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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泊異鄉的遊子,夢中都渴望聽到故土的消息。記得30多年前某大報關於魯山“大放鋼鐵衛星”的報道,讓我興奮自豪了很長時間。後來聽說這是則浮誇噓誕的新聞,對我的打擊猶如五雷轟頂,並似乎覺得自己在他鄉人群中矮了半截。數十年來,我無時不在期待著家鄉能傳來真善美的信息,藉以分享桑梓的光榮與輝煌。讀了占才同誌的《魯山風韻》,我醉了!癡了!那書中對魯山城鄉山川河流物產的記實,那作品所反映的淳厚而又開放的民風土俗,那作者筆下的善良可敬的父老鄉親,喚醒了我失去的童年,展示了家鄉今天的美好和明天的璀璨,由之故土之戀升華到一個新的高度。
在感謝《魯山風韻》為我們講述了那麼多好的故事的同時,也被書中作者生花的妙筆和崇高的精神境界所感動。雖然我所接觸到的文學青年並不多,但我想《魯山風韻》的作者必將會成為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祝願他創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光耀我魯山鄉親。
(馬馳 中國唐史學會原副會長,陝西師範大學唐史研究所、曆史地理研究所原所長。著名曆史學教授,唐史研究專家。)
好文不厭百遍讀
——袁占才散文評介
楊曉宇
什麼樣的文章才能算作好文章?要知道,這並沒有一個固定的標準,不變的模式。中國文化源遠流長,中國文學汗牛充棟,經典之作數不勝數,什麼春秋《詩經》,戰國《楚辭》,什麼唐詩宋詞漢文章,隨便拿出一部翻翻,都足以成為我們民族的驕傲。但文章雖好,隻是年代久矣!當教科書可以,其所反映的生活,畢竟遠離我們而去。因此,我平常還是更多的留意今人的筆墨,盡管它沒有古人的經典底蘊深厚,卻有活脫脫的一道風景躍入眼簾,或者一股股的芳香沁人肺腑,與自己的身心自然拉近了許多。讀一篇好的文章,無異於一次美的享受,會淨化你的心靈,給你知識的積累,讓你受用無窮,如加細品,文可分為三等:多數文章,隻可拿來消磨時光,看雖看了,卻難留在腦海隻言片語,隻可視為擦臉的紙巾,散發的廣告,純屬一次性消費;若能讓人讀而忘物,不忍釋卷,甚至廢寢忘食,非一口氣讀完不可,當屬上乘之作,可惜此類文章時下太少,已令人歎不可得;如使讀者展讀不忘,過目即誦,如癡如醉,魂牽夢縈,讀山則心暢於山,閱海即情溢於海,讓人百讀不厭,方稱其為好文。一個人的一生,如能寫下幾篇讓人不忍釋懷的上乘之作即非易事,能有令人百讀不厭的好文章,那便是難上加難了。讀袁占才君的部分散文,便覺有一種清新可人的感覺,很想抄下來與諸君共賞。孰歸何類,想大家讀過之後,會給一個公正的評價吧!
占才愛寫山水,因為山有厚重,水有靈性。他筆下的山水,全是從他眼裏升華,心上流過,增了力道,潤了歌喉,故出來的文字,力透紙背,靈動魂生。你看:“魯山的山是頗有特色的。出魯山城西行,車在山埂上走,猶如走在一條條弦上,逐漸走入高音區。看遠處山嶺,層巒疊嶂,淺淡濃墨,如雲霧之升騰;看近處蚰蜒小路,蜿蜒蛇行,伸進了一座座山頭、一條條山溝、一道道山嶺,皆山裏人一雙腳板打磨而出。山嶺遮掩處,綠樹竹籬間,次第現出青磚藍瓦房,像是不經意遺落或撒播在山半腰而破土的種子和花朵,透出古樸和幽邃”(《魯山的山水》)。歌山正是為了頌人:“正因了魯山山水之特性,他們可以開山劈石而萬死不辭;可以觸摸不幸和痛苦而不灰心;可以遍嚐苦辣酸甜而不氣餒;可以把一棵紅薯幾粒豆子點種在山尖尖上去等待秋天的收獲;可以把無調的吼聲和有調的豫劇喊向一座座山峰;可以把粗獷豪放的性格坦露給藍天白雲;可以把勤勞與善良融入貧瘠的土地;可以把憧憬和遐想交予沙河水攜出山外;可以把淳厚的民風民俗繁衍至今……”(同上)。那水呢?昭平湖,雙龍瀑,珍珠簾,一個比一個美,一個比一個奇:“魯山山水之秀美,在於一山一水,極峰處堯山,極水處昭平湖;謂之一山孕出一湖水,一水嵌出一明珠。然水之九曲潛流,於沙河兩岸地心深處,每隔十五華裏許,又在地麵眼睛般亮出一溫泉;泉水自是清純,水麵上騰騰冒著一團熱氣,觸之燙手。夏日不減,冬日尤盛。上湯、中湯、下湯、溫湯、堿湯,五大溫泉猶如五朵金花開在一線,不免讓人由衷讚歎:魯山得之於山,也得之於溫泉之水了”(《魯山溫泉》)。這奇泉秀水,最讓他懷戀的,還要算那家鄉的小河:“有村無河猶人有喉無聲,河乃村之流動的音韻。一條河肥了無數的童年”(《家鄉張飛溝》)。
占才作為魯山人,當然對魯山有著深厚的感情,他每天上班下班,走街串巷,都不停地讀著這座古老的城市,審視著她的秀美與亮麗,品味著他的風韻與民情。他形容魯山的地貌形態:“魯山是簸箕形,十多個山鄉,做了簸箕三麵的邊緣,口往東南開,城在簸箕底裏建;平原人是逆口往上湧,山民們卻一下山就到了。人呢,是簸箕裏一粒粒瑩亮的種子”(《魯山城小記》)。他寫魯山老城街上的時代變遷以及人們的思想觀念變化:“這時代,泱泱華夏古國城門洞開,孤標高士盡管還羞羞答答,也終在買賣二字上做起文章;而農民,是早拋卻‘迎春犁瘦地,趁晚喂羸牛’的無奈,紛紛湧入城鎮,為市場添幾絲亮麗之色。叫得響的是生意,其它一切話題都顯得蒼白和黯淡。”山裏人學會了經商做生意,免不了在討價還價上麵費心勞神,但山民們世世代代遺傳下來的淳厚本色,還在心靈深處珍藏著:“做生意的人似都尖酸刻薄,精於算計,不能那樣說,掙賠二字皆在這扣分掐毫,斤斤計較上。雙方站在不同立場,在評估對方的同時褒貶貨色,討價還價,爭得麵紅耳赤,好像失了溫文爾雅的人性。這是一種生活的技巧……保留和體現人情人性的時機不在生意未成交時,而在成交後的付款,差上毛兒八分或塊兒八角,他們一般不會各不相讓,有時這種慷慨讓你瞠目結舌,甩去的恰是您費盡心機爭執來的利潤。分手時的互道珍重,會讓雙方心裏溫潤良久”(《深巷明朝賣杏花》)。魯山的鍾靈神秀,風土人情,也化就了藝術的奇花異卉,無論梆子曲子墜子三弦書,都伴著人們的生活春夏秋冬四季循環著:“土台草棚,柴草鱉燈,演盡人間酸甜事,唱出大地苦樂情。有那唱得好的,尤其公子小姐,台下亂往台上扔花米糖、油麻糖、芝麻糖。古刹廟會,年關節日,農閑季節,必搭台唱戲……”以致培養了無數個戲迷戲癡,甚至大姑娘跟了戲子跑,小夥子隨了戲班子。到了新社會,人們生活好了,唱戲的地位也提高了,更是發展為村村有劇團,人人會唱戲的民間藝術盛況。占才在他的散文創作中,竟有多篇這樣的題材,可見作者也一是位戲曲癡情者。勤奮是成就一個作家的前提,占才就是因了自己的勤奮,才使篇篇膾炙人口的文章不斷躍上全國各地的報紙雜誌,才有了這個《魯山風韻》的出版。正如他在《企盼》一文中所言:“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總有那麼五七篇稿子在全國各地悄無聲息地翔遊著,像放飛的鴿子和風箏,把你連結並牽係在一種溫馨而明麗的氛圍中,時時刻刻都有一種希望從僅僅知道名字而從未到過的某一座城市向自己走來。”他把這種企盼當作了人生一種美麗的風景。我想,許許多多的作者,當都有如此的感受:“塘邊的柳是綠了,柳邊的桃杏也正燦然,小荷點點,雪花輕揚,從春天夏天秋天到冬天,我天天都能看見有一隻鳥兒在窗外不停地叫,在我心頭不停地拍打著靈動的翅膀。我的一生將在這美麗的企盼和等待中度過。”我們也衷心地企盼他在今後的創作中,能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問世。(楊曉宇 平頂山市著名曆史學家)
開花的夢想
——讀袁占才散文隨想
杜耀磊
眨巴眨巴眼,認識占才都二十多年了。看看窗外,日頭還是那個老日頭,白不赤愣的,跟二十多年前也沒有什麼兩樣,日子咋就過得恁快哩?人這一輩子呀,真正能做點事的,其實也就是這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年,渾渾噩噩地長著,後二十多年,昏昏沉沉地熬著。真可謂: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