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禾被李大牛照顧得好好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於掌櫃與張禾的婚事也來了,李大牛曾問過陸之皓要不要解決了於長樂,陸之皓仁慈,說:“沒事,讓他跟她成親,你到時候可得提防住了,別讓我搶了親哈哈。”
李大牛很為難,遇著陸之皓這樣變態的,他不想玩也得陪著他玩,於是為了提防住陸之皓,他也是使了渾身的解數,張禾與於掌櫃成親這天,李大牛也是費盡心思,動了真格,最後還是被陸之皓耍了,讓陸之皓盡了興。
所以說,張禾差些吃虧,還得怪到於掌櫃頭上,若不是於長樂逼婚,在那樣的情況下,氣氛剛剛好,陸之皓還正值少年,誰能忍得住?
這個時候於掌櫃在自家屋裏被小夥計伺候擦藥酒的時候打了兩個大噴嚏,是宋致屏在罵他了。
宋致屏早在與連銀接應後就沒再去追那些蒙麵人,而是自己瀟灑去了,回家同兩老過了春節,山莊裏熱鬧了一陣又開始無聊,於是他想起陸之皓,春節剛過,山莊裏事物又多,他家裏兩老與他那個無趣的老哥忙得沒空理他,他一向想到就要做到,等他接了下邊的傳信追到同樂客棧時,正趕上於掌櫃與張禾的婚事。
宋致屏不想喝喜酒,他就想看看於掌櫃洞房時是啥光景。
宋致屏在屋頂上一直吹著冷風,等啊等,等來了陸之皓,他早料到陸之皓有這一招,等他掀開瓦片往底下瞧時屋子裏的紅燭一下子被陸之皓吹滅了,宋致屏隻好豎著耳朵聽,越聽他越是不能自已,正到興頭上,於掌櫃踢開了門,這可壞了宋致屏的大興致。
陸之皓跑路後,宋致屏隻得悻悻追去山神廟,一到山神廟,廟中的氣氛正低,他本想現身與陸之皓招呼兩聲,但見小倆口拌嘴,不好貿然出現,卻又擔心陸之皓遇到什麼事搞不定,就悄悄跟著他倆。
陸之皓第二天醒來時張禾早已經坐在那堆灰燼前發呆,她想了許久,若沒有陸之皓,連早飯都沒得吃,其實她是被餓醒的,摸來摸去身上沒一塊銅版,本來還生著陸之皓的氣,想一走了之,但身上沒錢,單飛都單飛不了,所以不管怎樣,先她決定忍氣吞聲一陣子靠著陸之皓過活。
陸之皓一覺醒來頭疼得要命,昨夜與張禾的不愉快他忘得也差不多,張禾一見陸之皓睜了眼,憋著氣一臉殷勤地給他揉揉,說:“你醒啦?我給你去準備早點,但是,你看,我身上也沒銀子什麼的,怕準備不了什麼好的。”
陸之皓斜眼看看她,從昨天李大牛給的那個包袱裏掏出一個荷包扔給張禾,按按自己的頭又躺下了,張禾心裏氣是氣,自己填飽肚子要緊,於是忍著性子裹著紗巾去外頭了,在小集市上的攤店上買了幾個肉包油條,自己先大快朵頤再買了倆饅頭回了山神廟。
陸之皓睡了回籠覺,精神好了許多,啃了倆饅頭便拉著張禾出了山神廟,一出山神廟,外頭更不消停了,本來是窮鄉僻壤的,自從不遠的駱家嶺出了劫囚車這茬事來來往往多了許多官兵,陸之皓他們剛一出山神廟,又聽見人嘰嘰喳喳地說:“哎,你不知道他呀昨天才娶著新娘子跟野男人跑了,今天一早就給人害了,著實短命。嘖嘖……”
陸之皓一聽,心裏狠狠地罵了句宋小屏,立馬轉身回了破山神廟。他是在昨天晚上曉得宋小屏跟過來的,那時候他們睡在山神廟裏頭,因他喝酒喝多了,晚上起夜,就給他發現了外頭的宋致屏,有了個宋小屏,他就不好再對張禾動手動腳了,於是他跟張禾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啥也沒做。
不過陸之皓知道宋致屏愛玩,點破他故意會壞他的興致,於是裝作啥也不知道,讓宋致屏跟著。
而於掌櫃那邊,則是宋致屏早上起來越想越氣不過,打道回了同樂客棧親手弄死了於長樂,於長樂是個悲催的,隻不過對張禾動了一點點心思就賠上了命。
張禾在山神廟中也很是心煩,他們要想去落霞鎮,必須穿過佩城,進城的關卡本就守衛極嚴,這樣一來,加上這個命案要進城就更費勁了。張禾在山神廟中盯著陸之皓看了一會,說:“要不咱們就買匹馬強行衝關得了。”
陸之皓哼的一聲冷笑,扔過去那個荷包,說:“就這麼些錢,你看著辦,反正外頭的榜上有你的畫像沒我的,我無所謂。”
張禾忍氣吞聲,數了數荷包裏僅剩的幾顆碎銀子,又蒙著臉出了山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