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簡直是一群白癡,陷在了因果效應中,卻連累了文曉雨。”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我聽文曉雨說他們都帶著武器啊。”
“我們不是沒有勝算,他們現在最忌憚的就是你,如果你有意外,時間機器就不會被發明出來,這是他們邏輯中的一環,所以他們不會傷害你。而你是我的過去,目前正在發生的事會出現在我的回憶裏,這也是我讓你把曉雨帶在身邊的原因。這樣我會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幫你們躲避執法會。”
大叔見張睿有些發呆,嘲笑說:“你不會害怕了吧,你昨天還要向她求婚呢。”
“怕他們!切!我會保護文曉雨的,即便沒有你的幫助!我是想問我們能不能用時間機器逃到另外時空,這樣什麼執法會就找不到我們了。”張睿激動得為自己辯解,誰都不能奪走文曉雨,管他是誰。
“我現在沒法詳細解釋時間機器,你要知道它隻在未來打開過去的通道,現在這個年代不會有時間機器的存在,沒法帶你們穿越。”
“哎,你們聊什麼呢?這麼投入。”文曉雨回來看到他們正在談論好奇地問,想起昨天夜裏的談話,她拍著張睿說,“張睿,不許你問以後的事!”
“啊,那好,那我不問了還不行嗎?”張睿順著文曉雨的話中斷了與大叔的對話。大叔也默契地低頭吃菜。
“我去趟衛生間,然後咱們就走。”大叔起身離開,到了衛生間開始“回憶”接下來的事情。今天上午已經改變了張睿被執法會扣留的記憶,他需要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危險。
“大叔,你怎麼了?”文曉雨看到大叔搖搖晃晃地回到座位上,擔心地問。
“沒事,剛才有點暈,這兩天斷斷續續會有點頭暈,可能是穿越的後遺症吧。”大叔寬慰說。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文曉雨問。
“不用,沒事。”
“我看我們還是回家休息休息吧。”文曉雨堅持說。
“對了,我記得你們一直想要去旅行,不如咱們這就動身。”大叔打斷文曉雨的話,衝張睿遞了個眼色。
“哦,對啊,我本來就想昨天向你,向你……然後帶你去玩的。”張睿接過話。
“是啊,我昨天壞了自己的大事,正好送你們算作補償吧。”大叔說。
“可是要出去玩更得回家收拾東西啊!”
“什麼叫說走就走的旅行。走啦!”張睿拉著文曉雨往外走,大叔也笑著跟了出去。
“那我們去哪?”上車後,文曉雨問。
“桂林山水甲天下,我們去桂林。”大叔說著發動車。他心想既然要逃,就越遠越好。
津州離北京不遠,他們開車到北京,大叔感歎還是過去好,火車票還沒有實名製,很快買了南下桂林的車票。他們不敢坐飛機,畢竟機場安檢嚴格。不過臨行前,大叔又用張睿和文曉雨的護照買了去往新加坡的機票。“如果能迷惑一些人就好了。”大叔心想。
一路很順利,除了文曉雨一直碎碎念沒請假,沒做好攻略,沒帶上幾件衣服。張睿知道沒帶夠衣服才是重點,大叔在路上將他的旅行袋交給張睿掌管,於是張睿在車站重金偷偷買了幾件衣服又買了款數碼相機。文曉雨發現後一直批評他敗家,被張睿哄了好久才罷休。
有文曉雨在身邊,旅途不會寂寞。自從張睿知道了大叔真正穿越的原因,他更加珍惜與文曉雨相處的日子。他不知道執法會是什麼組織,也不關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一名科學家,他隻知道誰要敢搶走文曉雨,他就會跟誰拚命——就像小孩守護自己糖果,不許任何人碰。
大叔沒有與這對情侶買同車廂的票,他可不想當兩人的燈泡,也受不了文曉雨動不動就問自己未來的生活,謊言說多了總有圓不住的時候,他隻想盡自己努力守護他們。火車上文曉雨來找過他幾次,他躺在自己鋪位上說自己需要休息。文曉雨給他帶來不少水果,多到自己根本吃不完。他告訴文曉雨太多了,不要再拿了。文曉雨任性地說生病了就得多吃些水果,多喝水。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大叔回憶起當初他生病時被文曉雨照顧的情景,心想她還是這麼不會照顧人啊,可心中還是暖暖的。
“我一覺睡到明天中午到了桂林就好啦!放心回去吧!”大叔勸著文曉雨,讓張睿帶她離開。
上午9點多,一隊便衣悄悄在桂林火車站分布開,另一隊警察在火車站外圍待命。剛剛接到北京方麵的通知,他們的目標是兩男一女,這三人是一個走私團夥,務必捉拿歸案。而奇怪的是,北京命令最後附加一條指令是不能傷害他們,務必留活口。大家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奇怪,警察執行任務的時候,有的時候多少會有些手重,可是沒到害人性命的地步。而命令上隻說三人是走私販,沒有具體犯罪記錄,卻特意說留活口,就更顯得這三人不一般了。執行任務的警察都覺得這裏不一般,隨著時間臨近,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11點半火車準時進站。按照之前安排,大家各司其職在站台、出站口、廣場搜尋任務中的三人。大家擦亮眼睛,生怕漏掉。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三人中的任何一個。
一個小時後,隊長向上級彙報,並未搜捕到目標人物,任務失敗。
中午12點大叔一覺醒來,撥通隔壁電話叫醒兩個年輕人,準備下樓吃飯。
原來大叔昨夜已經預見到桂林車站布滿警察,所以在今天清晨火車行至長沙時,大叔就把悶頭呼呼大睡的兩個年輕人叫醒下車。
一路上兩個年輕人都聽大叔的安排很少發表意見,一行三人兩位男士都知道他們此行目的不是旅行,所以張睿盡力配合大叔勸慰文曉雨。9月的南方天氣依然悶熱潮濕,下車後張睿感覺自己呼吸瞬間憋悶起來。今天起得太早了,張睿看到文曉雨臉上大大的眼袋不免有些心疼。
“怎麼在長沙就下車了?”文曉雨打著哈欠,對突然改變的行程感到一絲意外。
“哦,是我提議咱們在長沙先玩兩天的。長沙也有很多有名的地方哦!”張睿衝大叔遞眼色說道。
“嗯,反正也沒有什麼目的,沿路遇到好地方咱們就停下來看看吧。”大叔附和道。
“對,這才是旅行嘛!”張睿說。
“好吧。那你們安排吧!不過本宮現在要睡覺!”文曉雨又打了個哈欠,開玩笑地說。
他們找了一家三星賓館,用假身份證開了兩間房。張睿與大叔一間,文曉雨單獨一間,各自回房休息。沒兩分鍾文曉雨的門被張睿敲開,他賴在房間裏另一張床上裝死不動了。文曉雨拿他沒辦法,由著他睡在一旁,自己收拾一下,也躺下睡回籠覺。
如此醒來已是中午,與前台打聽周邊美食,一行三人坐車奔向市中心的火宮殿。火宮殿原本是一座供奉火神的廟宇,逐漸演變成彙集瀟湘美食與民俗文化於一體的特色景點,對於熱愛美食的文曉雨來說當然充滿誘惑。到了目的地,大家也算開了眼界,本以為是神廟舊址上重新建起的飯店或者美食街,沒想到廟宇還在,而且廟宇裏麵又有戲台,又有飯店。飯店類似於大排檔,好多服務員古裝打扮推著小車來回兜售車裏的特色小吃,好不熱鬧。
如此新鮮大大刺激了大家食欲,臭豆腐、糖油粑粑、龍脂豬血、姊妹團子、饊子、口味蝦等等,文曉雨不管見過沒見過就往桌上端,有些字都不認識,求助服務員才知道。沒多久桌子就被她擺滿了。文曉雨品嚐著每一道菜,好吃的就多吃幾口,不好吃的就留給張睿了。她相信張睿的飯桶實力,更何況還有個大叔。
酒足飯飽,他們決定前往市郊的嶽麓山遊玩。嶽麓山周圍分布著幾所大學,都是因那”千年學府“嶽麓書院而建。到了書院門口,張睿和文曉雨用假學生證買到學生票,大叔買了全票。雖然省了幾塊錢,可對比下也讓兩個年輕人偷偷樂了好久。
“咦?這怎麼是yu(獄)麓書院?”檢票前,張睿站在書院門口抬頭端詳著門上方牌匾的幾個大字。他以為這又是什麼名人故意而為之,或者有什麼典故。
“什麼獄麓?”文曉雨問。
“你看那個牌匾,第一個字,上麵是山,下麵是獄,應該是念yu吧!”張睿指著牌匾說道。
另外兩人目光被他引著看向牌匾。“噗嗤”一聲,張睿見文曉雨扶助大叔的胳膊,努力控製著自己笑聲。
“怎麼了?”
“你有沒有五塊錢?”文曉雨終於控製住自己,故意賣關子說。
“嗯?”
“快點的,有用。”
張睿莫名其妙地掏出錢包翻出一張五塊紙幣,遞給文曉雨。
“別給我,自己看,5塊錢上背景畫的是泰山,你看泰山上刻著是什麼字。”
張睿縮回手,看了看錢幣。大叔也好奇地湊過來瞧了瞧。
“那上麵石刻也是這個字哦!石刻應該怎麼念?難道是五獄獨尊?”
“嗯?”
“還不明白,這個字是就是嶽啊!繁體字啊!你怎麼好意思從大學畢業?回去重新上學吧!”
“哦……”張睿恍然大悟,看著文曉雨嘲笑的樣子,氣憤地說,“繁體字我哪能認全!”
“其實——我也不認識。”大叔突然插嘴道。
“好吧,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個人!真是服了你們了!”文曉雨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說。
伴隨著檢票員詫異地目光,張睿和大叔跟著文曉雨進了書院裏麵。書院規模很大,題字、對聯、碑林以及院落布置都顯得雅致莊重,皇家書院的濃厚文化氣息不由得讓他們假裝文藝起來,駐足停留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