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森林中艱難跋涉,他們互相鼓勵、互相安慰。十多天過去了,仍未與部隊聯係上。這一天,他們打死了一隻鹿,依靠鹿肉又艱難度過了幾天,可也許是戰爭使動物四散奔逃或被殺光。這以後他們再也沒看到過任何動物。他們僅剩下的一點鹿肉,背在年輕戰士的身上。這一天,他們在森林中又一次與敵人相遇,經過再一次激戰,他們巧妙地避開了敵人。就在自以為已經安全時,隻聽一聲槍響,走在前麵的年輕戰士中了一槍——幸虧傷在肩膀上!後麵的士兵惶恐地跑了過來,他害怕得語無倫次,抱著戰友的身體淚流不止,並趕快把自己的襯衣撕下包紮戰友的傷口。

晚上,未受傷的士兵一直念叨著母親的名字,兩眼直勾勾的。他們都以為他們熬不過這一關了,盡管饑餓難忍,可他們誰也沒動身邊的鹿肉。天知道他們是怎麼過的那一夜。第二天,部隊救出了他們。

事隔三十年,那位受傷的戰士安德森說:“我知道誰開的那一槍,他就是我的戰友。當時在他抱住我時,我碰到了他發熱的槍管。我怎麼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我開槍?但當晚我就寬容了他。我知道他想獨吞我身上的鹿肉,我也知道他想為了他的母親而活下來。此後三十年,我假裝根本不知道此事,也從不提及。戰爭太殘酷了,他母親還是沒有等到他回來,我和他一起祭奠了老人家。那一天,他跪下來,請求我原諒他,我沒讓他說下去。我們又做了幾十年的朋友,我寬怒了他。”

巧克力餅幹

朋友講了自己的一個經曆:上星期五我鬧了一個笑話。我去倫敦買了點東西。我是去買聖誕節禮物的,也想為我大學的專業課找幾本書。

那天我是乘早班車去倫敦的,中午剛過不久我要買的都買好了。我不怎麼喜歡呆在倫敦,太嘈雜,交通也太擠,此外那晚上我已經作好了安排,於是我便搭乘出租汽車去滑鐵盧車站。

說實在的,我本來坐不起出租車,隻是那天我想趕三點三十分的火車回去。不巧碰上交通堵塞,等我到火車站時,那趟車剛開走了。我隻好呆了一個小時等下趟車。

我買了一份《旗幟晚報》,漫步走進車站的咖啡館。在一天的這個時候咖啡館裏幾乎空無一人,我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包餅幹——巧克力餅幹。我很喜歡這種餅幹。空座位有的是,我便找了一個靠窗的。我坐下來開始做報上登載的縱橫填字遊戲。我覺得做這種遊戲很有趣。

過了幾分鍾來了一個人坐在我對麵,這個人除了個子很高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以說他樣子很像一個典型的城裏做生意的人——穿一身暗色衣服,帶一個公文包。

我沒說話,繼續邊喝咖啡邊做我的填字遊戲。忽然他伸過手來,打開我那包餅幹,拿了其中一塊在他咖啡裏蘸了一下就送進嘴裏。我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不過我也不想大驚小怪,於是決定不予理會。我總是盡量避免惹麻煩。我也拿了一塊餅幹,喝了一口咖啡,繼續做我的填字遊戲。

這人拿第二塊餅幹時我既沒抬頭也沒吱聲。我假裝對遊戲特別感興趣。過了幾分鍾我不在意地伸出手去,拿了最後一塊餅幹,瞥了這人一眼。他正對我怒目而視。我有點緊張地把餅幹放進嘴裏,決定離開。正當我準備站起身來走的時候,那人突然把椅子往後一推,站起來匆匆走了。

我感到如釋重負,準備呆兩三分鍾再走。我喝完咖啡,折好報紙站起身來。這時,我突然發現就在桌上我原來放報紙的地方擺著我的那包餅幹。我剛才喝的咖啡馬上都變成了汗水流了出來……

富翁與兒子

從前有一個富翁,他有三個兒子,在他年事已高的時候,富翁決定把自己的財產全部留給三個兒子中的一個。可是,到底要把財產留給哪一個兒子呢?富翁於是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要三兒子都花一年時間去遊曆世界,回來之後看誰做到了最高尚的事情,誰就是財產的繼承者。

一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三個兒子陸續回到家中,富翁要三個人都講一講自己的經曆。大兒子得意地說:“我在遊曆世界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陌生人,他十分信任我,把一袋金幣交給我保管,可是那個人卻意外去世了,我就把那袋金幣原封不動地交還給了他的家人。”

二兒子自信地說:“當我旅行到一個貧窮落後的村落時,看到一個可憐的小乞丐不幸掉到湖裏了,我立即跳下馬,從河裏把他救了起來,並留給他一筆錢。”

三兒子猶豫地說:“我,我沒有遇到兩個哥哥碰到的那種事,在我旅行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他很想得到我的錢袋,一路上千方百計地害我,我差點兒死在他手上。

可是有一天我經過懸崖邊,看到那個人正在懸崖邊的一棵樹下睡覺,當時我隻要抬一抬腳就可以輕鬆把他踢到懸崖下,我想了想,覺得不能這麼做,正打算走,又擔心他一翻身掉下懸崖,就叫醒他,然後繼續趕路了,這實在算不上什麼有意義的經曆。”

富翁聽完三個兒子的話後,點了點頭說道:“誠實和見義勇為是每一個人應有的品質,稱不上高尚。有機會報仇卻放棄,反而幫助自己的仇人脫離危險的寬容之心才是最高尚的。我的全部財產就是老三的了。”

認識駱駝

人們第一次看到駱駝的時候,立即被它那奇特的外表所震驚駭了。

如山一樣巨大的身軀,它站在那裏,使人隻能從它的四條腿中間望過去。它隆起的背像兩座山峰,那上麵仿佛有白雲飄過。它高高昂起的頭好像要伸向天外,與宇宙去交談,根本不將人放在眼裏。

駱駝看上去完全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當駱駝邁開四條長腿向人們奔來的時候,人們不禁驚慌失措,被它嚇得四處逃散。

當人們和駱駝漸漸熟悉的時候,就覺得它沒有當初看見的那樣嚇人,反而溫順柔和,可愛無比。駱駝總是獨來獨住,邁著緩緩的步子,一步步地走來走去。它總是平靜地生活著,從不騷擾人們,更不去騷擾家禽家畜,那溫順的性情使人們和家禽家畜都不由自主地去親近它。於是,人們打消了恐懼的念頭,鼓起勇氣去接近它。過了一段時間,人們偶爾喂一些食物給駱駝,要麼就為它送去一點水。駱駝吃食物時一點兒也不動聲色,靜靜地吃,喝水時更是溫順。

有了這些接觸,接著人們就敢伸出手去摸摸它黃褐色的長絨毛。這時,無論人們摸它身上的什麼地方,它總是一副馴服的樣子,既不鳴叫,也不傷人。

幾個月過去了,人們對駱駝的恐懼感越來越少。最後,人們的恐懼感完全消失了。同時,對駱駝的認識也更加深入了。人們發現駱駝有許多優秀的品格:它吃苦耐勞,幹活踏實,隻需要少量的食物和水,從不過高地索取什麼;它善於負重,有高度耐饑渴的能力,不怕風沙,最適於在沙漠中行走。從此,人們喜歡上了駱駝,讓它在沙漠中來來往往地運送貨物。人們稱駱駝為沙漠之舟,並將它看作是人們最忠誠的夥伴。

腳比路長

古時,在一個阿拉比國國家裏,國王想好好地教育一下四個王子。

有一天,國王對四個王子說,他打算將國都遷往據說十分美麗而富饒的卡倫。而卡倫距阿拉比國很遠很遠,要翻過許多崇山峻嶺,要穿過草地、沼澤,還要涉過很多的江河,但究竟有多遠,沒有人知道。所以,父王決定讓你們分頭前往探路。

大王子乘車走了七天,翻過三座大山,來到一望無際的草地邊。一問當地人,得知過了草地,還要過沼澤,還要過大河、雪山……便調轉馬頭往回走。二王子策馬穿過了一片沼澤後,被那條寬闊的大河擋了回來。三王子渡過了兩條大河,卻被又一片遼遠的大漠嚇退返回。

一個月後,三個王子陸陸續續回到了國王那裏,將各自沿途所見報告給國王,並都再三特別強調,他們在路上問過很多人,都告訴他們去卡倫的路很遠很遠。

又過了五天,小王子風塵仆仆地回來了,興奮地報告父親,到卡倫隻需十八天的路程。

國王滿意地笑了:“孩子,你說得很對,其實我早就去過卡倫。”幾個王子不解地望著國王,“那為什麼還要派我們去探路?”

國王一臉鄭重地說道:“那是因為,我隻想告訴你們四個字——腳比路長。”

人性的愛撫

這是個不大的小鎮。中午的街道上空空的,沒有幾個人。樹葉都打著卷兒,暗淡而又倦怠地耷拉著。偶爾有一陣風,也極微小極細弱。還沒有感覺到,就消逝了。在這樣熱的天氣,不會有什麼顧客上門來買東西,這家店鋪的男人也有些困乏,忍不住趴在櫃台上打起盹兒來。

朦朧中,他被一陣聲音驚醒過來。發現靠門的地方,有一個年輕人正向裏邊漫無目的地張望著。他正要問些什麼,年輕人突然又退了出去。他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鋪麵,發現並沒有異樣。他正要趴在櫃台上繼續打盹兒的時候,年輕人又探頭進來。

“你要買點什麼?”他不失時機地問。

“我,我……”年輕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仔細打量這個年輕人,除了滿身的疲憊和蓬亂的頭發外,穿戴還算整齊。然而最顯眼的,是背後的那把古琴,顏色紅紅的,像一簇火焰在燃燒。

“你到底有什麼事?”這次問話的時候,他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耐心些。

“我,我是個學生。要參加來年高考,考試之前,我想去市裏的師範學校找個老師輔導輔導……“男人很機敏,一下子就聽出年輕人的意思,“那你是問路,問去市裏的路吧?”

“不,不,我不是。”年輕人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我家裏過得很不好,父親老早就去世了,母親養我已經很吃力了,我想,我想為您彈一曲琴……”說完這段話,年輕人似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和勇氣。

男人這才聽出了年輕人的意思,剛要說什麼,突然簾子一撩,從裏屋走出一個睡眼惺鬆的女人。“出去,出去,你們這號人我們見得多了。說白了,你們就是想要幾個錢。我們這兒每天都有討飯要飯的,編個謊話,就想騙錢,沒門。”女人嘴快,說話像連珠炮。年輕人變得更加局促起來,眼神中也藏著遮掩不住的慌亂。

男人似乎沒有聽到女人在說些什麼,起身他把自己坐的凳子拿過來,輕輕地放下:“孩子,坐下來,彈一曲吧。”然後便靜靜地站立在一旁,極欣賞而專注地看著年輕人。

樂聲響起的時候,偌大的店鋪裏,頓時像有清泉汩汩流淌起來一般,又似一陣清風,在淡淡幽幽地吹拂,時而低沉,時而綿長,營造出一種高雅而曼妙的意境。

一曲終了的時候,男人似乎被這樂聲打動了。就在他走向那個放著營業款的抽屜的時候,女人緊走幾步過來,伏下身子,一把按在抽屜上,便又開始數落起來,男人有些不耐煩了,說:“我不相信他是個騙子,至少,他的琴聲是純潔的!”

幾年後,一位在音樂上頗有造詣的老師,在大學課堂上為自己的學生講起了這個故事。他說:“當時,我在去那家店鋪之前,已經去了很多家,但無一例外,都被轟了出來,冷眼、嘲笑,甚至是謾罵,幾乎使我喪失了繼續找下去的勇氣。

“人在這個時候,往往容易走極端。其實,不瞞大家……那個中午,我看到店鋪裏的那個男人睡著了,我的心裏陡然升起了一種事先未曾料到的邪念——我想偷一筆錢,當時我甚至想,即使在這裏不成功,我也要在下一個地方得到它。

“然而那個男人平和地接納了我,他給了我錢,更重要的是,他的那句‘至少,他的琴聲是純潔的’像一道耀眼的光芒,映照在我的心靈深處,蕩滌著我內心的塵垢。也就是這樣一句刻骨銘心的話,把我從那個危險的邊緣拉了回來。”

“是的。”他說,“一顆在困難中的心靈本已脆弱,這時候,善良就是一雙溫暖的大手,而寬容和肯定就是天底下最和藹最慈祥的姿勢,很容易把即將跌倒的生命拉起來,因為沒有一個靈魂自願蒙塵,也沒有一個生命自甘墮落。”

農夫的妻子最快樂

弗蘭西斯.霍勒是沙特王宮的一名外籍家庭教師,主要任務是陪七位小公主閱讀英文童話,每年的收入是英國首相布萊爾的四十倍。不過,她被解聘了。

在重返劍橋讀書的那天,有二百多名記者雲集在聖凱瑟琳學院門口打探內幕,鑒於有協議在先,她回避了所有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