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災總算製止了。
然而十天十夜的侵襲對赤鳳宮還是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損失,對於一個剛剛崛起的小宮來說,這樣的災難無疑是毀滅性的。
盡管星祭天已經撤銷將赤鳳納入星鬥宮殖民地的條約,然而,帶詛咒的忠義之血卻永遠留在了鳳蕭然身體裏。隻要星祭天勾勾手指,赤鳳宮的宮主依然會像忠狗般在他麵前搖尾巴。
為了確保重建工程的順利進行,赤鳳宮不得不倚靠玄木宮的援助。至於為什麼高高在上,從來不管事的玄木宮會這麼好心插手,原因眾說紛紜。
其中最讓人信服的便是,兩宮的祭司長有奸情。
紙永遠包不住火。隱藏的再好,也總會有人發現。
月痕也因此在赤鳳宮的威望一落千丈,出門就會遭到別人的白眼和指指點點,甚至更有勝者,當眾質問她與玄木宮祭司長的關係,弄得氣氛異常尷尬。
許多百姓移民到了赤鳳宮以外的地區,因為有人說赤鳳這塊土地不祥。
然而,百姓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除了赤鳳宮的內部人員,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場洪災是如何興起,又是如何平息的。
赤鳳宮的議事廳內。
望著空空如也的王座,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就跟憋了尿似的,就連三大鎮宮活寶柳宿、星宿、張宿三個老頑童也難得嚴肅起來。
赤鳳宮建宮以來,宮主鳳蕭然開會每次都是提前,今天卻硬是拖了一炷香時間還沒出現,真是奇了。
而且這次商討的事情也相當棘手,他不會不知道。
“阿……阿嚏!”星宿長老摸摸鼻子,抬起頭,看到一雙雙眼睛正瞅著自己,眼睛一彎,清了清嗓子道:“我看大夥兒都散了吧,宮主和宮主夫人小兩口剛回來,自然要好好親熱一番,把我們晾在這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整整一個清晨不能吃到老婆的熱湯熱菜也是應該的。”
“啊,宮主要拋棄我們,那我們還在這裏做什麼,趁早散夥,散夥嘍!”柳宿長老也過來瞎湊熱鬧。
鳳清源一拍桌子,怒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赤鳳剛剛度過危機,你們就不能表現的團結一些嗎?大家都是曾經出生入死過的兄弟,這一點都別忘記了。”
星宿長老“嘿嘿”笑了兩聲,“小清源,人家宮主和祭司長都不急,你急個什麼?”
一直沉默的張宿長老剛想應和,月痕便道:“宮主應該是身體不適,不然不會無故缺席,請大家再耐心等待一下。”一麵向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點頭,悄聲退了出去。
“咳咳咳……我來晚了。”
眾人回過頭去,隻見鳳蕭然一臉病容出現在門口,隻是身旁攙扶他的不是魅語,而是赤鳳宮的一個丫鬟。
“很抱歉,讓各位等久了。”鳳蕭然的聲音有些虛弱,卻足以傳入安靜的大廳內每個人的耳朵裏。
他在王座上坐下,看了看眾人,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大家都到齊了,會議正式開始吧。”
鳳清源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些,他是知曉內幕的人之一,原本就對兄長娶星鬥宮舞女一事極度反感,但是看見鳳蕭然這副摸樣,也不好再說什麼。
鳳蕭然將一張地圖徐徐展開,紅圈占了半數,黃圈也不少,偶爾發現幾個綠圈。其中紅圈代表破壞極其嚴重的地區,黃圈代表正在修複的地區,綠圈代表基本修複的地區。
不過這也隻是指房屋建築,並不包括人們的吃住,所以即使是修複的地區,每天也有十多人餓死、病死或者幹脆逃跑。
鳳蕭然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個圈,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這一塊地方離怒鳳江最近,遭到的破壞最大,需要派遣大量的人力物力前去支援……”
“屬下以為應當先修複赤鳳宮附近的地區。”沒等鳳蕭然說完,鳳清源就打斷了他的話,鳳蕭然怔了怔,抬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鳳清源道:“重建重症地區固然重要,但是我們總得先把自己的老巢整整好吧,萬一哪個宮趁虛而入,我們不就完了。”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隻有兩個人沉默不語,一個是坐在鳳蕭然左邊的任華光,另一個是坐在鳳蕭然右邊的月痕。
任華光托著下巴在沉思,月痕則垂著頭在發呆。
“祭司長以為如何?”
月痕猶自在做夢,直到身旁的祭司扯了扯她的衣服,才如夢初醒般地抬頭。
鳳蕭然咳嗽了一下,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想起上一次接受觀月城的時候,自己還振振有詞,結果呢?
盡管現在觀月城還是屬於赤鳳宮,但它卻是恥辱的象征,是赤鳳宮人心中永遠的痛。為了一座城,險些喪送了整個宮。這句話已經從風雀大陸流傳到了其他大陸,很多人都在嘲笑赤鳳宮祭司長揀了芝麻丟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