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處隱秘的院落,小帝帝一來,居然惹來了刺客。
一行夜行衣的刺客選好了時機一擁而上將小帝帝趙修俞圍了嚴實,把張禾嚇個半死。
小帝帝很是威嚴,似乎見多了這樣的架勢,並不十分驚慌,而是背著手淡定地站著。不知怎的,張禾無意中瞥見小帝帝,正發現小帝帝很有深意地看了張禾一眼。
卻容不得張禾多想,那些黑衣人就開殺了,其中一個大劍一揮,小帝帝身邊的趙修俞成了倒黴蛋,率先被人在胳膊上劃拉了一刀。
趙修俞捂著胳膊,扯著嗓子大喊:“來人!來人!”
因為趙修俞這院子正修在僻靜處,院子種了許多花花草草珍奇樹木,這一次趙修俞本是帶著小帝帝來欣賞曇花,也不想讓許多人擾他們的興致,就讓他們候在外頭,他喊的那聲音穿過層層林木外頭的人就隻隱隱約約聽到回音。
裏頭的情形一下子變得十分緊急。
經曆過安平郡那一次,張禾這回腦子開竅了,她立刻蹲在石桌下,另一邊陸之皓與小帝帝的暗衛們一見不對頭,立馬衝上去護駕。
但當時情況太亂,天黑人又多,張禾被人扯來扯去最後被扔進了花壇裏。黑衣人不太近得了小帝帝的身,就往趙修俞與張禾那邊砍去。
張禾腦子雖然不太靈光,但趙修俞在她身邊始終捉住她的手她是知道的,她蹲在花壇裏看外邊的情形,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幾個晃動的聲音,聽到兵刃相接的金屬聲還有空氣中淺淺的血腥味。
小帝帝身邊的暗衛很是忠心,拚了老命地護著小帝帝,後邊的小帝帝摸著摸著往趙修俞那邊靠,小帝帝心裏頭著急,看著趙修俞與張禾困在花壇裏。本來趙修俞已經中了彩,拉著一個張禾已經很不濟,小帝帝過去,他心裏暗暗叫苦,黑衣人武功不低,陸之皓與眾暗衛打得越來越吃力,趙修俞想出去搬救兵都去不了。
但命運好像特別眷顧趙修俞,老是要讓他在張禾麵前表現一番。
其中一個黑衣人被他兄弟叫做一根筋,認定的事必定做到極致,就如殺人這事,回回出任務都是刀不沾血人不回,憑著這一點深得他頭兒的喜愛,這一次趙修俞胳膊上被劃拉的那一刀是他大哥弄的,這讓他心裏很不爽,一心想著給自己的大刀喂喂血。
一根筋知道小帝帝那邊不好下手,就想著方去弄張禾和趙修俞。
一根筋身形一閃,就往張禾藏身的那個花壇閃去,劍身一刺,馬上就要要張禾的小命。
張禾隻聽到一聲:“修俞!小心——”連那“心”的音都還沒落下,張禾就被人推了個狗啃泥,腦門撞上了一根突起的樹根鼓起一個不小的包。
小帝帝著急趙修俞的安危,趙修俞卻想著張禾,千鈞一發之際推了張禾一把,那一刺才沒要了張禾的小命,而這一推擺明了就是把小帝帝晾在一邊。
趙修俞那一推在小帝帝心裏長成了一根刺,以至於後來他一直耿耿於懷。
磨磨蹭蹭這麼久,外頭那些人才終於聽出了些不對,當院子外麵侍從衝進來時,黑衣人已經越牆逃走了,就隻有一根筋因為刀沒沾著血賴著不肯走。
眾侍衛沒出什麼力就將一根筋按趴在地上。
小帝帝心裏頭正有氣,從花壇裏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泥,衝一根筋喝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一根筋不僅在殺人的事上時一根筋,遇著這樣的事也同樣是一根筋,他是個有血氣的漢子,輕易不做賣他頭兒的事,他呸了一口,睥睨著小帝帝。
小帝帝心裏頭正有氣,聽一根筋這一呸,心裏更火了,低低地說:“不要命了麼?”
一根筋冷冷哼了一聲,突然大聲笑起來,衝著小帝帝又呸了一口,把小帝帝白白的衣衫上吐髒了一大塊,隱隱的有血腥味,還沒等按他的那些侍從反應過來,一根筋的頭已經歪了,他自裁了。
小帝帝眼睜睜看著一根筋死掉,氣也沒處發,抖著手指著一根筋的屍體惡狠狠地說:“鞭屍!”
眾侍從不曉得小帝帝的身份,看著小帝帝官範十足,完全不把他們的右相大人放在眼裏,對他們頤指氣使地發號施令,都有些不服氣,心裏頭想,你說鞭屍就鞭屍?丫小白臉算幾根蔥啊?
趙修俞看他的手下一個個都不動,生怕小帝帝尷尬,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抖出來了,忙走到小帝帝前麵,嚴肅地說:“此事務必徹查。”然後踢踢一根筋的屍體,說:“拖下去鞭屍示眾。”
眾侍衛這才動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