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啦,大哥,找我肯定是來打聽蓮娃兒姐的吧?”

“對,對,沒錯兒,就想打聽打聽我老婆。”

“蓮娃兒姐挺好的,養得也白白的,跟我差不多,你不用擔心,大哥。”“她也跟你一樣三陪四陪哪?”

“咯咯咯……說得多難聽啊,大哥,我們是服務小姐,咯咯咯咯。”“她真的跟你一樣幹著陪……服務小姐活兒嗎?”希熱頭的嗓音提尚許多。

“瞧你急的,沒有,大哥,蓮娃兒姐隻幹一樣,咯咯咯咯……”

“啥?”

“陪酒。”

“陪酒?她在家從來不喝酒!”

“現在她可厲害了,她的酒量醉倒五桌人沒問題!”

‘‘啊?!不可能!她沾酒就暈!w “哈哈哈哈,你不信?等她回來試試,這麼說吧,她尿出的尿都帶酒味兒,能熏倒兩條狗!哈哈哈哈……”芹菜張開滿口黃牙放肆地大笑起來。

希熱頭聽著毛骨悚然。心中半信半疑。

他覺著再待在這兒沒球意思了,便抽身往外走。

“大哥,你走啊?”

“蓮娃兒她好就行,我也放心了,我回去還能拉一趟泥……”

“你不用拉泥了,蓮娃兒姐有東西捎給你。”

“啥?”

“你最想要啥?”

“我最想要啥……”

“你最想要的是這個!給你!”芹菜把一個用花手帕包著的東西放進希熱頭的手裏。

“這是啥?”

“你打開就知道了。”

希熱頭便打開了——  “錢?!”

“對啦,你最想要眼下又最需要的不就是錢嘛!五百塊,蓮娃兒姐讓我捎給你的,這可是她的辛苦錢喲,你可點好嘍。能買幾袋化肥呢。”希熱頭沒點那把錢,如數包好,重新放回芹菜那蔥白似的手中。“我不要這錢。”

“啊!”這回是三喇嘛跟序菜一起發出驚歎,似是聽錯了希熱頭的話。“你不要這五百塊?”

“對,我不要。”

“當真?”

“當真。”

“為啥?”

“我要她回來!你回去告訴她,我最想要的就是要她回來!你再告給她,再不回來就別再回來了!”

希熱頭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三喇嘛那間散發著異樣氣味的房間,大步往家走,又大口大口呼吸著外邊自由新鮮而習慣了的空氣。

他當然沒聽見芹菜從他身後吐出的眼下較流行的兩個字:“傻  當希熱頭走進自家院子時,有兩個亮點在傍晚的霞光中閃過,是黑色的亮點,這亮點把大北方暖洋洋初夏之晚的紫紅霞光給穿透了,也給剪零碎了。這兩個黑色亮點圍繞著自家的房簷翻飛,還唧哩哩喳啦啦地唱著,叫著。

是一對舊燕子。

他家屋簷下有兩處泥窩,去年飛出兩窩燕子回了南方。

可這對燕子不入那舊窩,隻圍著房簷下的其他處繞飛,尋覓新的地方。顯然這是一對新來的客戶。

唉,歸來的不是舊燕子。

希熱頭感歎。

五  老“孛”守護著蕎麥地,夕陽下低聲哼唱古老的安代歌曲。黃昏時的紅霞裏罩著他清痩身體。

小孫女依偎在老人懷中,沉醉在歌聲中,童稚的目光充滿憧憬地凝視著茫茫天際。

“爺爺,天的那邊是啥呀?”

“沙坨子。”

“那過了沙坨子就該是通遼了吧?”

……老“孛”默然。

“我想媽媽……”小孫女雙眼噙著淚珠遙望天外天,又指了指他們所守護的坨下蕎麥地說:“爺爺,蕎麥豐收了,媽媽該回來了吧?”

“該回來了/  “蕎麥豐收了,咱們也能蓋新房了吧?”

“差不離。”

老“孛”拍拍小孫女,似是安慰,一雙依然深邃的目光凝視著迷蒙的遠方。

蕎麥地裏戳立著幾個樹枝幹草紮的“布衣人”,麻雀野鳥啾啾叫著飛來又飛走,個別膽大的試探著落腳在“布衣人”上,可風一吹動了布衣人手中的碎布條子,便嚇得它拍翅而起匆忙逃離。

希熱頭躺在地頭鬆軟的沙地上歇息,聞著伴有爛泥灘臭味兒的蕎麥清香,他感覺愜意極了。爛泥救活了蕎麥地,可也差點拉垮了自己,如今普濟了一遍,他不必天天不顧死活拉泥了,隔兩天哪一塊地力不好,就往那塊兒澆澆便可。耳聽著隨風飄下來的老爺子唱的古歌,他心裏也不是滋味兒,遠望天邊,心中想念著自己的女人蓮娃兒。他決定蓮娃兒再不回來,那他收了蕎麥就自個兒去通遼把她找回來。

離他不遠處的柳林中,養蜂人楊師傅正在忙活。晚霞投過柳林,使得養蜂人的影子和一摞一摞的蜂箱變得支離破碎。養蜂人戴著紗罩草帽,查看蜂箱中的什麼東西,一群群飛動的蜜蜂圍繞著他亂哄哄地嗡嗡嚶嚶嗚叫,可養蜂人並不在乎這些為他奉獻著所有勞動果實甚至畢生精力及生命的小小精靈會螫到他,他才是真正的“蜂王”。

希熱頭盯著養蜂人看。他發現了養蜂人一個有趣的習慣性動作。養蜂人盡管雙手忙著揀這舉那,可那手總抽空往褲襠裏抓撓一下,希熱頭替他數過,大約一分鍾裏他往褲襠裏抓撓過十八次!

希熱頭暗暗竊笑。這狗日的,叫他的蜂子螫了自個兒的老二!“哈哈哈……”希熱頭笑出聲。

“喂!老楊,楊師傅r他抬起頭朝養蜂人喊。“老楊,你褲襠裏也長蜂蜜嗎?”

“嗬嗬嗬,褲襠是我自己個兒的,褲襠裏的東西也是我自己個兒的,我愛抓就抓,你管得著嗎?”

“我倒管不著你抓你的老二玩,可隻是你那老二犯事兒太多,不小心叫蜂子螫住了吧!哈哈哈哈……”

“你也小心點,蜂子也會螫住你那寶貝的,嘎嘎嘎嘎。”養蜂人一邊抓撓著褲襠顧自鑽進帳篷裏去,不再理會希熱頭的取笑。

希熱頭也爬起來,跟窩棚口的老爺子打一聲招呼後,就騎上驢回村取東西。這些日子他們老少三代基本都野外窩棚裏過日子,守護著蕎麥地,吃喝缺什麼,再回村裏的家中取去。

當希熱頭走近家門時發現了一個情況。

他家的房頂煙囪正在冒煙!一縷青煙,正從那口冷寂多日的自家煙囪中嫋嫋升騰,形如一根柱子,消入傍晚的濃藍色高空中。他不禁一愣。誰在他們家燒火?

他急匆匆推開院門。

於是,他看見了笑眯眯站在屋門口的媳婦蓮娃兒,懷裏抱著一捆柴禾。

他儍子似地怔怔盯著自己女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這大活人,疑為幻影。

“不認識了?傻看啥!”蓮娃兒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微笑著抱柴進屋。

“嗬嗬嗬,蓮娃兒,你真的回來啦?嗬嗬嗬。”希熱頭搓著手跟在媳婦後頭儍笑。

“你下了最後通牒,敢不回來嘛。”

“老子想你嘛,還有……”

“還有啥?”

“還有,別人說三道四的。”

“腳正不怕鞋歪。”蓮娃兒臉上又閃過一絲紅暈。希熱頭發現自己女人比原來變得可漂亮多了,臉色白白淨淨,眼睛又大又亮,烏黑的頭發腦後梳著馬尾巴,顯得年輕而利索,敞領口紅條兒短袖衫盡管普通而不紮眼,可裏邊聳湧的豐胸格外惹目,顯然沒穿裙子但那灰白色褲子棱是棱線是線,合身又顯出女人體韻,整個是一位美麗動人的城市女青年站在自己麵前。

“你真漂亮!”

?UWi。

“真的,我都不敢認了,說你二十歲也信。”

“拿自個老婆兒開心不是。”

“你咋沒抹上紅嘴唇,人家芹菜可抹得像吃了血耗子,還有眉毛塗得像烏眼兒雞!”

“咯咯咯咯,你真會損人。我可不塗抹那些玩藝,省得你損我。”“你要是塗了,我用刀刮下來。你這人,咋回來就抱柴燒火,不歇歇腳,瞎表現。”

“我尋思你們都下地千活兒回來晚,先給你們做飯嘛,這也錯了?”“沒錯沒錯,我媳婦看來還是老樣子……”希熱頭猛地抱住媳婦親熱一番,同時他伸鼻子嗅嗅這兒嗅嗅那兒,笑說:“沒有聞著啥酒味兒嘛,芹菜說你尿出的尿都能醉倒兩條狗。”

“這個芹菜,淨瞎勒勒。”蓮娃兒臉又紅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掙脫著丈夫。“大亮天的,老爺子快回來了,讓我先做飯。”

“不用做飯了,我們都吃過晚飯了,這些日子我們都住在窩棚、吃在窩棚。你還沒吃飯呢吧?我給你下碗麵。”

“我不餓,女兒也在窩棚上啊?想死我女兒了,快帶我去窩棚上。”蓮娃兒性急地拽希熱頭的手就要動身。

“先別急,過一會兒我騎驢回窩棚把女兒帶回來。你要洗澡兒嗎?”“你問這幹啥?”蓮娃兒奇怪地看著丈夫。

“你要洗,我給你燒鍋熱水,聽說城裏人都洗熱水澡兒。”

“明日個我下河洗洗就行了,我也不是城裏人。”蓮娃兒笑一笑。

“人家芹菜回來,三喇嘛可燒了一大鍋熱水,在自家大水缸裏燙了澡,就像殺豬退毛兒似的。”

“哈哈哈哈,”蓮娃兒捂著肚子大樂起來。“這芹菜,真擺譜兒瞎折騰!我可不會,咯咯咯。”

接著,在媳婦催促下,希熱頭又騎驢回窩棚把老爺子和小女全接回家裏,蓮娃兒——拿出大包小包兒的好吃的、好穿的、好看的城裏貨物給這祖宗三代瞧,一家人樂融融,好不熱鬧。

隻是到了深夜,希熱頭覺得出了麻煩。

等興奮過了,夜也深了,熄燈睡覺了,小女兒也確實在媽媽身旁睡入夢鄉了,希熱頭那隻帶有爛泥味兒的粗手悄悄伸進了媳婦的被窩兒。

媳婦那兒沒反應。

他的粗手繼續摸向那雙豐乳。

媳婦蓮娃兒這回輕輕擋住了他的手。

他心想,咋了?他仍固執地前進。

“喔嗯,另!J,我累了,別鬧了。”蓮娃兒悄聲說。

“這啥話,他娘的,老子幹了幾個月,你輕巧一句話累了就不讓碰了?”希熱頭賭上氣,粗手更有力地挺進,蓮娃兒似乎也無奈了,任由他愛撫,但她似乎回避或害怕著什麼,不敢放肆縱情。

他的手繼續向最終目的地挺進時,遇到了她堅決地抵抗。

“不,希熱頭,先別這樣。”

“咋?你嫌我這丈夫髒了?配不上你了?”

“不是……”

“那你心中有別的男人了?”

“不是……”

“那老子不懂了,為啥你不讓?”

“你聽我說,我現在下邊髒……”

“咋了?來例假了?”

“是、是……”

“我不信。”希熱頭從蓮娃兒語氣和神態上有些起疑,以前她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你他媽變心了!”希熱頭生氣地抽回剛還恣意的手。

“沒有啊,真是……髒。”蓮娃兒恐慌地抓住他的手。

這一下更是激起了希熱頭萬丈欲火。

“我不怕那髒!”希熱頭一惻身,一拱腰,雙手按住對方的肩,強力地要霸王硬上弓。蓮娃兒哀傷地抵擋著,又怕驚醒了旁邊的女兒,經幾番折騰,希熱頭終於做成了事。

蓮娃兒低聲歎口氣。

“你歎啥氣?”

“沒啥,坐一天長途車,我累得夠嗆。”

翌日。一家人依舊高高興興吃過早飯,男人去坨子上的蕎麥地,輟學幾天的女兒在蓮娃兒催促下去上了學,腿腳不很利索的老公公在兒媳勸阻下留在村裏看家,蓮娃兒很好奇那蕎麥地,也佩服公公和丈夫在村裏人全摞荒了地的情況下,還種出了蕎麥,非要陪著丈夫下地去看那片蕎麥地。於是兩口子套車從河口拉了一車爛稀泥,上坨子了。蓮娃兒說這爛泥真臭,難怪你身上家裏哪兒都是這味兒。希熱頭說現在聞著臭,秋天吃蕎麵就覺著香了,蕎麥賣了大錢更覺著香了,蕎麥地全指望著這爛泥了。蓮娃兒說給你捎錢買化肥,你也不幹嘛。希熱頭說我不用那來曆不明的錢。

“啥叫來曆不明?”蓮娃兒登時火了,臉通紅。希熱頭趕緊哄媳婦,接著說:“那你也把真話告訴我,你們這些人在通遼到底上著啥班兒?”

希熱頭把一直攪擾他心窩子數月的這疑問,現在終於麵麵地向蓮娃兒提出來。

“每個人上的班兒都不同,各幹各的。”

“那你呢?”

“我?我隻午一樣/ “哪一樣?”

“在娛樂城的一家餐館當女服務員。”

“光這些?”

“你也知道的,實質就是當陪酒女郎,專門陪別人喝酒的那一種。”“光這些?”

“你以為還有啥?”蓮娃兒又有些火。

“不是那個那個三陪、四陪的?”

“你胡勒!我蓮娃兒不是那種人,也不丟那人!你竟往那兒尋思我,冤枉我,嗚嗚嗚……”蓮娃兒滿肚子委屈地哭將起來。“要不是你窮,要不是為了咱家蓋新房,我蓮娃兒幹嗎撇家舍業跑到通遼當陪酒女郎作踐自己?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淨壞裏想我,嗚嗚嗚。”

希熱頭慌了,連抱帶哄。

“我說錯了,都怪我瞎猜,怪我瞎信別人瞎說,你別生氣,我給你賠不是,你打我兩巴掌吧。”

蓮娃兒又破涕為笑。

希熱頭又十分信任了自己的女人,放下了心頭的那塊石頭,兩口子和和睦睦有說有笑地趕車進了沙坨子。

美麗而壯闊的蕎麥地讓蓮娃兒驚呼起來。

“我的男人真偉大。”

“是老爺子的點子,還有他當年的那個幹妹子,她一家幫了大忙。”

希熱頭細說了一下過程。

“反正我男人偉大能幹,要不是你不要命地澆爛泥,這地也完了。我蓮娃兒嫁你真沒嫁錯。”

“那你還想出去嗎?”

“這……”蓮娃兒一時語塞。

“看來你還想著去當你的陪酒女郎。”

“不,隻要咱們種地能掙錢能蓋新房,我哪兒也不去,一生守著你這臭男人。”蓮娃兒歎口氣說,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愁雲。

“咱們明年還種蕎麥,種蕎麥肯定能發,我去看過老爺子幹妹子那個村子,全是新磚房。用不著你一個女人家出去折騰受罪了。”希熱頭拍著胸脯,在蓮娃兒感動的目光中,走進蕎麥地裏,尋那些地力不夠的地方澆泥肥。

蓮娃兒在地頭看車,把套車的牛和驢卸下車,牽進旁邊的小柳林中吃草。

於是,她發現了養蜂人。

養蜂人楊師傅也發現了她。

兩個人在小柳林中不期而遇。

“咦?你不是那個、那個白城來的女人嗎?”養蜂人瞪大了眼睛,一眼認出當初陪自己喝酒的這個女人。

“原來是你!你這害人的混蛋!”隻見蓮娃兒張口就罵,上去就扇了養蜂人一個響亮耳光,怒氣衝天。

“喂喂,你幹嘛打我?”養蜂人捂著臉閃避著。

“打你是輕的,我想扒了你的皮,你這害人的壞蛋!原來你是個走南闖北的養蜂人,難怪勢不妙養蜂人扭頭就逃。

希熱頭從遠處的蕎麥地裏喊:“咋了?蓮娃兒!”

“沒咋,我問問這養蜂的大哥賣不賣蜂蜜!”

希熱頭就無話。

養蜂人楊師傅躲在遠處的樹叢中,賊眉鼠眼窺視著蓮娃兒的動靜,摸著額頭驚歎:“原來白城來的女人就是她,就是希熱頭的媳婦!我的天啊!”

發癢是傍晚開始的。

希熱頭往褲襠裏一分鍾也抓撓了十八次。

他奇怪,我的老二沒挨過蜂子螫呀。也沒有不老實幹過壞事啊。

他以為,成天泡在爛泥灘中攪泥裝泥,叫髒汙東西感染上了。

可又一想,不對呀,養蜂人沒下過爛泥灘,可他也不停地抓撓褲襠處啊。

他下河裏好好洗了洗下身。一看自己的那寶貝,他嚇了一跳。上邊長出了不少星星點點的紅斑,感到自己尿道裏奇癢無比,鑽心的沒著沒落的奇癢。

“天啊,我這是咋了,得了啥怪病啊?”

媳婦蓮娃兒問:“希熱頭,你咋的了?老看你的那個寶貝,咯咯咯。”

“嘿嘿嘿,沒咋地,我看它長個兒沒有。”

“真沒臉皮,那你還老抓撓它幹啥?”

“有點癢,可能沾了爛泥,沒啥事。”

一聽癢,蓮娃娃兒的心咯噔一下,臉也變了,低下頭不再說話。粗心的希熱頭並沒有注意媳婦的這微小變化,隻顧著掩飾自己寶貝處的變化。晚飯後,說上坨子守蕎麥地為由,他就去找了那位養蜂人。

養蜂人楊師傅一見他就嚇得直躲。躲進帳篷裏不出來,也不讓希熱頭進去。

“老楊,你躲我千啥,我問你個事兒!”

一聽問事,養蜂人更不敢從帳篷裏出來。顫抖著向外喊:“你要幹啥?有事明天再說,有事也不管我的事!”

“哪兒跟哪兒啊?我就問你,你的褲襠裏癢癢是咋回事!我的老二也發癢了,跟你的老二學的,我來問問你。”

“就問這個呀?”

“就問這個,還能問啥,你也沒有別的特長。”

“嘻嘻嘻。我當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