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馬克思在總委員會會議上提出這個問題,並且寫信給恩格斯,要他把有關亞爾薩斯和洛林問題的英文軍事述評寄來,以便寫新的宣言時應用。
馬克思起草的國際工人協會總委員會關於普法戰爭的第二篇宣言於9月9日正式發表。大革命以來,人民受資產階級欺騙的曆史教訓。正確處理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的關係,“不是應該重複過去而是應該建設將來。”
為了不讓普魯士軍國主義者的侵略計劃得逞,迫使他們同法蘭西共和國簽訂和約,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提高法蘭西共和國的地位,讓世界各國都來承認法蘭西共和國。馬克思和國際總委員會在這方麵做了不少工作。
同時,1871年3月18日清晨,法國巴黎的無產階級發動的革命人類曆史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巴黎公社誕生了。
馬克思、恩格斯密切注視著巴黎革命形勢的發展,細心搜集和研究從各方麵得到的關於公社活動的消息。在短短的兩個月裏,馬克思親筆從20多種報刊中摘錄了幾十萬字的有關巴黎公社的資料。
馬克思、恩格斯通過一個來往於巴黎和倫敦之間的猶太商人,秘密傳遞信件和口訊,與公社領導人弗蘭克爾、瓦爾蘭等人保持聯係。
在馬克思、恩格斯的指導下,第一國際總委員會發動各種工人支援公社的活動。馬克思對巴黎形勢的發展和公社成立後所采取的革命措施十分關心。他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巴黎的情況,並提出自己的合理建議和意見。公社的一些領導人對馬克思和恩格斯也十分尊重,在工作中遇到什麼問題或困難,都願意找他們商量、請教。
5月10日,俾斯麥和法夫爾在代表雙方簽訂正式和約時。曾秘密達成了共同采取行動鎮壓巴黎公社的建議,這項秘密協議對公社自然十分不利。馬克思得知這消息後立即告知公社領導人,但公社沒有認真考慮這些事情,最後革命失敗。
公社失敗後,梯也爾政府對公社參加者和巴黎的無辜平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迫害和鎮壓,數以萬計的人被逮捕、判刑、流放和槍殺。成千上萬的人在白色恐怖下不得不暫時遠離祖國,流亡他鄉。
6月6日,梯也爾政府在把公社運動徹底鎮壓後,又趾高氣揚地向歐洲各國發出通告,誣蔑國際工人協會是公社的策劃者和後台,要求各國政府協同一致地同國際工人協會作鬥爭,直至把國際完全消滅。
這樣,馬克思和國際總委員會就麵臨著一個緊迫任務:揭露梯也爾政府的謊言和誣蔑,反對各國政府的迫害,積極援助公社失敗後幸存的流亡者。而援助公社流亡者的一個首要任務,就是反對引渡,維護流亡者的合法避難權,並想方設法使在國內還受到生命威脅的公社社員離開法國,逃往安全地帶。
根據馬克思的建議。總委員會和有關人士去做英國政府的工作,要求英國政府給公社流亡者以政治避難權。但是英國政府十分狡猾,生怕得罪法國政府,因而對這一正義呼聲不置可否。
1871年7月,為了統一安排救濟工作,統一分配救濟物資,總委員會成立了由馬克思、恩格斯等人參加的公社流亡者救濟委員會。馬克思的女兒也參加了這個委員會,擔任秘書。
馬克思的熱心關懷,使流亡者深受感動。不少人把馬克思的家看作是避難所,是生活希望之所在。而馬克思一家對一切來客也總是熱情接待,慷慨解囊。不少流亡者為之感動,他們在馬克思的家裏得到兄弟般的款詩。但因此馬克思一家的生活又限入了困境。
巴黎公社失敗後國際工人協會麵臨著巨大的困難。在國際內部,以巴枯寧分子為代表的無政府主義者又同各國的反動勢力相呼應,也想利用國際的困難處境來奪取領導權。
公社時期和公社失敗後,巴枯寧分子趁機大肆宣傳無政府主義思想,反對國際的正確主張。巴枯寧本人一方麵誣蔑支持公社是犯罪、愚蠢的,另一方麵又胡說他之所以是巴黎公社的擁護者,特別是因為它對國家的大膽的、明確的否定。
在這種形勢下,國際必須回答巴枯寧分子的挑戰,揭穿他們的分裂陰謀,根據巴黎公社的經驗教訓確定無產階級今後的行動路線和鬥爭方針。為此,恩格斯主張召開代表大會。
代表會議的籌備工作由馬克思和恩格斯負責。這就為會議按正確方向進行創造了有利條件。在討論籌備工作的總委員會會議上,馬克思先後提出了一些有利於同無政府主義者進行鬥爭的建議。
1871年9月17日,代表會議在倫敦落幕了,會議的主要議題是:關於工人階級的政治行動和組織問題。在這兩個問題上。馬克思及其擁護者同巴枯寧分子進行了一場激烈的鬥爭。
倫敦代表會議提高了總委員會的威望,加強了國際工人協會的內部組織性和紀律性,沉重地打擊了巴枯寧分子的分裂破壞和奪取領導權的陰謀企圖。
倫敦代表會議的這次較量雖以無政府主義者的失敗而告終,但是事情並沒有到此結束。已枯寧主義者並不甘心於失敗,他們不顧會議的各項決議,依然大搞分裂活動。他們反對總委員會的集中領導,誣蔑馬克思和恩格斯是獨裁者,同時大肆鼓吹無政府主義。
為了還擊巴枯寧分子的挑釁,馬克思寫了反對巴枯寧分子的內部通告。用種種具體事例揭穿他們為資產階級效勞的本來麵目。
通過這一次的較量,無政府主義者的可惜麵目更加暴露無遺,他們越來越孤立,但仍然十分猖狂,一場決定性的鬥爭迫在眉捷。1872年5月28日,馬克思在總委員會會議上提出召開國際工人協會應屆代表大會。根據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建議,代表大會定於9月在海牙舉行。
馬克思深知這次大會任務繁重,它關係到國際工人協會的存亡,因此在會前做了充分準備,他寫信給德國、意大利、西班牙、俄國、瑞士和美國有關人士,收集巴枯寧分子搞分裂活動的材料,動員他們做好一切與巴枯寧分子作鬥爭的思想準備和組織準備。
9月1日,馬克思在夫人燕妮和女兒愛琳娜陪同下,與恩格斯一起來到海牙。這是馬克思第一次參加國際的代表大會,因此引起了到會者的注目,也說明了這次大會的重要性。在同一天舉行的預備會上,他高興地會見了來自德國,瑞士、葡萄牙等地的許多老戰友。
大會進行了激烈的爭辯,大會終於以多數票通過了關於加強總委員會的權力的決議。
恩格斯提出的把總委員會駐地遷往紐約的建議,經馬克思和恩格斯在會上做了說服和解釋工作,也獲得了通過。
大會批準了倫敦代表會議《關於工人階級的政治行動》的決議,並決定稍加修改後把它正式列入協會的章程,代表大會關於這個問題的決議,再一次肯定了根據巴黎公社經驗建立無產階級政黨的必要性,對於反對權威、鼓吹自由聯合的無政府主義者,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代表大會對長期進行分裂活動的巴枯寧分子作了組織處理,將其頭子巴枯寧和吉納姆開除出國際。
大會閉幕後第二天,馬克思在阿姆斯特丹舉行的群眾大會上用德語和法語發表了演說,詳細介紹了代表大會所完成的三項重要工作。
這次會議使馬克思、恩格斯和他們的擁護者對巴枯寧的鬥爭取得了勝利,代表大會後,馬克思和家人一道返回倫敦。
海牙代表大會後,他和恩格斯一起忙於向國際的各個地方組織宣傳大會的精神,解釋大會的決議。
盡管如此,馬克思畢竟可以騰出一些時間來從事科學研究,首先是繼續寫作《資本論》,以便在理論方麵給資產階級一個使它永遠翻不了身的打擊。
馬克思就這樣為無產階級解放事業勤奮地工作著。他每天從清晨到深夜,除了吃飯或偶爾到外麵散散步,總是在自己的書房裏埋頭閱讀、思考和處理各種問題。這時恩格斯已遷居倫敦,住在馬克思家附近,兩人經常見麵,常在一起探討問題,商討工作。1874年,馬克思從卡爾巴斯德療養地回來後不久,接到李卜克內西和海·朗姆的來信,說全德工人聯合會建議同社會民主工黨合並。
全德工人聯合會和社會民主工黨是德國工人運動中的兩個派別。前者成立於1863年,是拉薩爾派領導下的一個組織,由於執行機會主義策略,在工人運動中的影響日益衰落,後者是1869年在愛森納赫成立的,所以叫做愛森納赫派。它是倍倍爾和李卜克內西領導的一個獨立的無產階級政黨,雖也犯過一些錯誤,但基本上執行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得到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支持。
為了團結一致共同對敵,愛森納赫派曾幾次建議兩派合並,但遭到拒絕。公社失敗後,反動勢力對兩派的迫害與日俱增,拉薩爾派在工人運動內部又日益孤立,而愛森納赫派卻得到人們的擁護,影響不斷擴大,組織日益鞏固和發展。在內外壓力下,拉薩爾為了擺脫困境,主動提出與愛森納赫派合並。
愛森納赫派答應了拉薩爾派的要求,並一起製定了一個充滿機會主義和庸俗民主主義的綱領草案,作為合並後德國社會主義工人黨的統一綱領。
綱領發表後,馬克思看後非常吃驚,對草案中反映出來的原則性的退步,感到特別氣憤。
對於兩派的合作,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原則上並不反對,但認為合並必須做到對工人運動有利,關鍵是應根據什麼樣的原則。隻有以科學共產主義理論原則和綱領路線為基礎,合並才能符合無產階級的利益。他們希望愛森納赫派不要拿原則當兒戲。他們也充分估計到拉薩爾派的本性難移,不會輕易地改變自己機會主義的立場,因而認為與其匆忙合並,不如先簽訂一個反對共同敵人的行動協定。
在對愛森納赫派提出這些善意忠告的同時,馬克思對兩派起草的綱領草案進行了嚴肅而透徹的批判,寫了《對德國工人黨綱領》的幾點意見。
這是一部科學共產主義的綱領文件。它結合對拉薩爾機會主義的政治觀點、經濟觀點和策略思想的批判,深刻地闡明了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的原理,論述了關於共產主義社會的兩個發展階段的理論和關於從資本主義向共產主義過渡時期的理論。
在批判《哥達綱領草案》空談什麼社會一切成員的平等權利、公平分配時,馬克思指出:共產主義社會的低級階段,它是剛剛從資本主義社會中產生出來的,因為它在各方麵,在經濟、道德和精神方麵都還帶著它脫胎出來的那個舊社會的痕跡。在這樣的社會裏,每一個生產者所給予社會的,是他個人的勞動量,而從社會取回的。則是作了各種扣除後自己所給予社會的那些,這也就決定了這種社會隻能實行按勞分配的原則。
隨著社會的進步以及社會經濟結構和社會文化的發展,共產主義社會將從低級階段發展到高級階段,那時分配的原則也將隨之發生變化。在共產主義社會高級階段上,在迫使人們奴隸般地服從分工的情形已經消失,從而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對立也隨之消失後,在勞動已經不僅僅是謀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後,在隨著個人的全麵發展生產力也增長起來,而集體財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湧流之後,——隻有在那個時候,才能完全超出資產階級的狹隘眼界,社會才能在自己的旗幟下寫上:各盡所能,按需分配!
這裏,馬克思根據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科學地預見到資本主義社會後,人類將必然地經曆兩個階段:共產主義社會的低級階段即社會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的高級階段即共產主義社會。
對於《綱領草案》在國家問題上的機會主義觀點,馬克思也作了全麵透徹地批判。指出《草案》宣揚的自由國家,決不是已經擺脫了狹隘的奴才思想的工人的目的。同時,馬克思還對未來做出了科學的預見。他指出:“在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之間,必須經曆一個前者變為後者的轉變時期,這個時期就是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
1876年7月15日,國際工人協會在美國費拉德爾非亞城舉行了最後一次代表會議,宣告解散。但是,馬克思和恩格斯並沒有停止,還在繼續地指導革命。
在歐洲幾個主要國家中,德國工人運動發展尤其被馬克思、恩格斯所關注,這不僅是因為故鄉的一切往往具有特殊的魅力,更主要的是那裏形勢的變化,局麵的創新深深地吸引著他們的注意力。
德國自普法戰爭期間實現了自上而下的統一後,資本主義獲得了迅速發展,工人階級不斷擴大,實現統一後的德國社會民主黨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幫助下。經過了對杜林主義的批判,也進一步獲得鞏固,黨內一度出現的混亂思想得到了澄清,黨在群眾中的影響不斷擴大。
德國社會民主黨的這些成就使統治階級感到驚慌,所以帝國政府想方設法置社會民主黨於非法地位,黨的組織被取消,報刊被查禁,幾百名社會黨人被驅逐出境,不少黨員被企業解雇。一時間,白色恐怖籠罩著整個德國大地,社會民主黨麵臨著嚴重考驗。
對於敵人的瘋狂迫害,黨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驚恐、動搖情緒在一部分領導人中出現了。
就在這時,流亡倫敦的莫斯特一夥人借機鼓吹無政府主義觀點,要求黨在客觀條件完全不具備的情況下舉行起義,同當局進行公開的武裝鬥爭。
為了澄清思想,幫助黨的領導掌握住革命航向。1879年9月,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簽發了一封給倍倍爾和李卜克內西等人的《通告信》。
《通告信》批判了赫希柏格等人企圖篡改黨的無產階級性質,把黨變成不純粹的黨。指出,如果讓這種人在黨內占居顯要職位就是自己出賣自己。在駁斥關於黨應當走改良道路時,指出所謂改良,就是鞏固舊的社會製度,實際上就是抹殺、衝淡和削弱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鬥爭。
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幫助下,德國黨的領導人很快克服了《非常法》初期的動搖,采取了秘密與合法相結合的鬥爭策略。黨的各級組織相繼恢複活動,黨的機關報《社會民主黨人報》試刊號也於1879年9月28在瑞士蘇黎世出版了。
1880年8月20日~23日,德國社會民主黨在瑞士古堡城市維登舉行第一次秘密代表大會,正式結束了黨內的動搖和混亂局麵。大會把無政府主義頭子莫斯特和哈塞爾曼開除出黨。1880年12月9日,倍倍爾等人到倫敦同馬克思、恩格斯商討報紙編輯人選和加強聯係的問題,受到了馬克思、恩格斯的熱情接待。
此後,馬克思和恩格斯通過多種渠道給德國工人運動以幫助,使它克服種種困難在國內外的政治生活中起到越來越大的作用。除德國以外,馬克思對法國工人運動的狀況也十分關心。
在歐洲大陸國家中,俄國是馬克思、恩格斯密切注意的一個國家。
從40年代末起,幾十年來,馬克思、恩格斯一直關心並研究俄國問題,他們深知俄國在歐洲所處的重要戰略地位,深知俄國革命運動的任何進展都能對國際無產階級運動起到舉足輕重的影響。
馬克思對俄國的研究範圍很廣,涉及麵很寬,從政治、經濟、財政、金融,直到文學藝術。各種書報雜誌、各類文獻資料,隻要能弄到,他都閱讀。
從60年代進行的改革和70年代下半期爆發的俄土戰爭中,馬克思看到沙皇政府的末日已為時不遠,革命前景令人鼓舞。馬克思同當時俄國的革命組織一直保持著聯係。認為這些組織盡管有這樣那樣的缺點錯誤,但它們表達了廣大農民群眾要求擺脫農奴製殘餘和君主專製製度的強烈願望,客觀上是革命的,在當時曆史條件下,這些組織的成員在認識上不可避免地有一定的局限性,因此對他們不可苛求,必須大力支持。俄國的一些革命者對馬克思也很尊敬,有事常向他請教。
馬克思的一些重要著作在俄國革命者中廣泛傳播。《共產黨宣言》是不少人平時喜愛的讀物,《資本論》也是一切有教養者手頭必備的書籍。在馬克思學說指引下,俄國革命者逐步使革命鬥爭走上正確的道路。
在最後的10年中,美國的政治經濟發展情況也是馬克思經常關心的一個方麵。
1876年夏,國際工人協會宣告解散,後來馬克思主義者和拉薩爾分子實行聯合,成立了一個堅持馬克思主義方向的政黨——美國工人黨。馬克思和恩格斯經常同這個黨保持聯係,並為該黨報紙《勞動旗幟》寫稿。
1880年,美國一位資產階級經濟學家亨利·喬治寫了本名叫《進步和貧困》的書,曾經轟動一時,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使不少人思想混亂,上當受騙。書中宣揚在保存資產階級國家的條件下,利用土地國有化的辦法來解決資本主義社會的各種矛盾,並且宣稱這是消除資本主義一切禍害的所謂靈丹妙藥。
馬克思仔細讀了這本書,並在頁邊做了批注。他認為亨利·喬治的觀點在理論上是不能成立的。它絲毫不觸動雇傭勞動,絲毫不觸動資本主義生產。它是企圖挽救資本家的統治,重新鞏固資本家的統治。
馬克思的觀點和其他有關美國工人運動的看法極大地影響著美國革命者的思想認識水平,為後來的工人運動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晚年歲月
馬克思從小就勤奮好學,無論身處什麼樣的環境他都始終堅持如一日地努力學習。他的一生是戰鬥的一生,也是學習的一生。1878年馬克思已經60歲了,但學習勁頭仍不減當年。從這年起,直到逝世前,他專心係統地鑽研代數學,並摘錄了拉克魯瓦·麥克勞林、歐勒、波茨的論文,並且寫了大量的劄記。他還仔細研究了古典數學家笛卡兒、牛頓、萊布尼茨等人的著作,繼續探討60年代就已開始的數學分析,閱讀了數學分析和高等代數方麵的許多大學教科書,研究並摘錄了索裏、布沙爾拉、欣德、霍爾、赫明等人的著作。
80年代初,馬克思在學習和研究的基礎上寫了《論導函數概念》、《論微分》等論文。這時恩格斯正在寫作《自然辯證法》,為此馬克思把《微積分》獻給了恩格斯。
恩格斯看了馬克思寫的論文和劄記,認為他在數學方麵很精通,在這個領域也有獨到的發現。
馬克思學習的範圍很廣。他在研究地租問題時,為了弄清農藝學方麵的情況,鑽研化學、農業化學、生物學、地質學等科學。讀了不少有關這方麵的專著和教科書。像著名化學家肖榮馬、恩格爾加爾特的著作,馬克思在晚年也都認真閱讀過。有的還作了詳細摘錄。
其他有關地質學、礦物學、植物生理學、動物生理學、人的生理學等書籍,他都閱讀,並且都做了摘錄。
馬克思一生刻苦攻讀,除了工作就是學習,他始終相信在知識的海洋中是學無止境的。
1881年秋,燕妮的病情繼續惡化,直到臥床不久,馬克思患膜炎,並發支氣管炎和肺炎,病情十分嚴重。一天早晨,馬克思覺得自己強健得能夠到燕妮房間去了。他們在一起又都年輕起來,像一對共同進入生活的熱戀中的青年男女,而不是彼此正向生命話別的一個被疾病摧殘的老人和一個垂危的老婦。
12月2日,死神降臨了。燕妮緊緊地握著親愛的丈夫的手,麵帶笑容地用英語說了最後一句話:“卡爾,我不行了。”
馬克思在他親愛的、永世難忘的終身伴侶逝世後給長女的信中寫道:“她及時咽氣,這對我是一個安慰……甚至在最後的幾小時,也不用同死亡進行任何鬥爭,而是慢慢地沉入睡鄉,她的眼睛比平時更加富於表情,更加美麗,更加明亮!”
燕妮的逝世使各國革命者感到深切的悲痛,從各國發來了許多唁信,這對馬克思是一個極大的安慰。他說:“我所收到的從各地寄來的吊唁信,對我是個取得安慰的豐富源泉。”
馬克思不能克製喪偶的悲切。燕妮逝世那天,恩格斯悲痛地預感到,“摩爾也死了。”事實表明,這句話說得再確切不過了。燕妮死了,馬克思的生命也將結束。
自從燕妮去世後,馬克思的身體狀況更加惡化。
馬克思認為懷念燕妮最好的方式,就是爭取盡快恢複健康,加倍努力工作,早日完成《資本論》第二卷,以此獻給死去的親人。但遺憾的是,嚴重的疾病剝奪了他繼續寫作的權利。馬克思在生前始終未能如願以償。
1882年初,馬克思遵照醫生的建議,先到英國南部具有海洋性氣候的文特諾爾小住,後來又到非洲的阿爾及爾療養。阿爾及爾本是個療養勝地,然而那年的天氣卻異乎尋常:暴風、酷熱、嚴寒、大雨經常交替襲來。
馬克思在那裏療養的兩個多月中,不僅沒有收到預期的療效,反而健康狀況有所惡化。盡管如此,馬克思還是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對當地社會情況做一些調查研究。他的女婿龍格有一位朋友叫費默,原是拿破侖第三統治時期被流放到阿爾及利亞的犯人,後來當上了當地民事法庭法官,馬克思經常同他接觸,交談,通過他了解到殖民統治的許多情況。
5月初,馬克思離開阿爾及爾,到法國的蒙特卡羅、阿爾讓台和瑞士的斐維等地作短暫休養,10月回到倫敦,這時健康狀況稍有好轉,他又抓緊時間埋頭於科學研究。
10月底,馬克思再次到文特諾爾小住。他一麵進行療養,一麵進行《資本論》第一卷德文第三版的出版準備工作。然而文特諾爾的氣候也是陰濕多霧,大部分時間隻能蟄居室內。馬克思又患了感冒,身體愈來愈衰弱。
1883年1月11日,就在文特諾爾,又一個可怕的消息傳來了:年僅38歲的大女兒燕妮因病去世。心愛的女兒的過早離開人世,對馬克思來說又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第二天,身患嚴重支氣管炎的馬克思懷著極度悲痛的心情回到了倫敦。馬克思回到倫敦後,支氣管炎加重,又並發了喉頭炎,幾乎不能吞咽食物。
3月14日下午2點45分,馬克思,卻坐在自己的安樂椅上與世長辭了。
馬克思是一個偉大的天才,他的死,對無產階級解放事業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他的死,使人類“失去了一個頭腦,而且是它在當代所擁有的最重要的一個頭腦。”
正如恩格斯所說,馬克思的逝世,在整個歐洲和美洲,從西伯利亞礦井到加利福尼亞,千百萬革命戰友無不對他表示尊敬、愛戴和悼念,他可能有過許多敵人,但未必有一個私敵。他的英名和事業將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