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家,上了火車,鐺鐺,大鐵輪壓著鐵軌的聲音,有條不紊,第一次坐火車,靜揚很興奮,東望望西望望,趴在窗口上看著外麵的風景,越過山穀野嶺,又是河湖農田。尤其是到了傍晚,一座座山向後遠去,而火紅火紅的夕陽像是裝了兩個輪子,保持著火車的速度,一直和你麵對麵。到了晚上了,一切都靜謐下來了,月亮的光華透過火車的窗子,灑在靜揚和啊致的臉上,雖然關了燈,靜揚還是看得見啊致的臉,
就問:“啊致,你睡了嗎。?”
啊致應了聲:“嗯。”
靜揚就帶點哄:“睡了還是沒睡。”
啊致才答道:“還沒呢,不過快了。”
靜揚聽了,過了一會兒:“啊致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啊致豎了豎耳朵:“從小到大,你要求的事,我答應不答應有什麼分別,不還是要照做。”
靜揚有點急了:“這麼說,都是我逼你,你才做了是嗎。”
啊致說:“嗬嗬,不是,為靜姐姐做事是小弟應該的,哪裏是逼呢,樂意之極啊。”
靜揚放緩了語氣認真說道:“不要耍嘴皮子,認真點,這麼多年了,你是不是有點厭倦我了。”
啊致頓了頓,安靜了好一會兒:“說不上厭倦,反倒有點慶幸,一直有這麼一個人陪著。”
靜揚嘴角揚了揚,然後又壓低了聲音說:“你當我是保姆嗎?”
啊致又賣起嘴皮子來:“有這麼漂亮又盡責又不花錢的保姆,天下去哪裏找啊。”
靜揚:“給個杆子,你就往上爬了是吧,拿著個枕頭,甩過去,拍平了啊致的臉。
啊致故意不作聲了。靜揚叫了好幾聲,啊致就是不理,靜揚緊張起來了,連忙探起身,把頭探過去,看看啊致的臉,剛湊近,啊致立即睜大眼睛,張開嘴巴,裝了個鬼臉,哇的一聲,靜揚嚇得往後一退,頭磕了上床的床底一下。上床的大叔就開口說話了,:“好睡了,小子們。”
靜揚和啊致連忙賠了個不是。靜揚惡狠狠地瞪了啊致一眼,用手指掐了他手臂一下,啊致忍者痛就是不叫。靜揚和啊致又恢複了平靜,靜揚想起了剛才問的那個問題還沒問,就又問了句:“啊致,睡了嗎?”
啊致說:“嗯,沒啊。”
靜揚說:“剛才那件事還沒說呢。”
啊致說:“那你說啊。”
靜揚說:“你肯答應我嗎?”
啊致說:“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答應你啊,好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這總行了吧。”
靜揚說:“那可是你說的啊,你不要反悔啊。”
啊致說:“嗯,行了,我不反悔。”
靜揚說:“那我說啦,你能不能在大學裏不要交女朋友。”
啊致說:“哈,你覺得我這副德性會去追女孩嗎。”
靜揚說:“誰知道呢,大學了,大家都有這念頭啊,肯定有想法啊。”
啊致說:“哦,是不是你就有啊。”
靜揚急了:“我才沒有呢。”
啊致哢哢哢笑了一會,過了一會,靜揚手機震了一下,掏出來一看,是啊致發來的,寫著:“如果你願意,我會陪伴你一輩子。”靜揚沒有作聲,啊致伸手過來,握了一下靜揚的手,靜揚也用力回了一下。
啊致說:“夜了,好睡了,不然會打擾到人家。”
靜揚:“嗯”
坐了二十個小時的火車,再興奮的心也被疲倦折騰得沒了勁兒,隨著廣播的報站聲悠揚地響起:“杭州歡迎你,您已經到了如詩如畫的杭州,這裏有美麗的西湖,自古吸引著文人墨客.”啊致還在那裏睡著大懶覺。
靜揚一把掀開被子:“好起來了,豬。”
啊致揉著眼睛:“到了嗎?”
靜揚“快搬行李啊,下火車啦。”
兩個人,一下火車,剛出火車站,就看到了江南大學的橫幅,一班學長迎上來,爭著要幫靜揚搬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