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說過,我曾經買過西北生物的股票,量不是很多,但是我對西北生物這個公司不了解,於是就在網上征集股民對西北生物的看法和意見,然後我就收到了這封密信。”常為民拿出一份打印文件,“來之前我已經打印了一份我當時的網上征集意見的拷貝網頁。我一直不太相信密信的內容,拋售了手上的西北生物,但是隨著股改的推進,密信上的內容正一步步的在實現,而這之後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肯提交你的密信。”程清明實在忍不住,“密信到底是個什麼內容?一步步實現證明之前你就知道西北生物將如何演變,也就是說你拋售其他股票買入西北生物,是早就知道內幕消息。”
常為民一聽程清明的理解,頓時著急了:“程組長,事實並非你想的那樣,密信沒有具體指事件怎麼一步步發展,其中最重要的是一首詩,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內容是‘夏日迷霧罩邊關,南國一夢破塵煙;風雲漫卷萬裏冷,西陲日月落九天’。詩中並沒有具體所指,我又何談內幕交易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就是你說的密信?”程清明大失所望,“常為民我可跟你說,我們這是在查案子,不是在這裏吟風賞月。你說你因為這封密信去西周調查,那你到底想調查什麼?”
飛翟一直在琢磨這首詩,覺得這裏麵似乎大有文章。“程組長,我感覺這詩句好像確實有所指。”飛翟依然在筆記本上比劃著,“你看,‘邊關’肯定指的是西周市,而‘南國’可能就是江陵。隻是不知這‘南國一夢破煙塵’什麼意思。”
“寫信人肯定事先知道什麼情況,雖然我們從字麵上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但是聯想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確實正在一步步印證。”常為民從收到密信起也一直在琢磨這首詩,“我認為這首詩是密信中最重要的預言,圍繞西北生物肯定有大事發生,否則不會有‘西陲日月落九天’。”
“光憑一首詩就去西周市調查?常為民,那你現在悟出什麼秘密來了?”程清明不信這首詩有這麼邪乎。憑著一首詩去調查案子,這要傳出去證監會以後還怎麼稽查,還怎麼樹立監管者的形象與威信?
“詩雖然簡單,但是寫得很清楚,‘夏日迷霧罩邊關’,這也是我為什麼買了西北生物之後要立即賣掉的原因。後來我的賬戶出現離奇交易,迷霧籠罩到了我的頭上,我當然想去西周弄個明白。”常為民望著程清明解釋道。
這時一個警察走進來,附在飛翟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並將一個材料袋子交給了他。飛翟站了起來,“剛才我們的人去常為民兒子的學校調查了一下,常為民確實在九點四十以後去了學校處理兒子的事情。”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現在出現的問題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法,柳如煙的賬戶也進行了大量的權證交易,操作跟常為民的一樣。”飛翟從材料袋裏將一份證券營業部的交易明細拿出來,“這是我們經偵大隊的辦案警察剛剛從營業部調查回來的交易數據。從這兩份交易明細看,柳如煙跟常為民有相互倒倉,操縱權證交易的嫌疑。現在柳如煙有極大的坐莊嫌疑,而常為民也有可能是柳如煙的老鼠倉。”
常為民幾乎要跳起來,柳如煙是莊家?自己是老鼠倉?“飛警官,這個也太恐怖了吧?有這樣的老鼠倉嗎?有這樣倒倉的嗎?別人都是越倒越多,我是攔腰斬斷,稍微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是有人故意在整事,是要將我常為民置於死地。”
說話間,又一名警察進來,將一份打印材料遞給飛翟。飛翟看了看材料,然後將材料遞給常為民,一臉鐵青,“你激動什麼?你看看網上現在怎麼說的。覺得沒有道理的話,你再跟我講講你的道理。”
常為民接過材料,仔細看了看又遞給了程清明,“交易明細屬於商業機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上傳到網上?網站的材料都是由營業部或者交易所提供的,但交易所是不會將交易明細這樣的機密材料提供給網站的。”
“常為民說得很有道理,詳細的交易數據隻有證券公司以及交易所才能看到,網站是絕對不可能拿到的。”程清明皺著眉頭,“柳如煙在西北生物的股東大會上的慷慨激昂我也聽說了,如果這個女人要是莊家,這其中太多的貓膩你都不會相信的。”
“柳如煙的行為神秘,炒股也是一個高手,不排除她和常為民聯手做局,坐莊西北生物。”飛翟現在也有點糊塗了,“常為民跟柳如煙的賬戶強行平倉,二人現在必須配合警方調查。”
秦簫依偎在歐陽飛雪的懷裏,歐陽飛雪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思緒萬千。還有一個小時飛機就要降臨江陵國際機場了,巴厘島的沙灘、陽光、美女成為了記憶,又要開始整天對著李梟陽那張囂張的臉了。想想自己有時還不如有錢人家的一條寵物狗,光保險就是幾十萬,自己每天低聲下氣地為李梟陽賣命,還什麼保險?狗屁。
歐陽飛雪輕輕地在秦簫的秀發上吻了吻,眼前的這個女人也夠可憐的,劉宏在外麵跟那麼多女人胡混,而她隻是其中一個,沒有安全感,更沒有未來,自己卻不能反抗,因為她離不開劉宏的錢。歐陽飛雪這段時間不知不覺中有些喜歡上了懷裏這個思想單純的女人,想著兩人聯手,這一次一定要在李梟陽的大腿上撕一塊肉下來。總有一天要讓李梟陽看看我歐陽飛雪是怎麼直起身子做人的。
“歐陽,你在想什麼呢?”秦簫望著滿腹心事的歐陽飛雪,“我真希望這飛機就在天上飛呀飛呀,我就可以永遠這樣依偎在你的懷裏,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歐陽,你這樣想嗎?”
歐陽飛雪沒想到這次如此順利,回到江陵,要將這一次的巴厘島之行告訴李梟陽。那是一個宏偉的國際計劃,不僅僅是讓西北生物成為傳媒的焦點,也將創造一個國際神話。中國企業走出國門的標杆,自己也將從此輝煌。歐陽飛雪微微一笑,“簫簫,我何嚐不是這樣想,但是飛機要加油,我也要加油,總不能一直子給別人打工,我要給你一輩子的幸福,所以我要回去賺錢,做自己的事業,那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男人在女人麵前永遠都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在女人麵前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英雄,有想法有思想的男人,其實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實現,而實現了的又都已經看不到背影。在女人的記憶裏,隻有無盡的期待和惆悵。秦簫想起了當初劉宏追求自己的情景,那個時候劉宏正處於創業的初期,甜言蜜語讓秦簫死心塌地,在婚姻與愛情麵前,事業永遠都是最好的借口,而眼前這個男人太象當年的劉宏,豪言壯語,滿腔抱負。秦簫喜歡有理想有抱負的男人,現在的劉宏身上已經看不到了,而眼前這個男人卻能讓自己看到一種期望,無論這種期望將來會怎樣,至少都讓人有一些念想。
“你跟那個英國人談的什麼生意?”秦簫想起了那個禮貌的英國人,“你之前說的大項目就是你們跟那個英國人的合作嗎?”
歐陽飛雪笑了笑,“不是跟我們合作,是跟西北生物合作。這是我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怎麼講?”秦簫問。
“西北生物的第二次股改馬上就要進行,這一次肯定能成功,股改中肯定會承諾上馬大項目,提升公司的競爭力以及盈利能力。”歐陽飛雪故意賣關子,不將跟英國人合作的具體細節說破,“諸多利好的刺激下,大盤都在不斷上走,你說我們能不能從中賺錢呢?”
秦簫輕輕地捶了一下歐陽飛雪的胸膛,“你呀,就是跟我賣關子。我明白了,隻要我們回去大量建倉西北生物,你的老板李梟陽拉升股票,我們就等著賺錢就行啦。對了,這個好像是老鼠倉呢。”
“聰明,不過我們的思維還要開闊一些,畢竟我們現在的資金實力有限,李梟陽也不會讓我們的老鼠倉過大,一旦讓他知道你在大量買入西北生物,他肯定就會懷疑。我們可以另辟蹊徑,找一條既能賺錢,又能讓李梟陽樂意的路子。”歐陽飛雪看了看手表,臉色突然露出欣喜,“簫簫,回去你組建一個QQ群,再開一個博客,我們好好包裝一下,然後等著滾滾的財源。”
“人家徐靜蕾的博客點擊上千萬,也就是賣賣廣告,出出書什麼的,我又不是名人,誰看我的博客。”既然提到QQ,秦簫便也想起了一事,“對了,你老實交代,我們在QQ上相遇真的是緣分還是你早就謀劃好了的?”
“我從來沒有去過你家,之前我們也沒有說過話,怎麼可能是有預謀呢?”歐陽飛雪在秦簫的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徐靜蕾的博客那是名人效應炒出來的,你不是名人我一樣能讓你的博客火起來。我們既不賣廣告,也不出書,博客火起來了,QQ群的賺錢效應就出來了。”
秦簫有點似懂非懂。
歐陽飛雪笑了笑,“回去我們兩人成立一個公司,成立那種有限責任的投資谘詢公司,不能用你和我的身份證,現在身份證很好找,隨便找兩個人的代替注冊就行。利用這個公司開設幾個銀行賬戶。通過你的博客提高點擊率,再將這些關注你博客的人引入QQ群,要給這些人賺錢的希望,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加入QQ群而支付入群費用,我們到時候等著收錢就行了。”
“現在網上那麼多QQ群,我還沒有聽說加入QQ群要收費的,別人會交錢加入嗎?”秦簫有點擔心歐陽飛雪說的這種模式,具體怎麼運作還是雲山霧繞,但是一聽到能如此輕鬆地賺錢,秦簫的興趣一下子就提了上來。
“這就是考驗我們的能力的時候了。現在人人逐利的時代,股市火了,但總是有人在虧錢,越虧心越亂,心一亂就亂投醫。我們的博客一定要讓這些人覺得我們是良醫,隻要交少許的入群費,就能讓他們賺大錢。你還擔心沒有人交錢嗎?”歐陽飛雪早已盤算好了,“在博客裏麵你先談大盤。現在這個市場,就是閉著眼睛猜,大盤都是持續上漲的。吸納一定人氣之後,你點擊個股,像招行、萬科、茅台這一類的股票隨便點,都是要賺錢的。”
“之後呢?”秦簫繼續追問。
“你點股票後,我會在京都衛視配合你的點評,這樣一來你的博客人氣上來了,到時候你再點評西北生物,我再一配合,這樣李梟陽也高興,股民也相信,你說我們能不賺錢嗎?”歐陽飛雪關於利用京都衛視炒作西北生物概念的想法早就在李梟陽的安排之中,美女博客推薦也是李梟陽的點子,隻是李梟陽沒有讓歐陽飛雪進行QQ群收費。歐陽飛雪當初一聽李梟陽的計劃,很快就在腦子裏想出了QQ群收費賺錢的路子。看著秦簫聚精會神的樣子,歐陽飛雪繼續扳起手指頭數道:“我們對入群的人一開始10天1000元,一天我們吸納10人。這樣一來我們一天的收入就是1萬元,再往後我們就建立三個群,收費標準就是分3000、6000、9000三個檔,每天的入群人數也就放開。”
秦簫睜大了眼睛,這是一個成幾何級數增長的賺錢模式,QQ造就了網絡先鋒馬化騰,網絡遊戲也造就了一批富翁。隻要股市持續走好,歐陽飛雪這個在家等著數錢的模式也就能繼續,能賺錢。秦簫抬起頭在歐陽飛雪的脖子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看來你這個天才被李梟陽給埋沒了。”
秦簫突然想起了常為民:“歐陽,常為民的事情沒有調查結果,會不會影響李梟陽的坐莊計劃?證監會會不會去查西北生物?”
“常為民現在自身難保,還怎麼影響西北生物?”歐陽飛雪望著窗外,飛機就要抵達江陵了。他撫摸著秦簫的頭發,在秦簫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多希望飛機能夠慢點飛呀。”秦簫嫵媚地一笑,回吻著歐陽飛雪。
屋子裏靜得出奇,徐桐眯著眼睛,李梟陽坐在他對麵默不作聲。
謝秘書從外麵進來,優雅地將一份文件遞給徐桐,“徐董,市政府已經批準了大股東西北製藥集團提出的每10股送3股的股改對價方案,這是批複的複印件。”
李梟陽的目光落在謝秘書挺拔的胸部上。這個老家夥從母親去世之後一直獨身,現在身邊怎麼弄了這麼一個水靈的女人?難道他已經全然忘記母親了?
徐桐邊看邊點頭,然後放下手上的文件,在謝秘書圓潤的屁股上輕輕地摸了一下,很是愛憐地對謝秘書說:“小謝,辛苦你了,晚上我請你吃飯。”謝秘書知道徐桐要跟李梟陽商量機密大事,很知趣地帶上門走了。
“很好,現在張天壽上了道。如果後麵沒有高登科,張天壽不可能這麼快就搞定第二次股改的審批。高登科當年能用8萬來搞倒我,又通過張天壽從西北生物苜蓿草項目上拿走大筆的回扣,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剩下的那部分錢我相信張天壽很快就要找你兌現了。”徐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李梟陽,將《南國日報》遞給李梟陽,“看看這個報道,很不錯,隻是張天壽這個小子跟他爹一樣是個心狠手黑的角色。常為民跟柳如煙暫時構成不了威脅,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這小子是有點狠,讓常為民和柳如煙一下子巨額虧損,現在成了操縱交易價格,對賭。嗬嗬,這些可都是《證券法》不允許的,這一次飛翟那小子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李梟陽抖了抖報紙,心裏還是有很多疑慮,“飛翟將常為民跟柳如煙操縱權證價格的細節披露出來,卻一直沒有拘捕兩人,這不會是飛翟的引蛇出洞之計吧?”
徐桐點了點頭,“能有危機意識很好,什麼引蛇出洞那都是小兒科的把戲,你要趁熱打鐵,將這兩根魚刺給拔掉,最好關進去算了,免得多事。”徐桐將股改審批的複印件遞給李梟陽,“這個方案已經很不錯了,現在西北生物非常糟糕了,要想實現天狼國際的全麵轉型,西北省的股價要想拉升到30元,現在的業績很成問題。我跟你說的國際策略落實得怎麼樣?拉升布局的又如何?”
李梟陽已經盤算好了,將喬治·布朗跟張天壽撮合到一起,張天壽將事情辦得漂亮,就是救自己,萃取項目就能在不斷的發展中化解。一旦辦砸了,張天壽就是罪有應得。“下麵我想先讓張天壽跟那個英國人喬治·布朗簽訂一個意向性合作協議,這個協議簽訂之後,我在二級市場就好拉升。”李梟陽已經安排歐陽飛雪在準備一些材料,到時候在京都衛視做一期關於西北生物的點評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