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從會議通過的重大決議和措施來看,其精神實質與華盛頓早些時候的主張幾乎是完全一致的,例如:堅決維護北美人民的自由民主權利;主張現階段對英實行經濟抵製;把武裝鬥爭作為最後的手段以及還不主張獨立,等等。這些主張華盛頓早在費爾法克斯市民會議和弗吉尼亞議會開會期間就已經提出,並通過了相應的決議。據記載:在開會的日日夜夜裏,華盛頓充分利用一切機會和場合,廣交四方精英和有識之士,傳遞信息,發表自己的政治見解,從不懈怠。在50多天的時間裏,他在自己的住處隻用過7次餐。
其次,從一些當事人事後的評論來看,華盛頓在會議中確實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給人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開會期間,人們發現這位年輕人雖言語不多,卻顯得剛毅威武,頗有大將風度。而且,他談吐冷靜果斷,雖然不像亨利等人那樣慷慨陳詞,卻字斟句酌,切中要害,表現出了一個政治家的真知灼見,使許多人都獲益匪淺,產生了重要而廣泛的影響。所以,當會後有人問帕特裏克·亨利誰是會議中最偉大的人時,他回答說:“如果論口才,南卡羅來納的拉特利奇先生是最偉大的演說家,但是,如果談到廣博的見聞和正確的判斷力,那麼華盛頓上校無疑是會議上最偉大的人物。”
大陸會議結束後不久,華盛頓便匆匆趕回弗農山莊。
1775年5月10日,第二屆大陸會議在費城召開,華盛頓當選大陸軍總司令。
獨立宣言
從列克星敦打響了武裝反抗的第一槍以來,尤其是第二次大陸會議以來,北美人民的反英武裝鬥爭的熱情日益高漲起來。就在波士頓戰役進行期間,北美其他地區的人民群眾也紛紛拿起武器,與英國軍隊和親英分子展開了殊死的戰鬥。在南部戰場,南卡羅來納民兵在莫爾橋戰役中痛殲效忠派武裝,並把企圖攻占查爾斯頓港口的英國艦隊趕走。在加拿大戰場,由理查德·蒙哥馬利和本尼狄克特·阿諾德率領的北美軍隊孤軍奮戰,給英軍以重創,雖然最終因寡不敵眾而嚴重受挫,蒙哥馬利將軍也英勇陣亡,但他們的行動牽製住了相當一部分英軍主力,有力地援助了其他地區的反英戰爭。
隨著武裝鬥爭熱情的高漲,戰爭席卷了北美,但是北美人民的抗戰目的是什麼,被明確地擺到了北美人民麵前。
北美大多數革命領袖當時認為,北美采取種種經濟和軍事的手段與英國當局作鬥爭,其目的僅僅是迫使他們放棄對殖民地的壓迫性政策。而一旦達到了這一目的,北美就應放下武器,與英國破鏡重圓。北美各地的群眾也抱大致相同的看法,他們仍然認為英國是自己的祖國,自己是大英帝國的臣民。他們積極參加了反英武裝鬥爭,隻是希望以這種方式迫使英國作出讓步,使北美恢複到1763年以前的小康局麵。
因此,在當時北美大多數人的眼中,獨立與“叛國”和“大逆不道”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即使個別激進分子有獨立的思想,他們也不得不三緘其口,否則便會使自己處於尷尬的境地。就連激進派領袖約翰·亞當斯當時也認為:“在人們眼中,獨立是一個可怕的妖魔,它會使溫厚的人變得發狂,使社會滋生出罪惡、欲念和混亂。”
在這一問題上,華盛頓當時的觀點也未能超越他的同代人。他主張北美人民應為“正義”而戰,迫使英國當局改弦更張,尊重北美人民的權利和自由。他還認為,英王是一個寬厚仁慈的君主,應該由他出麵,糾正英國內閣所犯下的罪行。因此,直至1776年初,在每次晚餐之前,華盛頓總是虔誠地為英國國王的健康而幹杯。
但是從1776年初起,形勢發生了急劇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