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商戰奇才(3 / 3)

夏曼隻好與摩根合作,謀求對策。在倫敦,他們實行的年利率 4%,總數2500萬美元的國債被消化掉了,然後,黃金就由美國財政當局吸收回去。

1879年1月2日,“德雷克歇—摩根商行”新的辦公大廈在紐約華爾街竣工了,這座用石砌的建築共7層,宏偉而又十分壯觀,在來自紐約灣的強烈的寒風吹襲下,大樓門前的星條旗“劈劈啪啪”作響,更加顯示出了大樓主人的氣勢非凡。

摩根度完年假,剛剛回到公司上班,馬上就從電報中得知了好消息:“成功了!財政部長夏曼的兌換正幣政策終於獲得成功了!”摩根和他的智囊們無不興奮異常,紛紛舉杯暢飲。

這個時候已近 42 歲的摩根似乎仍舊不滿足於現狀,他時常提醒自己:“我應當加勁幹了!父親和皮鮑狄先生在我這年齡的時候,都已經作出相當輝煌的成就了。”

實際上,摩根到這時已經獲得了令人羨慕的成就,在麥迪遜街219號,他不但買下了造價昂貴的一棟豪華住宅,同時,在哈得遜河上遊左岸的克拉格頌村,他還擁有一個快艇港口,占地800公頃;另外,他還買下了一棟大別墅,別墅附有長方形的網球場,與隔著哈得遜河的洛克菲勒的別墅遙遙相對,而且,西點軍校所在地的“商地”丘陵就在別墅後麵。

摩根在別墅裏邊養了4隻漂亮的牧羊犬,還養了兩匹馬,分別命名為“黛”和“瑪格麗特”,都產在肯塔基。

在假日裏,摩根就駕著馬車,帶領家人到村中的教會去。此時,摩根把絡腮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長在下顎的胡子也刮掉了,隻是把上唇的八字胡須修得整整齊齊,胡子的末梢有些彎曲,這把他的堅定的意誌顯示了出來。

摩根可以說是過著十分充實的生活,但是,6年前傑伊·科克破產的時候,他和安東尼的約定,他還沒有忘記。

“像侵略那種模式的投機,是絕不能從事的,希望能夠在華爾街坐鎮指揮,成為全美國企業的領導者。”摩根在這年度的開始,再度回憶起這句自我勉勵的話。

一年前已經去世的馬希·茲德是壟斷紐約市政和州政的塔尼·赫爾派的頭號政治人物。塔尼·赫爾派的政治團體是由特拉華的印第安酋長組織的,當初在頭號人物茲德的率領下,可說無惡不作,貪汙、賄賂、瀆職無所不為。現在,茲德過世了,赫爾派勢力削弱,就連同茲德有密切關係的顧爾德也大不如前了。

“據說,顧爾德已經把伊利鐵路的股份賣掉了,把他的事業的重心遷移到美國的西部,不知道這樣的傳言是真還是假?”摩根喃喃地自問自答,他習慣性地把雪茄點燃,回憶起慘烈的薩斯科哈那鐵路戰爭和“黑色星期五”事件。

室內的大桌子是橡木做的,對麵是暖爐,用白銀裝飾的天花板、厚實的書櫃等家具塑造出一種穩重的氣氛,可是,掛在牆壁上的油畫卻和整個房間的格調十分不協調,摩根環視著辦公室,毫無理由地想起那個有大胡子的顧爾德……

1879年,新年伊始的一天,秘書進來,打斷了摩根的思路:“威廉·凡德華爾特先生想見您,說來給您拜年。”

威廉·凡德華爾特是那位美國首屈一指的鐵路業巨子老凡德華爾特的長子,他的父親以83歲的高齡在兩年前去世後,把一筆巨額財富留給了他。摩根對於這位壽終正寢的企業家老凡德華爾特,一直懷有一種親切感。

威廉·凡德華爾特比摩根年長16歲,他把父親的產業繼承下來,接管了紐約的中央鐵路,並持有其75%的股權。

“真是不敢當啊,您遠道而來給我拜年。”對於這位長輩,摩根表示了敬意。

威廉用同樣誠懇和熱情的態度回答道:“不必客氣!不必客氣!”鐵路事業的繼承者威廉和他出身於船老大的亡父,不論在個性上,還是在外表上都截然不同。父親白手起家,堅毅而嚴肅,而威廉則顯得虛弱一些,好像身體不大好。在繼承父親的產業之前,威廉一直在斯達汀島從事農業耕作,一般人對他產生了這樣的印象,就是“不愛鐵路愛騎馬”。

“不知您注意到新聞媒介對紐約中央鐵路貪圖暴利進行大肆攻擊的消息沒有?”

“嗯……”這些消息,摩根當然早就得知了,但他等威廉接著向下說。

“州政府企圖把中央鐵路打垮,向人民苛征不合理的州稅。”“哦?!”摩根聽說這些話,有些愕然,把頭偏過去吐了一口煙。

“真讓人頭疼,實際上,我真的沒什麼事業心!”威廉顯出一臉厭倦的表情。

聊了一會兒,威廉起身要走,他們約定,當天晚上摩根到第五街的凡德華爾特寓所與威廉一起共進晚餐。

凡德華爾特不愧是鐵路巨子,他的住宅果然豪華而又富麗堂皇。 圓柱用的是意大利出產的大理石,地板也是大理石做的,上麵鋪的是昂貴的波斯地毯,牆上掛的是從歐洲買回來的名畫,價值連城、雕刻精細的銀製餐具也擺放在餐桌上。

當天晚上,威廉和摩根共同享用了一頓豐盛精美的晚餐,細嫩的小牛裏脊肉,香而醇的美酒,還有魚子醬、大龍蝦……

“紐約中央鐵路的股份,我想把它開放了!”威廉將自己打算出售紐約中央鐵路股份的想法告訴了摩根。

“啊!”聽了這話,摩根大驚,甚至於失聲喊了出來,盡管他心裏提醒自己萬萬不可失態。

“父親的遺產由我繼承了,因而有人譏諷我為章魚、蟒蛇,股份如果開放了,我就不會是責難批評的箭頭的唯一目標了吧?”

“這種方式是對,那麼,您打算把多少股份讓出來呢?”

“35萬股。”

摩根又大吃一驚,身體往前探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恢複常態,他端起酒杯,靠在了椅背上,呷了一口,又問道:“每股要以多少點出讓呢?”

“嗯……大約是在120點至130點之間。”

“這樣有點……”

“您是不是覺得太貴了?”

“恕我冒昧,目前,紐約中央鐵路的時價差不多是在115點上下。”摩根心裏想,跟底價相差一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他生怕估得太低了,在一怒之下,威廉會打消出讓股份的主意。摩根知道,這是躋身鐵路業的最佳時機。

為了穩定威廉的情緒,摩根用他習慣的口吻提醒威廉說:“出讓35萬股的事情,一定要嚴守秘密,否則,一走漏消息,價格馬上就會跌下來的!”

“這我明白,所以我才麻煩您到我這兒來一趟商量呀!”

“噢,我知道了,您看就由我父親負責在倫敦銷售,怎麼樣?”

“不會走漏消息吧?”

“消息是不可能走漏的!我打算通過我和我父親的一流的‘聯合募購組織’網絡,盡快把您出讓的股票銷售到小額買主手中。”

“那太好了,如此說來,您願意承購這些股票了?”

摩根把腰杆挺直,把坐姿也調整一下,皮製的椅子“嘎嘎”作響。他答道:“是的,但是,是有條件的。”

摩根也上了年紀,稀疏的頭發,越來越多的皺紋,心中由於隱藏著堅定的意誌,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嚴肅,看起來有些讓人害怕。

凡德華爾特問道:“條件?什麼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必須能在5年內保證我享有 8%的股票紅利!”

“這可以,沒有什麼問題,除了和賓夕法尼亞鐵路分占業界鼇頭之外,我的鐵路業績也都非常優異,紅利一定能夠分到。”

“第二個條件,無論把股票賣給誰,我都希望能把一份公司管理人員的空白委托狀交給我。”摩根挺直了背脊,猶如在脊柱中插進了一根鐵棒子似的。

“這?為了能夠讓這些占股份一半以下的股票持有者平安無事,而且,借助您的智慧,也是我所希望的,您的要求我答應。”

“ 那好吧,就這樣辦!”

紐約中央鐵路的股票由倫敦摩根父親的摩根商行銷售。股票以119點開價,但立刻就暴漲至132點,沒過多久,又升至135點,摩根在這次交易中賺取了300萬美元。

對於約定,摩根完全遵守,這一次的交易,沒有泄露給任何人,不論是一般大眾,也不管是企業界。除了國債之外,這次私人企業股票交易是有史以來的最大的一次,同時,美國鐵路股票,以個人交涉方式達成的秘密交易,這也是首次。

摩根和威廉·凡德華爾特在這一次的交易中雙方協定的條件,也給英美兩國開了股票交易的先例。

和上次取得薩斯科哈那鐵路的副總裁職務不同,這次摩根實實在在獲得了紐約中央鐵路的控股權,他本人也已經成了中央鐵路的負責人之一。更重要的是,通過這次交易,在鐵路業中滲透“華爾街指令”的目的達到了,不僅如此,這次交易還讓他贏得了倫敦和美國金融界的信任和肯定,為實現以後美國鐵路業的整合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摩根在倫敦的地位也更加穩固了,而倫敦對華爾街的評價在這以前一向很低。

摩根向公眾公開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翔實而又精密,表明了他打算把紐約中央鐵路的網路加以擴大改造,降低車費,以此來讓顧客得到更多的實惠。

從南北戰爭以來,英國的大眾投資家們對美利堅合眾國寄予殷切的期盼,除了政府發行的國債之外,他們還冒極大的風險,把美國鐵路公司發行的股份和債券購買進來,由此卻發生了許多吃虧上當的事情。

摩根終於把這種惡劣的形象扭轉過來了,由他負責管理的紐約中央鐵路,不論是誰都必須承認,這是一流的鐵路,況且,他又不尋常地把慣例打破了,他出人意料地把買賣之後的經營策略和路線的擴充計劃發表了,這些都巧妙地把倫敦大眾說服了。

聆聽父親教誨

美利堅合眾國海斯政府的財政部長夏曼,在國庫空虛的情況下,仍舊頑固地冒險,強行推行兌換正幣複原法,在這種看上去十分難測的情勢下,由於歐洲發生凍災,引起嚴重缺乏穀物的現象,卻意外地把必然失敗的夏曼挽救了。

當時,美國統稱為西部的地區包括中西部,位於這裏的賓夕法尼亞州、俄亥俄州、 密歇根州、印第安納州、威斯康星州、明尼蘇達州以及愛荷華州等農業地帶出產的小麥、玉米等以驚人的速度銷售出去了。因為運往歐洲的穀物急劇增加,專家們提心吊膽的資金外流問題不僅沒有發生,相反,倫敦、巴黎的資金卻向紐約流入。

由於德雷克歇—摩根商行的業務繁忙起來,在一年之間,摩根至少要在倫敦、紐約之間往返一次。

重新開始進行正幣兌換後的第五年的春天,這時,摩根父子受威廉委托,已經連續5年在倫敦替紐約中央鐵路銷售股票。

“我覺得,有些問題,你應該仔仔細細地考慮一下!”有一天,老摩根鄭重地訓勉小摩根。

身穿款式時髦的灰色馬甲的吉諾斯·摩根,佩戴藍色圓點的領帶,外麵罩著一件藏青色的短大衣。盡管他已經是72歲的老人了,但他仍然講究穿著時髦,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上了年紀的英國紳士。

“紐約中央鐵路在威廉·凡德華爾特時期的總裁是誰?”

“大概是瓊斯·德普。”

“那個和洛克菲勒鐵路聯盟有關係的呢?”

“那個人叫約翰·迪貝爾,是西亞特蘭大鐵路的現任總裁。曾經做過律師的德普,在堂兄艾德擔任紐約州州長的時候,也是艾德的幕僚,在安德魯·約翰遜任總統的時候,曾經派遣他任第一任駐日大使。”

“你曾經和他交往過嗎?”

顯得十分自信的摩根說:“他做過老凡德華爾特的顧問,這也……” 父親拉著嗓門,又從背心的口袋裏把絲手帕拿出來擦了一下鼻子,他說:“紐約中央鐵路是不是答應了在5年之內給你8%的紅利?”

“已經給了5年了,現在降到了4%。”

“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收4%,未免太過分了吧!”父親顯然很生氣。摩根坦誠地把頭低下來向父親認錯:“是……”

“做事,我們一定要講求信用,美國人是一向受英國人輕視的,可是我,在今天,在倫敦的信用是絕對好的,因此,我們的‘聯合募購組織’才有業界和銀行願意加入,也因為我們的‘聯合募購組織’得到了一般顧客的信任,紐約中央鐵路的股票才能有2500萬美元的巨額票券銷售出去。”

“我清楚。”摩根低聲下氣地說。

“其實,英國的一般投資家也願意與我們美利堅合眾國的同胞共同開創新局麵,當然,這也是一種投機心理,他們預料到美國在將來會有發展。”

“是這樣的!”

“不要那4%的紅利了,英國現在正在鬧饑荒,在3年至4年之內,如果不從美國大量地購買糧食,就不能生存下去,紐約中央鐵路的經營狀況不管怎麼樣,對於英國人對你的信任都不應該辜負。”

現在,橫渡大西洋需用的時間已經縮短為10天了。搭乘“不列顛號”返回紐約的摩根,在船艙裏回想著父親在臨別之前和他的一席話。 父親說的很有道理,是啊,那些英國人,不論倫敦的貴族,還是農村的佃農,紛紛從銀行提出存款來買美國鐵路的股票,作為美國人,絕不能在這種時候不講道義,甚至於落井下石!

姑且不論五大湖畔的農業地帶的農民從英國的饑荒中獲取多少利益,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裏,美國的鐵路延長到超過48萬千米,這相當於紐約到舊金山之間的直線距離的10倍以上,鐵路建設裏程的增長率超過了30%。在短短的10年間,鐵路總計從1870年的約84萬千米增加至約145萬千米。

農產、煤礦、鋼鐵、石油,由於運輸量急劇增加,在短短的約32千米的紐約州的都奧爾巴尼和五大湖湖畔的水牛城之間,竟然有4條鐵路並行。

鐵軌的寬度各不相同,鐵軌間的距離也各不相同,貨物從支線運來就必須轉到鐵路幹線上來,因而,中繼站裏停有各種類型的蒸汽機車、客車和貨車等,中轉站常常忙亂不堪。而同時還有個大問題,就是中繼站的轉運設備問題。

雖然進行鐵路建設的投資總額達到了40億美元,但鐵路建設簡直沒有一點規劃,而鐵路業者還在漫無節製地發行公司債券,以至於鐵路公司的公司債券及負債總額高達20億美元。

“在紐約和芝加哥之間,已經有5條鐵路幹線修築完成了,另外,還正在興建著兩條鐵路。”摩根一邊在甲板上踱著步,一邊喃喃自語著。

剛剛拂曉,緩緩從遠方的海平麵升起的火紅的太陽,閃耀著火焰一樣的光芒,在突然之間,灰暗的天際變成了金黃色。除了有夕陽般的柔和的感性美之外的晨曦,又多了一份光和熱。

摩根暗自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加以整合!”

製訂收購計劃

摩根決定通過不斷地收購形成超過洛克菲勒、卡內基的更為徹底的“壟斷”。對收購的鐵路線進行統一規劃、建設、管理,使一條條黑色的鋼軌變為一條條滲透著華爾街指令的動脈,延伸到美國各個角落,形成一個具有強大張力的網狀市場。

摩根腦海裏勾畫著鐵路的藍圖,醞釀著整合的計劃。經過仔細的分析,他製訂出“購買入不敷出的鐵路”的方案,並決定從西海岸鐵路線開始。

“除了沃裏謝夫外,西海岸鐵路的股東還有哪些人?”摩根開門見山地問德普。

華爾街有名的“產業投機者”沃裏謝夫是一個職業銷售掮客。像沃裏謝夫這一類的掮客中間,有很多是投機分子,一看股票將要下跌,他們馬上就把股票拋售出去,隨即再買進,通過這種方式來謀取私利。

“原來的陸軍技術官恩斯羅將軍和波塔準將也都是合夥人。” 摩根歎了口氣,說:“這些人都是有名的投機分子啊!”

新澤西城隔著紐約灣和曼哈頓遙遙相望,它是西海岸鐵路的起點。西海岸鐵路的路線與紐約中央鐵路的路線完全平行,從新澤西城出發的西海岸鐵路,沿哈得遜河北上,經過奧爾巴尼到達終點,即五大湖畔的水牛城。

在鐵路業的投機上,為了賣出企業債券,普遍的做法是進行誇大其詞的宣傳,部分投機分子聲稱,鐵路的建設費用多麼多麼低廉,運送穀物也能夠獲利。大約有4000萬美元的公司債券被業者發行,但因為銷售的數量很有限,所以最後大部分都留給了所有權人。

企業主們為了能夠盡快回收投下的巨額資本,一開始競爭就削減運費價格,在紐約和芝加哥之間,使得僅僅一元的運費也可以一下子打成對折。

“要說服成交,能不能有辦法?”

德普搖了搖頭,表示了不樂觀的前景:“恐怕有困難!”

“為什麼?”

“威廉·凡德華爾特根本就不打算承購這條鐵路,對這種事,那位大老爺沒興趣,這是第一個原因。”

“我能說服他,這沒什麼關係。”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不是這個。實際上,您或許也知道,賓夕法尼亞鐵路的董事長羅勃茲。”

“西海岸鐵路,他也想收購?”

“是的,聽說買賣契約已經在暗暗進行,這是個秘密。在您旅英期間,根據我所得到的情報,西海岸鐵路因經營不善已經麵臨破產了,羅勃茲想乘虛而入。”

喬治·羅勃茲除了把匹茲堡以西的鐵路延長以外,還打算在賓夕法尼亞以南建一條鐵路。以此完成他的賓夕法尼亞鐵路係統計劃。摩根心想:羅勃茲買下西海岸鐵路線,就能與紐約中央鐵路抗衡,就會阻礙自己整合鐵路的計劃。

想到這兒,摩根有些不安。

賓夕法尼亞鐵路的掌權人,繼艾加·湯姆遜和湯姆·史考特之後的就是喬治·羅勃茲。從紐約的技術專科學校畢業之後,羅勃茲就進入了賓夕法尼亞鐵路,並被派到亞利加尼山區路線,他手裏拿著鐵鍬和測量杆,負責對現場的工作進行監督,拚命地趁機擴張路線;除了把匹茲堡以西的鐵路延長以外,還打算把重複的地方支線收購上來,以此來使他的賓夕法尼亞鐵路係統計劃得到完成。

“如果西海岸鐵路被羅勃茲以稍高一些的價錢買了去,就能同紐約中央鐵路對抗,並實現他的賓夕法尼亞鐵路係統計劃。”

“正是如此!羅勃茲希望能夠利用自己的鐵路,把五大湖地區、中西部地區的穀物,以及匹茲堡的鋼鐵等通過幹線和支線的配合運到紐約。”

“他能不能把安德魯·卡內基拉攏過去呢?”

“嗯?”

安德魯·卡內基一向是摩根不喜歡的人物。聽到羅勃茲有可能拉攏卡內基,德普有些懷疑:“卡內基和羅勃茲不是合不來嗎?”

“可能他們爭執過。”

“哦!那麼就請威廉·凡德華爾特去把安德魯·卡內基拉攏過來!事實上,拉攏是大可不必了,目前凡德華爾特和卡內基正合夥建築南賓夕法尼亞鐵路呢!”

“說得也對。”

“卡內基如果能被說服,南賓夕法尼亞鐵路就可以被利用……”

這種聲東擊西的戰略,就連德普都沒有想到。

凡德華爾特興建南賓夕法尼亞鐵路,投資500萬美元,匹茲堡的鋼鐵大王卡內基也為之投資500萬美元。南賓夕法尼亞鐵路與原有的賓夕法尼亞鐵路路線完全平行,是由賓夕法尼亞州的首府哈利斯堡直至鋼鐵之都匹茲堡的,這可說是別無所取,隻是和賓夕法尼亞鐵路對抗而已。

“建設南賓夕法尼亞鐵路所需的費用超出了卡內基的預算,他曾經打算把這條鐵路賣給羅勃茲,但碰了釘子。”德普又弄到了新情報。

“那,兩人吵架了嗎?”

“聽說吵起來了。”

“哈!哈!太有趣了!”摩根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