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大提琴的遭遇(1 / 2)

1月9日上午,湯加·塔布群島漸入視野,模範島距離它不過三四英裏。它的地勢很低,是由珊瑚蟲一點一點堆砌起來的珊瑚島,不像其他因受地質作用而從海底上升至海麵的島嶼。這是多麼艱辛的工程啊!島嶼周界約百餘公裏,麵積有七八百平方公裏,島上生活著兩萬居民。

西姆考耶艦長把模範島停在英菲加港口前。由於這個群島在英國勢力範圍內,島上居民屈服於國王喬治一世的統治,所以對於原籍美國的億兆城居民自然不會熱情歡迎。

然而“四重奏”卻在英菲加遇見了一小塊法國區,那裏住著法國駐大洋洲的主教,當時他正在各個島嶼上傳教。而且,那裏還有天主教會的教堂、修女的住所和男女混讀學校。不用說,四位巴黎人在這裏受到了同胞的殷勤招待。修道院院長給他們提供了住宿,令他們忘卻了“客居他鄉”之苦。至於他們要遊覽的地方,隻有兩處:國王喬治的首府努庫阿洛法和繆亞村——這個村的400個居民都是天主教徒。

盡管模範島在港口靠岸,但想去塔布島上遊覽的人卻寥寥無幾。因為天氣實在太熱了,隻有到了晚上,海風習習,海灘上才會涼爽下來。

盡管如此,伊凡爾內、弗拉斯戈萊和潘希拉還是計劃前去遊覽;大提琴家不去,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夜晚到來之前離開他那舒適的房間。

於是第二天拂曉,三個朋友便離開英菲加前往島的首府。天當然很熱,然而樹蔭下還可以忍受。這裏的樹有椰子樹、各種臘樹和古柯樹。紅色和黑色的古柯樹的串狀籬笆就像光彩奪目的寶石。

大約中午時分,百花爭豔的首府努庫阿洛法就呈現在了眼前。

用“姹紫嫣紅”這個詞形容一年中的這個時節再恰當不過。皇宮就像是從一個巨大的燦爛的花束裏浮出來一樣。當地人的茅屋四周也開滿了鮮花,與那些英國味十足的基督教傳教士的住所形成鮮明的對照。

巴黎人十分幸運,在廣場上遠遠地瞧見了國王本人。他穿著一件白色短衫,腰裏圍一塊土布小短裙。根據當地習俗,他們要吻這位君王的腳,但“四重奏”不想伏在國王喬治的腳下表示敬意。如果真吻了這位君王的腳,那麼這次的旅行一定會留下一個不愉快的印象。

在努庫阿洛法,潘希拉還注意到,這裏既沒有河流,也沒有瀉湖,蓄水池裏積下的雨水就是大自然對當地人的全部恩賜。對這種雨水,喬治一世和他的子民一樣,用得非常節省。

結束了對首府的參觀後,三位疲憊不堪的旅行者返回了英菲加港。當他們看到文娛宮的住所時,心裏特別高興。

伊凡爾內鼓動邵恩第二天和他們一起去繆亞村,但邵恩還是不願意去。

路程遙遠,步行一定會很累,好在比克斯塔夫樂意調撥給他們一艘快艇。這樣一來,他們就輕鬆多了。深入這個新奇的地方去探險,一定很有價值。

到達繆亞村時已是下午時分,因此隻好在村子裏過夜了。顯然,有一處地方可以接待這幾位法國人,那就是傳教士們的住地。修道院院長出麵歡迎他的客人時,臉上流露出由衷的歡樂。晚上,他們在修道院院長的帶領下欣賞了教會的建築,漂亮的教堂是湯加建築師設計的,堪稱完美。

看完了教會的建築,他們走到村邊散步,一直走到湯加古老的皇家園陵。這裏的墓地用板岩和珊瑚石修建而成,樸實無華。他們甚至還參觀了具有悠久曆史的無花果種植場,那裏的無花果的樹根像蛇似的纏繞著,一直蔓延出去,有的占地竟達100多英尺。弗拉斯戈萊親自量了一下,把這個數字記在筆記本裏。世界上的確有這樣奇異的植物,他們再也不懷疑了。

晚上,三位藝術家在教會最好的房間裏舒服地睡了一夜。第二天吃過早飯後,他們告別了繆亞村傳教士,在市政廳的鍾樓敲響五點鍾聲的時候,回到了模範島。

就在藝術家興致勃勃地在島上參觀時,薩洛爾船長求見島主席,說有一部分馬來人——大約一百來人——從新赫布裏底招募到湯加·塔布來墾荒的。因為湯加人天性懶惰,不願意從事墾荒工作。而這幾天,墾荒工作已經結束,這些馬來人在等待機會返回自己的島嶼。總督能否準許他們搭乘模範島回去——薩洛爾就是為此事而來。

運送一些馬來人不會給市政府造成多大的負擔,要是連這麼容易辦到的事情都拒絕幫忙,那也顯得過於小氣。所以,島主席答應下來,這自然使薩洛爾感激不盡。

然而,有誰會想到薩洛爾船長和他們是同謀。他在湯加·塔布遇到這些人並把他們送上了模範島,一旦時機成熟,這些新赫布裏底島人便會相助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