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士伏走過去看了好一陣,才說:“西納爾蘭。”羅蘭辛一邊走,一邊在筆記本上把這個詞記下來。一分鍾後,他聽見了菲南迪茲發出的慘叫聲。他回轉身來,隻見那地質地貌學家早已倒下來,那蜥蜴咬著他的褲腿。
菲南迪茲的眼睛往上一翻,他們看出他的胸部突然靜止不動了。羅蘭辛悲慟萬分。
羅蘭辛猛地想起一件事,當時他指著石頭上的毒蜥蜴問是什麼,阿拉士伏回答說是“西納爾蘭”,但他並沒有警告說這生物是會咬死人的。羅蘭辛抑製著激動,他警覺起來。
羅蘭辛他們繼續前行,馮?奧斯丹和唐敦一邊商量著對付羅爾萬人的對策,一邊小心翼翼地沿著山地上的羊腸小道慢慢地走著,不時用望遠鏡尋找著獵物。
一隻野獸出現了。兩槍同時打響,獵物不見了,馮?奧斯丹和唐敦跳過岩石,急忙去尋找。他倆同時跌進一個有6米深、4米寬的洞穴裏,死活也爬不上來了。
等到熾熱的陽光照亮了洞穴時,羅爾萬人來了。馮?奧斯丹向他們舉起槍,恨不得殺死他們。他這樣想著的時候,羅爾萬人已經走開了。
然而,不久羅爾萬人又回來了,他們帶來了一條長索,他們把長索吊進洞穴來,營救人類。得救的唐敦消除了對羅爾萬人的憎恨,馮?奧斯丹對外星人仍懷有敵意,隻是不外露罷了。
兩天後,他們就到達平坦的海岸線了。艾維尼說,外星人狄乍加茲告訴他,用不了幾天就能到達目的地了。這日,他們正走在懸崖下的窄狹沙灘上,突然間,海潮湧來。
一個巨浪翻過了礁石灘頭,以瘋狂的速度席卷而來。羅蘭辛狂叫著與大浪搏鬥,迷蒙中,他發覺一個羅爾萬人在他身邊被大浪卷走,他聽見一陣垂死的慘叫聲。
羅蘭辛死命攀住一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又盲又聾又啞,半死不活地堅持著,幸好,狂潮馬上就過去了。等大家都鎮定下來,統計一下人數,凱瑪爾、阿拉士伏和楊伏薩蘭不見了。
黑暗來臨,大部分人都精疲力竭地睡去,隻有艾維尼和狄乍加茲跟往日一樣,侃侃而談。
“你必須盡快消除他們的懷疑。”這是狄乍加茲的聲音。
“如果需要,也隻得這樣做,這大計劃可不能因幾條人命就被破壞掉。”羅蘭辛再也聽不出他們說什麼了。不過,這就足夠了。被叫做蘇爾拉的小村到了。
艾維尼向大家介紹說,羅爾萬人有地下城市,人口至少1億人,正在這星球上旺盛地生息。這時,大約有五六十個羅爾萬人走出來“歡迎”這些客人。
羅蘭辛走進門口時,抑製住自己內心的寒栗,他還能再次從這門口出來,重見天日嗎?這地下村莊以泥土和水泥為主要建築材料,連家具都是用水泥澆築成的。
艾維尼去和一個看似是當地領導的人商談,一個小時後,他回來說,這裏的村長正用他們不很先進的電話同本國政府聯係。
凱瑪爾問:“他們會答應讓我們移民?”
艾維尼聳聳肩:“你打什麼主意?這得由官方決定。”
那天其餘的時間,大家參觀了全村,經過仔細分析,羅蘭辛得出結論:羅爾萬人不是這星球上的人。他們帶路繞來繞去,就是為了爭取時間建造這村子,以證明羅爾萬人是這星球的主人。
凱瑪爾完全讚同他的意見,他們倆偷偷地走出村子去向大本營發報,結果,被羅爾萬人發現,一場衝突是難以避免的了。
艾維尼知道自己偽裝不下去了,要求談判。
艾維尼還在狡辯,羅蘭辛針鋒相對,把他的偽裝一一撕破。“為什麼?”凱瑪爾的語氣粗起來,“你他媽的,為什麼?”
艾維尼說:“這全是為了大家好。人類還沒有準備好移民這一步,然而又製止不了政府的決策,隻好采取這種方式了。”
“如果人類20年間竟找到了一個有用處的星球,那麼狩獵隊就會保證每四五年找到一個,上百萬個古怪的小文明將會誕生。”
羅蘭辛轉過身來:“我讚成你把真相說出來,但還是讓人類走向星空,並承擔一切後果,讓人類自己決定自己的未來吧。”
“你們這些蠢才破壞了人類的未來,也許還破壞了整個宇宙的未來!”艾維尼絕望地離開他們,跌跌撞撞地走進稀疏的小樹林,羅爾萬人也在退卻,回到他們的太空船去。
艾維尼終究會不會是對的呢?羅蘭辛相信,在一千年內,誰也沒法回答這個疑問,永遠也不會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