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斯賓諾莎——泛神論大師(3 / 3)

斯賓諾莎的人品和學問令人仰慕。他結交了許多朋友,吸引了眾多的追隨者,甚至受到了世界上某些大人物的信賴。此時,他結交了英國皇家學會的首任秘書奧爾登堡,並建立了友誼。

當時,一些大科學家,諸如波義耳、惠根斯、胡德和萊布尼茨都與他建立了通信聯係。他舉止上的禮貌和文雅,他具有的知識,包含了一種迫使具有豁達胸懷和自由主義教養的人們對他產生鍾愛的魅力。

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來到了萊因斯堡,斯賓諾莎在萊因斯堡隻住了三年,也許是因為他的朋友越來越多,使他的工作受到了影響,他決定搬去海牙附近的伏爾堡。

此時,斯賓諾莎還還一度去了阿姆斯特丹看望舊時的朋友們,並且把《笛卡爾哲學原理》與《形而上學思想》合並出版。這是斯賓諾莎生前唯一用自己真名出版過的著作。

此書一出,立刻獲得了當時歐洲學術界的讚揚。這是斯賓諾莎一生中聲譽最佳的時候。斯賓諾莎最早的傳記作家柯勒魯斯說:

如果他當時就此止步的話,或許到今天還能夠保持一個聰明的學識淵博的哲學家應得的聲譽。

學術成就

1663年6月,斯賓諾莎移居伏爾堡,雖然偶然也有外出旅行,但是直到時1670年,他基本上是在伏爾堡度過的。在這裏,他著手撰寫其代表作《倫理學》。他批判了《舊約全書》中的上帝,而在自己的“新約全書”(即《倫理學》)中構造了一個全新的“上帝”。但此書並未一氣嗬成。

此時,斯賓諾莎結識了1653年起任荷蘭省三級會議大議長德·維特,並終身保持了友誼。德·維特給他一筆2萬佛羅林的年金。為了反對宗教的偏執和不容異端的理論,他暫時中斷了《倫理學》的著述,集中精力著述《神學政治論》。

斯賓諾莎並非是位消極遁世者。他對交往活動有強烈和廣泛的興趣,在公眾中以預見政治事件的老練而聞名,他的談話沒有矯揉造作,而是充滿了良知。

斯賓諾莎的《神學政治論》於1670年匿名發表,產生了巨大的轟動效應。政治上的保守派和神學家對這部書深惡痛絕,攻擊它是“一個叛逆的猶太人和魔鬼在地獄中杜撰而成的”,要求政府立即查禁。但德·維特執政,這種陰謀無以得逞。

於是,他們把憤怒轉向德·維特,1672年,他們煽動一些受卡爾文教欺騙的不明真相的人,在街上把德·維特殺死。當時在海芽的斯賓諾莎,得知噩耗後,義憤填膺,立即寫了張“野蠻透頂”的標語,欲張貼街頭,伸張正義。

房東恐怕他遭到暗害,將他反鎖在家中,才使他幸免一死。過了兩年,斯賓諾莎的《神學政治論》和霍布斯的《利維坦》仍被正式禁止發售和傳播。

1670年,斯賓諾莎從伏爾堡遷至海牙。在那裏,他的故事已變成傳奇,他的生活成為聖人生活的典型。他成為一個聖潔的被驅逐的人。

因此,在當時,凡到海牙的人,無不以瞻仰斯賓諾莎的豐采而為榮幸。即使當時荷蘭和法國交戰,法國統帥恭德親王因仰慕斯賓諾莎,仍特派人邀請他前往法國軍營會晤,並討論皙學。

一次,大哲學家斯賓諾莎像一個天真的孩子真去了敵營,後來引發了一場誤會,他差點被當成犯有叛國罪的間諜而受到傷害。然而,他表現得異常鎮靜,他說:“我是無罪的……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共和主義者,我的願望是為共和國謀福利。”

幸虧斯賓諾莎說服了同胞們,使他們相信,他不是他們事業的叛徒,而隻是一個無害的愛智者,因而得到了他們的諒解。

1673年2月,斯賓諾莎有了一個“榮幸”被賞識的機會。普魯士的卡爾·路德維希親王眷戀斯賓諾莎的才學,授意海德堡大學教授法布裏烏斯聘請斯賓諾莎到海德堡大學任哲學教授。

邀請書中聲稱“你將有充分的自由講授哲學”,這對斯賓諾莎很有吸引力,他認為有了公開講學的好機會。但邀請書後麵還寫著“深信你不會濫用此種自由以動搖公共信仰的宗教”。

也許是背後的這句話影響了斯賓諾莎,這使斯賓諾莎猶豫了6個星期,最後還婉言拒絕了這一邀請。他寧可餓死,也要按自己的理解來闡發真理。

在海牙,斯賓諾莎最重要的工作仍然是寫作。1675年,《倫理學》一書完稿。這部書的著述前後經曆了13年,他在書中構造和係統地闡述了他的整個哲學體係。

由於宗教勢力的猖獗,這部書在他生前未能發表,可謂是他終生遺憾。同時,他還撰寫了《政治論》一書,著重探討了如何建立一個好的君主立憲製國家。他是君主立憲製的第一個理論家。隨同《政治論》,他還著述了《希伯來語法》一書。

斯賓諾莎將其作為哲學思考開端的問題,即行為問題,乃是《舊約》對於“生活道路”的探求。他在理智的崇拜中找到了答案,隻有理智的愛才能產生好的行為,而理智的崇拜則是中世紀猶太哲學的發明創造。

有了這個準備,斯賓諾莎則進入了近代思想的世界。從法國的笛卡兒那裏,他吸收新知識的實證內容;從意大利的布魯諾那裏,他汲取了自然主義哲學的敏銳洞察;從英國的培根那裏,他接受了研究實驗的重要性見解;從當時的邏輯學家那裏,他借用了幾個世紀的經院哲學的形成的術語。

巨星早逝

盡管有巨大的名氣,斯賓諾莎始終過著非常節製和儉樸的生活。假如他願意的話,他會有多得花不完的錢,他有足夠的向他解囊相助和用一切方法幫助他的朋友。

然而,由於他自己的選擇,他過著最謙恭和幽靜的生活。他每一季度都很細心地計算他的帳目,以便做到比每年的花銷既不多也不少。

雖然斯賓諾莎經常被邀和朋友們一起用餐,但他寧肯選擇在家享用粗茶淡飯。當別人告訴他,隻要他在出版著作時,聲明獻給法國國王路易十四,就可以得到終生養老年金,他傲慢地回答,“我隻將我的著作獻給真理”。這位“呆傻的智者”,實在不能奉承一個他並不敬佩的人。

斯賓諾莎晚年最重要的一件是就是結識了年輕的哲學家萊布尼茨,1675年萊布尼茨出訪巴黎,在1676年11月來到海牙與斯賓諾莎相見,他們相見後就成為了好友。

然而,萊布尼茨卻沒有斯賓諾莎那樣的品德,後來他閉口不談與斯賓諾莎的這段交往。直至十九世紀的研究才表明斯賓諾莎的思想對年輕的萊布尼茨的哲學發生了很大的影響。

正當學術生涯走上頂峰時,斯賓諾莎不幸被病魔纏住。也許是磨製鏡片吸入的塵埃所致,斯賓諾莎患上了嚴重肺病,1677年2月21日,年僅44歲哲學家就離開了人世。他的遺產隻有一百多本書和他的許多手稿.

當時,由於斯賓諾莎的書被列為禁書,在他去世後,他的朋友們隻能秘密地出版他的著作,而且隻標有他的名字的第一個字母“B,D,S”,編輯者和出版者的名字一概未標出。

這就是《斯賓諾莎遺著》,包括《倫理學》、《書信集》以及未完成的《知性改進論》、《希伯萊語法》和《政治論》。這書一出版就遭荷蘭當局查禁,直到時十九世紀的將近兩百年間沒有再版。

斯賓諾莎死後一百多年,直到1780年前後,德國作家萊辛在和思想家耶可比開始重新發現他,此後斯賓諾莎在德國思想界開始聞名。他的一些偉大著作也先後被人“發現”並整理出版。

詩人海涅這樣形容斯賓諾莎對後來哲學的影響:“所有我們現代的哲學家,都是透過斯賓諾莎磨製的眼鏡來看世界的。”

斯賓諾莎不僅是近代最有影響的思想家,而且是最有同情心的人。1882年,人們為了紀念他,在海牙他最後居住的房子附近建了一座銅像。揭幕時,法國曆史學家歐內斯特利南致詞說:“這大概是曆史上曾有過的最真實的上帝形象。”德國哲學史家文德爾班在紀念斯賓諾莎200周年時說;“為真理而死難,為真理而生更難。”

斯賓諾莎不求建立一個學派,也沒有建成什麼,但是所有哲學在他之後都滲透了他的思想。在以後的歲月裏,荷蘭人也開始把斯賓諾莎當成他們民族的英雄,而把他的頭像印製在荷蘭的紙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