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中央政治局批準向列寧提供捷爾任斯基委員會關於格魯吉亞問題的材料。列寧當即指示秘書們去研究這些材料,提出報告供列寧在代表大會上用。
2月3日,列寧得知政治局已批準了捷爾任斯基的調查報告後,指示秘書們加緊時間,在3星期內寫出調查報告,並且又給秘書們一些具體指示,說他“站在被欺侮者的一邊”。列寧已準備好在3月份的代表大會上向斯大林發動進攻。3月6日,列寧又口授了給格魯吉亞領導人姆季瓦尼、巴哈拉澤等人的信,並讓人將此信抄送給托洛茨基和加米涅夫。
列寧在信中說:“我專心致誌地關注著你們的事。我對奧爾忠尼啟則的粗暴,對斯大林和捷爾任斯基的縱容感到憤慨。我正為你們準備信件和發言稿。”這是列寧的最後一封信,這一天深夜,列寧病情惡化,從此基本上未理國政。列寧的身體越來越差,他開始考慮自己死後黨的前途,他對斯大林極不放心,在列寧的強烈要求下,中央政治局和醫生商討後,同意列寧每天可以口授5~10分鍾的文章。
1922年2月24日,列寧又把秘書沃洛季切娃叫去,列寧提醒秘書說:昨天和今天口授的東西是絕密的。然後,列寧開始口授《給代表大會的信》第二部分。
“我說的穩定性是指保障在最近時期不出現分裂,我打算在這裏談一下對純粹個人特性的一些看法。”
“我想,從這個角度看,穩定性的問題基於像斯大林和托洛茨基這樣的中央委員。依我看,分裂的危險,一大半是由他們之間的關係構成的……。”
“斯大林當了總書記,掌握了無限的權力,他能不能永遠十分謹慎地使用這一權力,我沒有把握。另一方麵,托洛茨基同誌……他個人大概是現在中央委員會中最有才能的人,但是他又過分自信,過分熱衷於事情的純粹行政方麵。”
接著,列寧評價了季諾維也夫、加米涅夫和布哈林。
1923年1月4日,列寧對《給代表大會的信》進行補充,表示要撤換斯大林的總書記職務。
按照列寧的意願,《給代表大會的信》是絕密的文件,沃洛季切娃說:“底稿由我燒毀。按照列寧的意願,封存文件副本的信封上蓋有火漆印,他請求寫明,隻有弗·伊·列寧可以啟封,而他死後則隻有列寧的妻子可以啟封。”
1924年1月21日,列寧逝世。同年5月,俄共第十三次代表大會召開了。列寧的妻子把列寧的遺囑《給代表大會的信》拆開了。當時,這份絕密材料是在很小的範圍內公布的。所有參加會議的人都因為這一可怕的事而嚇得目瞪口呆。斯大林坐在講台上,看起來顯得很小很可憐……盡管他表現出鎮定和沉著,但顯然他的命運正處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這一切,對斯大林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他絲毫沒有精神準備。
季諾維也夫和加米涅夫,站到了斯大林一邊,他們都表示:列寧的擔心是多餘的,應該讓斯大林繼續任職。托洛茨基在會上表示沉默和冷淡。斯大林在會上表了態。他說應該按照列寧的遺囑辦事,自己應辭去總書記的職務,讓其他人幹。但在季諾維也夫、加米涅夫的勸說下他還是放棄了辭職申請。列寧的《給代表大會的信》也沒有在代表大會發表。
隻有列寧的妻子表示抗議,但她的力量畢竟太小了。就這樣斯大林總書記的職位保住了,而且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十月革命前的托洛茨基,無論是理論水平,還是在黨內的資曆、威望都遠遠超過了斯大林。他有傑出的才華和坦率的性格,但追求事業成功的欲望沒有斯大林那麼強烈。
斯大林從一開始,就對托洛茨基沒有好感。早在1907年的黨的第五次代表大會上,斯大林就對托洛茨基的口若懸河、誇誇其談,描述為“漂亮的廢物”。
但在列寧活著的時候,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爭論還是有節製的。斯大林對托洛茨基盡量表現得寬厚、客氣、不帶個人色彩。斯大林也不否認托洛茨基的成績,說他“在起義中起了重要作用”,“在十月革命時期很會打仗”。
但在3年國內戰爭結束後,托洛茨基在黨內的威望開始下降,他的支持者在黨的“十大”上紛紛落選,他開始消沉。
暮年的列寧更偏愛托洛茨基。1922年冬季,列寧與托洛茨基進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