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這事啊!”

“是的,就是這件事。”“你拒絕他了嗎?”“當然。我在自己臥室裏幹四個小時,要比在他那裏多十倍還不止。”“不錯。可是要是我的話,我不會和莫裏斯來往過多的。”

“為什麼?”“我想我不能告訴你,但大多數人都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我還不明白,參議員先生,”麥克莫多魯莽地說,“如果你能真正做到公正的話,你應該能知道。”這個黑大漢怒目瞪著麥克莫多,他那雙動物般的毛手猛地抓起酒杯,好像要把它猛擲在麥克莫多頭上,後來他卻興高采烈、虛情假意地大笑起來。“毫無疑問,你的確是一個怪人,”麥金蒂說道,“好,如果你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就告訴你。莫裏斯沒有向你說什麼反對本會的話嗎?”

“沒有。”“也沒說反對我的話嗎?”“沒有。”

“啊,那是因為他還不敢相信你。可是我們十分清楚的是,在他心裏已經有了背叛之意,所以我們一直監視著他,我想已經快到告誡他的時候了。因為在我們的羊圈裏是沒有那些下賤綿羊的棲身之地的。如果你同一個不忠心的人結交,你勢必也是一名背叛者。你明白了嗎?”

“我並不喜歡這個人,所以我不打算與他結交。”麥克莫多回答道,“至於說我不忠心,也就是你說的,若換成了別人,他就不會再有機會第二次對我說這種話了。”“好,別說了,”麥金蒂把酒一飲而盡,說道,“你應當明白,我之所以來勸告你,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和莫裏斯談過話的。”麥金蒂笑了一笑。

“在這個鎮子裏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麥金蒂說,“你應該明白任何事都不會逃過我的耳目的。好,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說……”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隨著一聲猛烈的撞擊聲,門被撞開了,闖進來三名警察對他們怒目而視。麥克莫多跳起來想拔出手槍,但他不得不放棄了,因為他發現兩支溫切斯特步槍已經對準了他的頭。一個握著六響左輪手槍、身著警服的人走進屋內。這人正是以前在芝加哥待過,現在鐵礦保安隊任隊長的馬文。他搖著頭,冷笑著望著麥克莫多。“芝加哥的麥克莫多先生,現在你被捕了。”馬文說道,“你是不會逍遙法外的,戴上帽子,跟我們走!”

“我認為你會因此而付出代價,馬文隊長。”麥金蒂說道,“我十分感興趣,你憑什麼可以這樣擅闖民宅,騷擾一個忠誠守法的人!”

“這與你無關,參議員先生,”警察隊長說道,“我們隻是依法來逮捕麥克莫多。作為參議員,你應該做的是幫助我們,而不是從中作梗。”“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以為他的行為擔保。”麥金蒂說道。“無論從哪方麵看,麥金蒂先生,近幾天裏,你最好安分些以求自保,”警察隊長答道,“麥克莫多來這裏以前就是個無賴,但他仍不知收斂。警士,把槍對準他,我來繳他的械。”“這是我的手槍,”麥克莫多冷冷地說道,“馬文隊長,相信如果你我單獨較量,你想捉住我恐怕沒那麼容易。”“你們的拘票呢!”麥金蒂說道,“天哪!什麼時候維爾米薩竟變成了俄國,像你這樣的人竟能領導警察局!這是資本家的非法手段,這種事恐怕以後會發生得更多。”“隨便你怎麼想,參議員先生,而我們也要按照我們的原則辦事。”“我犯了什麼罪?”麥克莫多問道。

“你參與了在先驅報社毆打主筆斯坦格的案子。別人沒告你殺人之罪,這並不是因為你無殺人之心。”“啊,假如你們隻是為了這件事,”麥金蒂微笑著說道,“那你們可以住手了。我們有幾個人可以證明這個人當晚在酒館裏和我打牌一直到半夜。”“那是你的事,這些你都留著明天到法庭上去說吧。走吧,麥克莫多,如果你不想我的槍彈射穿你的胸膛,你就老老實實跟我走。麥金蒂先生,你站遠一些,我警告你,在我執行任務的時候,是最討厭有人從中阻止的。”馬文隊長神色堅決,以至麥克莫多和他的首領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在分手之際,麥金蒂趁機低聲問麥克莫多:“那東西怎樣……”他伸出大拇指,暗示著鑄幣機。“沒問題。”麥克莫多低語說,他已經把它放在地板下安全的隱秘處所。“我祝你一切順利,”首領和麥克莫多握手告別,說道,“我要去請賴利律師,並且會親自出庭作證。相信我,他們不會把你怎樣的。”“我並不想打這個賭。你們看好罪犯,如果他想耍什麼花招,就不要留情,盡管開槍。我必須先搜查一下這屋子。”馬文隊長搜查了一番,但並沒有發現藏匿鑄幣機的秘密地方。他走下樓來,和一行人把麥克莫多押送到總署去。天色已經昏黑,強烈的暴風雪使街上人跡稀少,隻有零星的幾個閑人跟在他們後麵,壯著膽子大聲咒罵被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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