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解放(3 / 3)

人類全部低下了頭,承認從未想到去懷疑這一點。嗯,特洛克斯特人寬宏大量地承認,我們是太沒經驗,也可能有點過於相信人了。

可是至於說到我們的領袖們,我們那些可能是腐化的領袖們,在經過地球的審訊之後,對聯合國官員、國家首腦和作為細胞質的叛徒的前孟加拉語譯員們的處死令,在政府公審日之後一星期,付諸實施了。

這還不算完,丹地人在將我們星球弄得安於暴政時,把我們輕蔑地推到一邊。而特洛克斯特人則不是這樣,他們帶著真誠的友好,實際上喜歡我們在星球防衛的勞動中幫助他們。

這種勞動的速度很高,強度很大。我們親切地稱他們為“我們的第二批救星”,在特洛克斯特的礦井中,人們掙紮著,成群地病倒、死去;在特洛克斯特人聲稱是十分重要的海底鑽油工地,人們的軀體被砸開、被炸毀。

由於把一切主要生產技能集中在另一個世界的軍事力量上,因而造成了徹底的經濟癱瘓;我們的醫務人員對一些特殊的工業性傷害完全無法控製,這種工業性傷害把人折磨得發出痛苦的吼叫。

可是丹地人又回來把這地球打得粉碎。他們乘著銀色的大飛船來了。特洛克斯特人由於剛好及時得到了警報,所以在這一打擊下,尚可以把隊伍重新整頓好,並且以同樣的方式進行反擊。

盡管如此,特洛克斯特人在烏克蘭的飛船,幾乎是立刻被迫逃到宇宙深處的基地上去了,戰爭席卷了大得可怕的地區。

海洋沸騰了,整個草原被焚毀了;在洪水極度緊張的壓力下,氣候本身也轉變了。到丹地人把問題解決的時候,金星已經在一個複雜的戰鬥部署過程中,從天空中被毀滅了。於是地球替代金星,並到了金星的軌道上。

丹地人想知道,我們怎麼會那樣天真,以至會被親細胞質的沙文主義宣傳所欺騙?丹地人的原生質是建立在矽而不是碳的基礎上,確實是這樣。

但在這點上,像我們和丹地人這樣具有附肢的脊椎動物之間,除了一兩個比較次要的生物化學上的區別以外,同靠分泌黏液蠕動的生物之間的區別相比,難道不會有更多的共同點嗎?

這時他們正忙著把雜亂的武器立在我們星球的碎石上。我們曾見到過這些據說是受特洛克斯特人保護的原始原生質民族的代表嗎?

沒見過,也不可能見到。因為一個種族一旦發展到足以對不老實的侵略者構成危險時,這個種族的文明就會被機警的特洛克斯特人係統地粉碎。

我們在他們的機器上花了不少功夫,在整個過程中也死了許多人,但是難道可以說我們學到了一丁點特洛克斯特技術的有用的知識嗎?我們僅僅為他們奴役那遙遠的而對我們是無害的種族,作了一點貢獻而已。

丹地人嚴肅地對我們說,那些惡劣得難以形容的口譯人員,竟去同破壞銀河係200萬年寧靜的生物進行什麼語言上的交流。哼,殺了他們還真是便宜了他們呢,丹地人邊說著邊把他們殺死。

約18個月後,當特洛克斯特人再次占領地球,並給我們帶來了第二次再解放的甜蜜的果實和對丹地人徹底的和最令人信服的駁斥時,很少有人真正願意在新辟的、待遇優厚的語言、科學和政府部門工作。

為了再一次解放地球,特洛克斯特人發現有必要把北半球炸掉一大塊。這一次再解放,在北半球的“項頸”上被炸出了一條深溝,使地球呈現我們祖先所說的梨子形。

也許就是在這一次,特洛克斯特人和丹地人發現地球偏離運行軌道太遠,以至失去作為戰鬥地帶所要求具備的最起碼的安全條件。於是,戰鬥便向著金牛座α星的方向盤旋蜿蜒而去。

這是9代人之前的事,我跟著爸爸在燙人的黃沙上從這個水坑跑到那個水坑時,聽他跟我講了這個故事。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時,是裸的、餓的、渴的;在巨大的、永不改變的太陽之下,我們還是裸著、餓著、渴著,在世上匆匆地混過我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