤那驚愕的表情,趙元胤一定沒想到吧?時隔這麼多年,自己還能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