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普利策——報界王者
他是美國編輯,報紙業主。他先後購買《西方郵報》、《聖路易斯郵報》、《世界晚報》,並它們進行改革,而使它們成為當時美國一流的報紙。1903年,他捐贈250萬美元給哥倫比亞大學創辦新聞學院,還設立普利策獎金,每年獎給成績突出的文學、戲劇、音樂和新聞工作者。如今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普利策新聞獎仍然是美國最高新聞獎。他的一生標誌著美國新聞學的創立和新聞事業的興盛與發展,而他傳奇的一生也為後人津津樂道。
少年時代
普利策是美國著名的報業家和新聞學者,他於1847年4月10日,出生在匈牙利一個叫馬口的小鎮。這裏靠近羅馬尼亞邊境,有著一片肥沃的土地。
普利策的父親是個有教養的猶太穀物商,母親是有德國血統的美女,是個天主教徒。普利策排行老二,老大已經夭折,老三叫亞伯特,老四是個女孩子,名叫艾瑪。兄妹三人從小就由家庭教師負責管教,尤其受過嚴格的德文、法文等語文訓練。
普利策年幼時,家境小康,不愁衣食。可是不久,他父親因心髒病去世後,他的生活就起了很大變化。母親再嫁,他和繼父布勞相處不好,使得他在家裏吃了不少苦頭,因此他一心想要外出獨立。於是,17歲的普利策就這樣離開了布達佩斯。
起先,爭搶好勝的普利策把成為軍人當作自己的目標,至於這仗為什麼要打、打的是誰,他根本不在乎。然而,在奧地利,普利策因為年齡太小,視力不好,身體又單薄,他當兵的要求遭到拒絕。於是,普利策又前往巴黎、倫敦,請求加入外國兵團,但依然是到處碰壁。
1861年,長達4年的沒過內戰的爆發給普利策帶來了機遇。當時,美國連年戰爭,國內兵源緊張,聯邦政府就開始到歐洲去招兵買馬。
那是1863年,適逢美國南北戰爭進行到最尷尬的時刻。戰爭的規模、傷亡和拖延的時間,都遠遠超過了林肯總統的預期和民眾能夠忍耐的程度,聯邦一方的北軍一向采用的誌願募兵已經行不通,初試抽簽征兵,就在紐約引起大暴亂。於是聯邦政府轉而向歐洲高價招收雇傭兵。一批尋找雇傭兵的二道販子,被抽成的利益吸引,應運而生。他們立即撲向歐洲,在大街小巷亂竄,獵取任何一個願意步上遙遠的美國戰場的對象。
一些在歐洲的征兵代理人,為了爭取到聯邦政府的補助金,隻要能走路的他們都大膽招募。1864年8月,普利策到了德國漢堡。在那裏,一個德國佬對他說:“小夥子,我可以讓你乘船到美國去當兵。”
普利策心想,當時各地都出現大批失業者,想找份工作談何容易,年輕人隻有當兵才能混飽肚子。美國遠是遠點,可是德國佬把美國士兵待遇吹得天花亂墜,他於是就爽快地答應了……
經過無數個日日夜夜的顛簸,普利策終於到了美國。到達波士頓港後,聰明過人的普利策,在旅途中就摸清了來龍去脈。在接近美國的時候,他跳入冰冷的海水,遊泳到岸上搶在兵販子之前趕到紐約,領走了那筆可觀的雇傭兵費用。
偷渡上岸後,普利策發現美國的農田景色和匈牙利大不相同,地廣人稀,但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美國農民的生活比起自己家鄉來,要好得多了。
普利策花了差不多一星期的時間才抵達紐約。當時,紐約不比歐洲的某些城市大,也不算很漂亮,但到處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商業大廈林立,新房子越蓋越高,直聳雲霄。
普利策還特別喜愛人們那種快速的談話方式。在這裏他可感覺到生命的跳躍與成長,紐約城就好比他本人一樣,既年輕又充滿活力。普利策認真地學習英語,由於他腦子靈活,記憶力強,很快就掌握了一些簡單的會話。
普利策覺得靠打零工糊口終非長久之計,便找到聯軍總部,報名當兵。“林肯騎兵隊”一名軍士接待了他。軍士見他英語說得很別扭,突然用德國話問他:“你會騎馬嗎?孩子。”
此時,普利策心跳得厲害,對於一個在匈牙利農村小鎮長大的孩子來說,騎馬是他最喜愛也最拿手的。當他問清楚“騎兵”的意思後,便高興地點了點頭。
那軍士便領他去見一名軍官。軍官和藹可親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想為這個國家打仗,一定剛從船上下來的,你要證明自己也能做道地的美國人,是嗎?這太好了,你找對地方了。這裏的林肯騎兵隊隊員全都是來自德國的高尚家庭,他們會像兄弟般的照顧你的。”
9月30日,17歲的普利策就成了林肯騎兵隊裏最年輕的一名戰士,盼望已久的軍人夢就這樣圓了。
徘徊時光
當17歲的普利策成為一名軍人時,他所做的是拿破侖的那句“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個好士兵”的美夢。
然而,在這場戰爭中,普利策不僅沒有實現自己的將軍夢,他還成了一個“出氣筒”。原來,軍隊紀律是嚴明的。普利策的馬騎得相當好,但他的表現不像一名士兵的樣子,站也站不直,走也走不好。有次班長訓斥他,他竟不停地回嘴,挨了班長重重的兩耳光。
普利策古怪的儀表和神經兮兮的表情,常使指揮官看不順眼。有一次指揮官暴跳如雷地叫著:“叫他滾蛋!我們軍中沒有這種笨蛋。”
這種話深深地刺傷著普利策的心,使他和士兵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後來他才明白,在那些身經百戰、受盡戰爭折磨的老兵眼中,自己是個小小蘿卜頭。老兵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戚朋友和戰友,在戰爭烽火中喪失了生命,內心的創痛可想而知。
而年輕的普利策根本不懂戰爭是怎麼回事,卻經常對戰爭高談闊論,目中無人,老兵們和長官怎會不討厭他?
1865年5月23日,聯軍在華盛頓舉行最後一次遊行,林肯總統宣布美國南北戰爭結束。7月7日,普利策領了最後一次薪餉,離開了軍營。
此時,普利策和許多無家可歸的士兵一樣,決定留在紐約。然而,此時美國的就業形勢卻不容樂觀。南北戰爭剛結束,戰後的紐約,大批退伍軍人使本來難尋職業的失業大軍更加龐大。如果有一個工作機會,就會有幾百人前往應聘。
此時的普利策英文還是不行,又沒什麼專長,要找個工作談何容易。他的生活越來越困難,後來外套有了破洞都沒錢買件新的。
盡管如此,普利策也盡可能使自己看起來幹幹淨淨的。隻要口袋裏有個角幣,他仍然會到法國旅館附設的一家小店找人為他擦皮鞋。
有一天,擦鞋的對他普利策說,請他幫幫忙以後別再來擦皮鞋了。普利策問這是為什麼?擦皮鞋的隻好說,法國旅館的闊佬不願意跟他這個窮孩子坐在一起擦皮鞋。普利策看看身上破舊的衣服,再看看闊佬投來的鄙夷的目光,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種尷尬的局麵,使普利策決心離開這個城市;而且他發誓,有朝一日他要返回此地,買下這家法國旅館,然後把它夷為平地,在這裏重新蓋上一棟舉世無雙的摩天大樓。
那天,普利策碰巧遇到一位林肯騎兵隊的戰友。戰友勸他到西部去,西部才是真正的美國。於是,普利策決定到密蘇裏州的聖路易斯去。他深信他的希望到了那裏會實現。
普利策在離開紐約時,身上隻有幾個銅板。為此,他賣掉了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一條絲質手帕,以步行和搭乘火車的方式前往聖路易斯。
當普利策見到密西西比河的時候,不但已身無分文,還賣掉了一部分的衣服。他走過的路程,相當於從布達佩斯經過巴黎到倫敦那麼遠。
10月10日傍晚,普利策到達密西西比河畔,正好碰到一陣雷暴雨。他又冷又餓,眼睜睜地望著對麵的萬家燈火,卻無可奈何。一座橋也沒有,又沒錢坐輪渡。他渾身顫抖著,不知道如何能捱過這個夜晚。他站在岸邊看著渡輪來來去去,船夫叫他走開,他隻裝沒聽見。
普利策等又一艘渡輪靠岸後,硬起頭皮問船夫:“請問你們需要人手嗎?我必須去聖路易斯,可是我身上沒錢。如果我留在這裏,一定會被凍死的……”
船夫仔細地打量著他因寒冷而變成紫色的臉,終於代他向船長求情。船長答應讓他上船燒鍋爐,借此免費乘船過河。
船終於靠岸了。普利策鏟了一夜的煤,四肢無力,全身發痛,下船時差點跌倒。船長給了他一點錢,告訴他到哪兒去找吃住的地方。就這樣,普利策找了個最便宜的客棧,倒下去就睡著了。
當天下午,普利策被嘈雜的人聲吵醒了。起床朝窗外一看,隻見寬闊的密西西比河上豔陽高照,聖路易斯市是那麼生氣蓬勃。他來到大街上,買了個麵包邊走邊吃。
此刻,街上到處都是獵人和生意人,當然還有婀娜多姿的淑女和窮兮兮的工人。新蓋的商業大廈、銀行、學校處處可見,這些美好的形象,使得普利策深信聖路易斯是個可以尋求光明前途的城市。
還有更讓普利策高興的事,那就是普利策第二天就找到工作了。當然,由於他身體瘦弱,沒辦法幹粗活,而且脾氣也不好,又有幾分傲氣,不太願意幹那種讓人呼來喚去的事,所以他接二連三地換工作,做過騾夫、水手、建築工人、碼頭苦力、餐廳跑堂和馬車夫,但沒有一樣是他真心歡喜的。
進入報業
1868年,這是普利策的命運發生重大轉折的一年。在這一年,通過努力,普利策當上了律師。
然而,因為沒錢設立律師事務所,加上年紀輕輕,又是一口夾生的英語,找他幫助打官司的人望而卻步,業務始終不見起色。
一天晚上,圖書館裏有兩個人在下棋,其中一個正舉棋不定,站在身後觀看的普利策提醒他說:“別走那一步!”兩個人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望著他。
其中一個說:“老兄,如果您走那一步,您就輸定了。”普利策又站在另一方,拿起棋子走了幾步說:“先生,如果您這麼對付他,還是會贏的。”
兩個人看看普利策,又看看棋盤,似乎讓這位陌生的年輕人的棋藝給鎮住了。當普利策正想離開時,其中一位叫住了他說:“年輕人,我想認識一下你這位棋藝高手,也順便介紹我的一位好朋友給你,這是艾米爾先生,我叫蘇茲。”
普利策一聽很感慚愧,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敢得意揚揚地指導兩位名人下棋。在聖路易斯,沒人不認識艾米爾和蘇茲,尤其是蘇茲,他是共和黨創始人之一,過去曾幫助林肯競選總統。蘇茲原籍是德國人,擔任過美國駐西班牙公使,南北戰爭時曾是少將,現在是密西西比州的參議員。這兩個人共同擁有一家聖路易斯《西方郵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