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他發覺,一天見不到女孩,就感到不舒服。那段時間裏,有什麼事他都想第一個告訴女孩。男人明白,對待女人有時要欲擒故縱有時要含而不露。可這時變得很傻,傻到想什麼就說什麼變得那樣不耐人尋味。女孩倒顯得很深沉,心裏想的什麼,男人既猜不明白,也不願意胡思亂想。當然,男人有時也玩小花樣,有一次,他滿臉樸實地對女孩說:“你要是再大點就好了,那時你就非常成熟,你說不定還會喜歡上我。”女孩傻嗬嗬地說:“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就不喜歡你呢!”男人心花怒放。
男人打電話給女孩說:“明天是我生日,想請你吃飯行不行?”女孩說:“行。”她還告訴男人晚上有舞會。男人心想這可是個好機會。可到了舞廳,男人發覺自己白活了30歲。女孩在舞廳裏根本就沒有理男人,她始終和一個小男孩形影相隨親密無間。男人不是滋味,下決心邀請女孩共舞一曲。男人很緊張,女孩便問你哆嗦什麼。男人覺得自己這時一定非常不瀟灑,沒想到掉進了小河溝裏。後來,男人悄悄地離開了舞廳。當天夜裏,男人怎麼也睡不著,經過一遍遍反思,認為自己一方麵是判斷失誤,另一方麵是女孩太缺少社會經驗了。他打算找個機會向她傳授傳授:一個女人如何同時和一個以上的男人周旋的技巧。
他欣慰的是,第二天女孩仍然出現在他的生日午宴上,男人由此顯得格外開心。席間,女孩問男人她有什麼缺點。男人好想說出一堆保證令女孩震驚的話。可男人說,你沒有缺點,就是有的話,在我眼裏也是優點。女孩不相信。其實,這確實是男人的心裏話。男人想:好不容易遇上一個令自己如此喜愛的女孩,何必臨分手的時候讓她傷心呢!
男人打算用一個月的時間忘記女孩,可是僅僅過了三四天,他忍不住了。他想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應該讓女孩知道有人非常喜歡她。接到男人的電話後女孩激動地說:“我們好像很久沒見麵了。”男人沒想到女孩怎麼會有這種感覺。見麵後,男人直截了當地說:“我喜歡你不是因為別的,僅僅是因為喜歡你,也許沒有原因地喜歡你,我才可能如此喜歡你……”女孩很感動,開始解釋那天的舞會,反複強調她隻是不想傷那個男孩的心。男人不太相信女孩的話,可愛的女孩喜歡優秀的男孩天經地義。女孩畢竟表明了他在她心裏是有位置的。後來,女孩忽然拿起一把水果刀問男人用它砍手疼不疼?男人說,那不僅疼,弄不好還會流血不止。女孩於是真的在手背上使勁用力,並且小聲道:“我用它表示道歉行不行?”男人一下子奪下了刀。那一瞬間,男人認為人生最大的滿足莫過於此。他真想抱住女孩,哪怕在額頭的邊緣吻一下也不算枉活此生!可是男人最終沒敢,他不想得寸進尺更不想惹女孩不高興。也許,女孩所做的一切隻是想給男人一份甜蜜的回憶。
那之後,男人開始控製自己,他不想讓女孩認為他是個死皮賴臉的家夥。他知道隻要女孩對他提出要求,他會毫不猶豫地去為女孩衝鋒陷陣,就算赴湯蹈火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兩個人靜靜地在時間的河流中凝望。男人不知道女孩會不會忘記他,反正他始終沒有忘記那個飄著雪花的黃昏裏認識的女孩。歲月奪走了男人與女孩的期待。轉眼,10年過去了,40歲的男人已經頗有名氣,在一個偶然加巧合的晚上,男人一眼就認出了女人。男人飛快地走過去,嘴上著急地口吃道:“你你你還能記得我嗎?”女人已經落落大方,她毫不猶豫地說:“你就是燒成灰我也能認出你。”男人格外震驚,呆呆地半天沒有說出話。女人看起來完全知道男人對她的感情,她說:“當初,我怕有一天失去你才沒有接受你!”男人苦笑道:“你比我幸運多了,我當初因為根本得不到你才拔腿離開。”
女人說:“其實,這樣挺好的。假如我們當時互相接受了,說不定現在又已經分手了!”
男人有些吃驚:“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女人說:“人生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因為得到而失去。我們現在這份感覺也許正是沒有得到才會這麼長久。”
男人臉色於是鐵青,他惡狠狠地說:“沒想到過了10年,你還這麼愚蠢。什麼他媽的得到而失去。我告訴你:所有的感覺都比不上我們真正地在一起,即使它很短,短得僅僅隻一瞬間!”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其實我看見了……我要為一切你在我沒看見時所做的事情,說聲謝謝。
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
□瑪麗·考讚
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把我的第一幅圖畫掛在冰箱上,於是我想再畫一幅。
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我看到你喂一隻流浪的貓,於是我想對動物仁慈點是很好的善行。
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我看見你為我做愛吃的蛋糕,於是我知道小事也很重要。
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我聽見你在禱告,於是我相信上帝的存在,而且我隨時跟他說話。
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我感覺到你給我的晚安親吻,於是我覺得被愛。
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我看到你流淚,於是,我知道有時候事情令人傷心,但哭是可以的。
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我看見你關心別人,於是我願意竭盡一己之力。
你以為我沒看見的時候,我看見了……我要為一切你在我沒看見時所做的事情,說聲謝謝。
為什麼路的後麵還是路,為什麼故事結束還有那麼多的假如。隻有你能打破黑夜的企圖,什麼時候我的夢境有太陽居住!世間退卻浮華,經得風雨的愛情,往往以平淡示人。
愛情不是童話
□鄧皓
那一年,我意氣風發,遐思萬千,寫了無數的風花雪月的愛情文字。
一段時間裏,我固執地以為生活中的愛情可以如同我筆下的文字一般鮮活、芬芳。
深秋裏的一天,我去賈平凹的故鄉商州探訪一個文友。聊得正起勁的時候,文友冷不丁拋給我一句話:你文章裏寫的那些,是童話不是愛情。我頓覺惘然。
隔日他帶我去鄉下隨意走走。在那裏,我看到了至今無法忘懷的一幕:
在陝南重重疊疊的山的包圍中,靜移的秋陽寧靜如斯。一片苞穀地裏,一對青年農民夫婦在忙碌著。男的把伐倒的玉米秸兒打成捆,女的往背簍裏一顆一顆裝著玉米棒子。間或,那年輕男人在女人體力不支時會恰到好處地過去攙扶一把。每每這時,並不見女人有太多的感動,她隻是默默地回望一下自己的男人。然後,繼續著自己的忙碌。從他們那種默默勞作的姿態,可以看到生活被他們注釋得多麼澄澈簡單!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塊空曠的玉米地裏,有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正獨自兒一邊向天空吆喝著,一邊揮舞著小手戲耍著,一眼看去,我便知道那定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日暮時分,看到那對年輕的夫婦牽著他們的孩子從彎彎的山道上回家的漸行漸遠的背影時,我的心突然有些找不出理由的感動,隻這一瞥,我理喻了生活中愛情的真切和幸福!我為自己羞愧起來。
接下來,我想轉述我朋友那天在回家的路上講給我聽的一個故事:“我的父母都是地道的農民,從沒念過書。在我的記憶裏,他們極少搭腔。偶爾說上幾句話,也從來不稱呼對方,多年以來他們的默契代替了語言。在我六歲那年的某一天,我的父母鬧了別扭。像戲裏演的一般,鬧得差不多的時候,母親開始抹著淚兒收拾包袱,準備回娘家。父親便不再吱聲,隻是倔強地立在一旁,卻不肯吐出一句軟話。我哭著,淚眼朦朧中看見母親收拾東西的動作遠不如往日利索。當母親終於收拾了行裝挎起包袱的時候,她一直埋著的頭抬起來,定定地看了我們父子一眼,父親卻依舊倔強地低著頭,隻是一口一口粗重地喘著氣。母親便一轉身向門外走去——就在母親轉身的一刹那,我發現我的背上挨了父親重重的一擊——父親飛快地推了我一把,我立時如醍醐灌頂,衝上前去抱住母親,大叫:‘媽,不要走啊,不要!’然後,我的父親一步步走過來,將母親的包袱挎到自己的臂上,牽起我的手說:‘我們進去!’事情就這樣解決了。那一晚,我看見我母親依舊像往日一般把洗腳水燒得很燙,不聲不響地放在父親腳跟前”。
是的,世間退卻浮華,經得風雨的愛情,往往以平淡示人。雨,一直落在我的心底,多年以後,我的內心依然會隨著生活的波動而引起陣陣漣漪。
雨輕輕落下
□大山
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雨天我總是感到寂寞,孤獨!所有不快樂的事都會一起爆炸,也許是在雨天認識了雨,也許是在雨天與雨同行,也許是在雨天和雨……哎!為什麼在雨天我就成了怪異女孩?
我懷念那個雨天,那個記憶中甜甜的雨天,盡管那天本身並不快樂,因為無名君子借用了我的車。抱著千分之一的希望,我去報失。下著雨很冷,我隻能無助地在雨中步行。
“欣去哪?怎麼不騎車?”
“哦”我隻是應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因為並不和雨很熟因為沒有心情回答。
他大概看出了我的不快,“我能幫你嗎?”
我抬頭看了看他,“車丟了”便又低下頭。
“噢!怪不得我們的快樂公主不高興了!去掛失?”
“嗯”。
“你不會就這樣走去吧!可要跨越一個城市。我送你吧!”
我忙回答“不用”。
“我不會把你賣了。你不上車。我就陪你走啦!”
我實在找不出攆他走的理由。
於是他帶著我,開始穿越城市,沒有丟車的經曆自然不會知道並不是所有的police都管丟車,我們快要找遍所有的police還是沒有找到哪裏掛失。
我實在不想再找。“算了吧!讓你陪我受罪。實在過意不去呀!”
“為什麼?我還想找呢?搞不好下回我丟了車,不就有前車之鑒了!找不到我誓不回家!”
我讓他逗樂了。接下來的路,他便一路講笑話,我自然也被他的快樂所感動。其實最後有沒有找到POLICE已不重要,我因為他而快樂。
那天以後。我便常和他同行,也許是緣,我們常相遇在雨天。初中的生活就這樣在雨天度過。我們又有緣在高中相遇,可是我卻害怕見他。因為我知道雨總有一天會停。
今天又是雨天,我又想起了那個甜甜的雨天。我騎著單車在雨中慢慢前行。我在等待,我在等什麼?等他?
噢!不,不行!我想再和他同行,可是太多的人知道這個故事,於是我不敢再和他同行。我害怕別人的目光。今天是雨天,因為穿著雨衣,也許我能見到他?也許……
突然一個黃色的身影從我身邊騎過,我為之一驚(因為他總穿黃色的雨衣)。可是不是他,我有些失望,但我有感覺,他離我很近。我騎得很慢很慢。前麵就是路口,我就沒有機會與他同行。我知道沒有希望了。
“欣”,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是他,真的是他。可我卻沒有回答的勇氣。隻是蚊子般應了一聲。我與他同行,又是一樣的雨,可他不再那樣講笑話,隻是沉默。我想說什麼,終於沒有說出口,盡管騎得很慢很慢,還是到了分手的時候,該說再見了!“再見”我們幾乎同時說出了口。我們相視著笑笑。
可我的淚在眼裏打轉,也許早已和雨彙在一起,我繼續我的獨行,雨輕輕落在我的身上,就讓一切都在不言中吧!對於她給予我的恩情,我一輩子也報答不完的。
母愛深深
□吳海華
每個月的18號,我都要走過三站地路程,到附近郵局往家裏寄100元錢。
自從領到工資起每個這樣日子,我從沒有間斷過。我把對母親的牽掛和眷戀連同那濃濃的思鄉之情,都寫在那小小的彙票上。
學生時期,秋天時學校放農忙假,我也回到自己久違的家,那時我還小,還不太懂得母親的心,我回到別了半個月的家之後,首先想到的是先讓母親給我做什麼好吃的:臨上學時,早上就早早地起來,也把母親折騰起來給我做早飯,我們娘倆吃完早飯了,天還沒有亮,我就又爬在炕上迷糊一會兒,娘看到天色那麼早,她也沒有早早地上山幹活,我頭朝裏,她頭朝外,我們就臉對臉地爬在炕上,我漸漸地睡去了,很香。可是不一會,總覺得母親在不斷地弄什麼響動,我就迷迷糊糊地問母親:“你總在那幹什麼呢?也不好好睡覺?”母親略有歉意地說:“胳膊讓蜂蜇了,很癢。”我聽了激靈一下子,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我看看,快給我看看。”我知道被蜂子蟄的那種痛苦,是一種平常難以比的疼。母親的胳膊比平常粗很多,發青。母親邊給我看邊說:“這才是呢,越搔越癢,真是的。”她覺得把我驚醒了很不安,接著才又告訴我前些日子在後院壘玉米站子,扛木頭。那木頭已經是陳了一年了也沒有人動它,就有一窩馬蜂子在那安了家,母親不小心一把抓到蜂子窩上了,那麼多的蜂子都從窩裏全飛出來,多虧旁邊拴一隻狗,跑前跑後地和母親親近,當母親捅了馬蜂子窩之後,那個黑色的小狗成了母親保護傘,蜂子飛那狗一身,黃黃的一片。母親就把狗身上的馬蜂子一個一個捏死,母親很平常地給我說這些,而我卻被母親震撼了。
她被蜂子蜇了,卻不叫痛,也不告訴家人,仍然如常地用那被蜂蜇的胳膊做像往常一樣繁重的農活,照常地為她的子女付出。我這是發現了,知道了母親的苦,倘若是我沒有發現呢?如果母親告訴我她被蜂子蟄了,幹活時很痛,也很癢,我會有一種思想準備,不至於太傷感,可偏偏她所有的苦都從不對我講,隻是用那種最樸素的最原始的最深沉的方式愛著我,撫摸著母親那腫得發青的胳膊,我心疼得眼淚嘩嘩地,我接受不了。我猛然覺得自己長大了,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