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沒有答話,仿佛醞釀了很久才提著氣道:“夫人呢!”
“夫人呢!”著三個字,是我等待了好久,期盼了好久的字。這個聲音,是南宮坼。可是,可是。未免太遲了。
我放下轎簾。不想看到他的樣子,也不想聽見他的話。轎子裏的我神奇迷亂,慶幸著曾釋等人都易了容。不會被南宮坼瞧出。上天真是捉弄我,在我將要離開的時候,還要讓我和他這麼碰見一次。也許者也是天意,意味著我們真正的結束了。有頭有還真是完美了。我倚在一邊,聽著轎外突然變得混亂的聲音。
有人在咳嗽,似乎是南宮坼,有人在喚大夫,這個聲音似乎是石破。可是又有人說:“追!”
這個聲音似乎依舊是南宮坼,可是聲音裏透著萬分的無力和虛弱。可是我無力再追尋他有什麼事,他到底是為什麼了。他的安危,他的生死,自然有人操心,用不著我。
轎外遠去的馬蹄聲和車輪聲證明了剛才在我身邊的這些人都已經離開了。我恍然若失的開口向簾外道:“我們走吧!”
我始終都是要走了,我要回納爾澤濟去。南宮坼,你既然來了,那麼你就看著我怎麼“死”吧!從此世上就沒有安陽長公主,沒有納琪蘿了,從此,我也就沒有愛了。南宮坼啊,終究,你還是毀了我。蘿兒在澤國的生活告一段落了。
“死了麼!”我從那一堆剛剛送上來的奏折裏抬起頭,揉了揉後頸。遞給我的,大多是一些祈福祭祀的奏折,繁重無趣卻又不能出絲毫的差錯,阿頤還真會給我找事做。
“是的聖母,消息確切,澤帝於昨日因傷重不治身亡。”
“好了。你下去吧!”我喝退了宮人。終於還是留不住的,我到底是沒有完成張太後的托付。當我從澤國全身而退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料我已經不能再給這個孩子一點半點的庇護。
聖母麼?這個稱謂被人叫了也有一年的時間了,可是每次聽人叫了都覺得不是在叫自己。當然,在納爾澤濟人的眼中,聖母,是一手重建納爾澤濟並使之興旺的女人。
我想到這裏,多少也有一點欣慰了。
好歹,這麼多的舍棄,這麼多的犧牲並沒有白費。
“哇……哇……哇哇!”偏殿傳來嬰兒的哭聲,我心一緊忙高聲問到:“誰在哭,快抱過來!”
奶娘們從偏殿抱著兩個大紅色的繈褓出來,喜滋滋的道:“小公主哭了了,奴婢估摸著小主子大約是想娘了!”我心疼的從奶娘手中搶過孩子,一邊輕吻著尚鴛白嫩的臉蛋一邊問道:“衍兒呢?還睡這麼?可曾喂過?”
奶娘也湊過來逗弄尚鴛笑道:“小王子性子沉靜雖醒了卻也未曾哭!”
我笑了笑,低頭看著女兒恬美的麵容,她在已經在我懷裏安靜了下來。這兩個小小的孩子,我為了生下他們幾乎搭上了我自己的性命。得來不易的小生命,來到我身邊三個月。雖是嬰孩,我卻從他們身上找到越來越多的南宮坼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