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紅塵》就是生活在那個年代的電影,描述了一個女子在愛情中的癡傻與深情。
那是三毛的第一個劇本,也是最後的一個,留下了遺憾,遺憾的美。
那是三毛在病榻上構思的作品,故事的發展,情節的起落,一點一滴,不僅是韶華在愛情在社會中的掙紮,三毛亦是與病痛在鬥爭。疾病纏身的三毛,沒有屈服過,病時痛得死去活來,過後,又是那個沒有憂愁快樂的女子。
三毛是一個果斷的女子,那樣憂鬱的“韶華”從不會是她的寫照,這在她後來的戀愛中都是可以證明的。
初戀舒凡,三毛愛的深情,愛的迷醉,愛的無法自拔。但當倆人不能再繼續,命運無法重疊,三毛毅然放棄了,離開去了美麗的西班牙,雖然她內心還在不舍,但堅強是給別人的,軟弱從來都是給黑匣子裏的自己。
荷西的愛,太過深沉,太過濃重,把一生的幸福的壓縮精華全部給了三毛,三毛弱小的身軀擔不起這份沉重。
三毛還是一個奇女子,有些本來是美好的詞語,用濫了,也就庸俗不堪了。
才子才女滿街走是一個例子,銀幕、熒幕上的奇女子頻頻出現也是一個例子。
沒有什麼詞語可以描繪三毛的獨特,天外一樣的人物,來到這個凡塵曆練。
“奇”的正麵意思應是“特立獨行”,按辭海的解釋,即誌行高潔,不肯隨波逐流之謂也。
在世俗上,三毛永遠都有自己的一套堅持,她欲脫離凡塵之外,卻又被塵緣纏身。
三毛是一個隨緣的人,既然生命沒有被剝奪,那我們就要學會享受,生命的滋味,無論是陽春白雪,青菜豆腐,都要自己去嚐一嚐的。
後來,她的丈夫荷西是一個西班牙人,荷西對三毛一見鍾情,苦苦追了她六年,倆人才修得圓滿。相同隻不過是都有顆柔軟女人心罷了,都還沒看夠這俗世,念完這紅塵。
佛所說: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既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3.最初流轉
唔隆的汽笛聲,喑啞的嘶叫,從地獄輪回台深處傳出的昭示。平靜的海麵在地底深處波濤洶湧,就像三毛的人生,安寧的背後更大的波動在摯伏,等待著一個時機,然後奮起。
坐船是極辛苦的,即使是不暈船,身體也不會太好受,三毛的母親暈船吐的厲害,隻得整日躺在船上像是行將枯槁的人,三毛幼小的心裏充滿了恐懼,也是那樣,才記下了“中興輪”,那個船的名字。
初到台灣一切都是陌生的,父母是有些艱辛苦澀的,對於小孩子來講確是新奇好玩的,台灣像一個萬花筒,裏麵一切都是新奇的,可以讓人眼花繚亂的。
三毛的父親和伯父,把家安在台北建國北路,一幢日本式房子裏。在當時,那裏還是一片荒僻的街區,拾荒人都少見。
當小三毛跟著哥哥姐姐們踏進日式房子,立刻對榻榻米產生了好奇。爭先恐後地脫下鞋襪,奔到榻榻米上雀躍舞蹈,大呼小叫,為釋放了腳丫高興得發狂。孩子們心花怒放,光著腳,一片亂叫:“解放了!解放了!解放了!”“真好!真好!”
那時的台灣,“解放”是一個很可怕的政治字眼,在解放的政權餘留下的帝國若再被解放,會是讓人發狂了的。大人們聽見,趕緊地跑過來,把孩子們的狂熱喝住了,成了一群小木樁。
在來台灣之前,家中的積蓄和金銀首飾,都當了出去換了飛速貶值的金元券給流掉了。當時隻知道它們是一種可以換馬頭牌冰棒的東西。
初來乍到,律師事務所也是不能馬上開的,加上伯父一家,八個孩子需要養活,經濟十分的拮據。這樣的狀況,一直到三毛念完小學,才有了改善。孩子們都是樂天派的,怎麼會知柴米油鹽都是要錢的,索性,家中怎樣貧困,孩子們也是沒被苛刻了的。
還不到六歲的年紀,學校是不收的,教子心切的繆進蘭硬是把那顆父母心淋漓了盡透,硬是說動了老師同意三毛上學。
還沒有享受完童年,還沒有來得及緬懷下童年,三毛就背著書包稀裏糊塗地進了學校,把無數人禁錮的地方,禁錮著身體,還禁錮靈魂。
從此由一個無知的孩童開始轉變,會檄文,懂識字,知曉禮義廉恥,明白孰是孰非,有些事即使是對的也不會被認同,錯的還會被人頂禮膜拜,這一刻,懂得了無奈,知道很多都是身不由己。
三毛六歲以前的童年生活,是在不斷的變遷流離中度過的。從霧都重慶,再到當時的首府南京。隨著內戰的炮火一路輾轉,途經上海,遠渡台灣。三毛的童年,是中國曆史大變革時代一群人的縮影,戰火中的童年。
盡管是一個戰爭中漂泊的孩童,盡管屢次遷徙、顛沛流離,但是小三毛並不識多少愁苦滋味,她生長在一個中產知識分子家庭,饑謹凍餒之苦是沒有的,衣食住行是從來不缺的。
與同時代的許多中國兒童相比,三毛是幸運太多的,更不用比張樂平筆下的那個流浪兒“三毛”了。
三毛之所以用了這麼一個苦難的名字,可能內心是有些她也沒發現的優越感吧,隻是因為她的感情還在,還有其餘的精力、心情和同情來對待他人的。她還有充足的感情,沒有在流離戰火中磨損掉,沒有在生與死的選擇中拋棄了其他一切的包袱。
三毛自己也說:“我雖然是抗戰末期出生的‘戰爭兒童,可是在我父母的嗬護下,一向溫飽過甚,從來不知物質的缺乏是什麼滋味。”
即使在後,一個人在流浪,也是沒有流浪兒那種狼狽的,依然桀驁的像是個鎧甲勇士,頑強就是她最堅固的守護。
想要做一個恬靜的女子,不輕言悲喜,穿長裙,留長頭,溫柔淺笑,從容優雅,足矣。
三毛亦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的美不在於形,最美的是那一顆心,流淌著鮮豔的血,灌溉無情的沙漠,激情了整個人生。
可能是童年的太過孤僻,讓她選擇了以後那樣的路,那樣的一個敏感的孩子,她的無助與孤獨也就要用命理這回事來稀釋。
她相信一個人血型會影響人的一生,一個人在出生的時候,個性已經被一些生理因素規定了。
對血型決定性格的說法也篤信不移,她宣稱:“至少在我身上,應驗了很多事情。”
她的血型是B型。三毛認為B型的人性格有彈性且開朗。1978 年她住在西班牙丹娜麗芙島,一天在出門買菜的時候,意外地看到十一年未見的表姐夫,他鄉遇故知,過剩的喜悅。
宴席散,終須別,等到送行的時候,三毛還哭得很凶,但船剛剛駛遠,三毛就有說有笑,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三毛用血型來解釋這一現象。
三毛說:“我是個B型血的人,雖然常常晴天落大雨,可是雨過天晴亦是來得很快。”
三毛對血型頗有研究,她說:A型血冷靜,AB型雙重性格,O型擇善固執。她的丈夫荷西是0型,在西班牙對三毛一見鍾情,苦苦追了她六年,這大概就是三毛所說的“擇善固執”吧!
三毛還相信生辰星相術。她還說,往往同一星座人的個性,都有某種程度的相似。
她的星座是白羊座。她在一篇散文中這樣告誡自己:“你不要忘了,你這等白羊星座下出生的女子,就是掠奪成性的女子。”又一次,她說自己是白牡羊,將一切美德都想占有的“江洋大盜”。
她對世上流傳的一些神秘遊戲,崇拜得有些走火入魔。荷西死後,她愛玩台灣流行的“仙碟”一類的算命術。
三毛自稱,她隻要用一枚銅板,在桌麵上擦幾分鍾,就可以和陰間的丈夫進行談話,可能是真的,可能是思念過切,六年的追逐,二十年的相伴,早已深入彼此靈魂,隻有雙雙死亡才能消除這種交融。
1984年,她應邀參加台灣作家醉公子主持的“陰間之旅”活動,身體晃動,施以咒語,靈魂就可以步入陰曹地府,和死去的朋友交談。這種活動醉公子搞了好幾次,但是成功完成旅行的人極少。三毛說,她成功了,她見到了她的幹爸徐訏。
她用一支筆,一張紙,口中念念有詞,便能和陰間的人談心。死人的話,她都記錄在紙上。三毛曾經以這種方式,給人演示過和徐訂的一場談話。
還有很多是關於三毛的“特殊功能”的說法。
那是在大約5歲的時候,三毛去機場陪同父親接一位朋友,朋友從日本來,多年的朋友如今的相見言談分外親熱。三毛就拉過父親,偷偷地說:他家死人了!
一句童言無忌的話嚇得父親心悸起來,緊緊攥住了女兒的手,告訴她不要再亂說話。三毛也隻是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
客人到了家後,落座間,麵容悲切,言談淒淒,問及才說,數月前兒子不幸夭折,說罷落淚,眾人也跟著黯然落淚,陳嗣慶想起三毛的話,內心驚詫不已。
三毛長大之後,也不止一次地對人說起過她的“特異功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能運用“心靈感應”,掐算過去,猜度未來。還舉出來好多真實的例子來。
她十三歲那年,預感到自己將來要嫁給一個西班牙人。後來她把這種感覺告訴母親,母親大不以為然。然而,在多年以後,她真的成了西班牙人荷西的妻子。
她跟電話也有心靈感應,話機靜靜地在那旁放著,就突然感到有人要打電話來,急忙跑過去接,果然,電話鈴“嘟嘟”地響了起來。
三毛和香港作家倪匡、台灣武俠小說家古龍,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
在一天,三人約定,無論以後是誰先死,他的靈魂也一定要和活著的人聯係。後來古龍先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沒有和他倆聯係,倪匡忍不住,就問三毛是怎麼回事,三毛一本正經地解釋。“這個酒鬼,他一定又在陰間喝醉了。”
關於三毛“心靈感應”的種種傳說,給她罩上不一樣的神秘色彩。 這些事件,恐怕有的是似是而非的。
譬如少女三毛的結婚預言,實際情況是,她當時正狂戀著西班牙畫家畢加索,並夢想成為他的另一個女人,那是一個純真少女的崇拜狂熱。又如對古龍失約的解釋,可能真的是古龍經常喝醉酒,爽過太多的約罷。
一種心理引導著,三毛真誠的相信她的特異功能,所以,也就總是把巧合或是因果的事情歸功於此吧。一個人的心理引導著她的思想,也影響著活動,也就產生了潛意識的事情。
在無助的時候,在寂寞的時候,哪怕有一絲的安慰都是好的,無論是幻想的還是真的都是無所謂的,要的隻是那種感覺,那種寄托。
三毛的見聞很多,經曆了很多古怪的事情,尤其是後來,總是會出現幻覺。記憶的混亂,又被三毛疊加,重新排演。
三毛的意識是向往自由的,她渴望更大的天空,她想象著自己能飛翔,可以隨著雲彩飄蕩。
那是一個遙遠的理想國度,每個人心在都存在的一個夢,有的人在現實中實現了,有的人在夢中饜足了,有的人把這個夢丟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