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故人心已變(1 / 2)

趙修俞在外頭聽到砰砰的聲音,大驚,立刻衝到裏頭,一進去沒見到張禾的影子,卻見到窗戶破了大窟窿,心裏咯噔一下,大跨步衝到窗邊,把小帝帝一推,探著身子往下邊看,但下麵除了幾攤血跡哪裏還有張禾的影子,趙修俞看著下麵眼睛都要花。

“把他捉住!”

小帝帝猛地一吼,他是真的怒了,本來張禾那一跳就已經惹怒了他,趙修俞那一推,更是火上澆油,而且,趙修俞推就推了,竟然還為了個女人也跟著跳樓!小帝帝這一喊,他身側的一個暗衛立刻如閃電般及時地按住了趙修俞傾了大半邊的身子,緊要關頭救了趙修俞的命。

趙修俞沒想過要要跳樓,他隻是頭暈,恰巧被小帝帝誤以為要殉情。

趙修俞被按住之後才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大不敬,垂著頭小聲說:“人已經跑了,臣立刻去追。”

小帝帝那邊氣還沒消,黑著臉說:“隨她去!朕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天涯還是海角!”

張禾那時候站在窗前瞧見了緩緩而來的銀蓬馬車,估算了馬車的速度,大致看了看她離地高度,加上她的質量,心算出落地時間,數秒掐時機跳了下去,剛落到那銀蓬馬車中,考慮到她剛衝出去的加速度與角度,誤差不超過8%。

銀蓬馬車飛一般地出了城,言正甫馬車裏的貨全被張禾的血染壞了。

也是她命大,而且她這些日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這回竟然教她遇到了言正甫!若是別的人,看著個吐血的女人掉到他馬車中,大概是直接扔出馬車了。

說張禾命大,完全不虛,她是實打實的石頭命,這麼巧,她就遇著言正甫到佩城辦貨,這麼巧,她正好又跳到言正甫的馬車上。

張禾掉下去的時候傷了肩胛骨,也受了暗傷,言正甫看著張禾眯著眼一口一口地吐血,心裏既怕又驚,想著趕緊把她送到醫館治傷,但又聽張禾斷斷續續地說著要出城,看著張禾的傷,他知道事情不簡單,於是不敢再在佩城停留,馬不停蹄去了佩城邊上的回雁城,回雁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言正甫若真有那心思藏,也是可以藏上一小段時日的。

離那回張禾去安平郡差不多也有小半年了,這小半年裏言正甫可真是受盡了相思之苦,一麵又懼怕陸之皓,一麵又放不下張禾,於是很快同郡中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訂了親聊解相思,這回突然見張禾從天而降,他想起他那個未過門的夫人,心裏真是五味陳雜。

整整暈了兩天,張禾才醒過來,看著言正甫清澈無比的眼睛,頓時覺得老天對她實在是太好了,立馬求言正甫帶她去安平郡。

先前言正甫看著一動不動的張禾,心裏頭還有些尷尬,那時候就在他麵前,自己剛剛示愛過的女人就被別的男人搶走了,到時候張禾醒過來,可怎麼好好說話?再者,他已經有了個定親的姑娘,如今上天可憐他,又把張禾送到他麵前,以後怎麼向她解釋?難不成讓張禾做小?

言正甫把一些有的沒的翻來覆去地想了好幾遍,張禾突然醒了,見她一臉釋然,完全沒把往日不愉快的事擺在台麵上,自己也就釋懷了。

張禾也曉得以小帝帝的實力,想抓她其實並不難,她隻是想不通,為什麼在她跳下樓之後沒人攔下這輛馬車,而是讓他們出了城。

或許,小帝帝愛心爆發,要放過她了?

不太像。

沒準是小帝帝要跟她玩新的遊戲了,還有別的賭約等著她。想到這裏,張禾急著讓言正甫回安平郡也是很在理的,至少小帝帝和趙修俞不能立刻想到那裏。

但是,言正甫不答應,他對張禾說:“你的傷還未好,不宜動身,要是留下了病根子將來要受累。”言正甫講的每個字都是未張禾著想,其實是他還沒想好若回了安平郡,該如何跟家裏麵的那位說。

於是張禾聽話地留了下來好好養傷。

言正甫在回雁城的城郊租恁了一家小院,張禾不願意明目張膽地住在醫館裏,也不用小丫頭照料,逞強抓了藥去小院裏自己煎藥自己換藥,言正甫看不過去,就去小院裏幫忙收拾,去了一天,看到張禾可憐巴巴的模樣,實在不忍就同張禾住在了一處,親自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本來言正甫同張禾也就是幾麵之緣,算不上什麼過硬的交情,言正甫肯掏銀子給她看病抓藥,她已經很感激了,言正甫留下來,她更是覺得過意不去,畢竟當時陸之皓一點顏麵也沒留給他,張禾雖然不說什麼,看到言正甫忙來忙去心裏總是有些尷尬,隻好加倍努力養傷,好早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