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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孔明舌戰群儒

曹操得了襄陽、荊州後,見劉備逃往江夏,怕他和東吳聯合。於是,一麵派人聯絡東吳孫權,共擒劉備;一麵領兵水陸並進,大軍西起荊州,東到蘄春、黃州,寨棚相連達三百多裏。

孫權見曹操的勢力漸漸逼過來,忙召眾官商量對策。魯肅說:“荊州與江東接壤,山險民富,如能到手,前途大有可為。”他請求以為劉表吊喪為名,去探聽虛實。

孔明想使孫、曹拚殺,以便坐收漁利,正苦於無人引見,恰好魯肅到了,孔明便故弄玄虛,讓魯肅為他引見孫權。

魯肅在船上叮囑諸葛亮,說見了孫權,千萬不可把曹操兵多將廣的話告訴他。諸葛亮叫他放心,他自會對答。

孫權已收到曹操約伐劉備的信,正在召集文官員商議。張昭等文官都主張投降曹操,孫權拿不定主意。

孫權單獨問魯肅,魯肅說別人可以降曹,隻有將軍您不能降。孫權深以為是。魯肅建議孫權向諸葛亮問計。

第二天,魯肅遵令帶孔明見江東文武官員,二十餘人紛紛向孔明發難。孔明大義凜然,舌戰群儒。

突然,從外麵闖進一個人來,大聲喊道:“曹操大軍壓境,你們不想法對付敵人,隻管鬥嘴。”原來是江東老臣黃蓋。黃蓋又對孔明說:“先生是當世奇才,有話為什麼不對我們主公說去?”孔明便隨他去見孫權。

孔明見到孫權,心想:“這人氣概非凡,隻能以言相激。”待孫權問曹軍虛實時,孔明便說:“曹軍有兵一百五十萬,多謀慣戰之將一二千。”魯肅聽了,臉都變色了,忙使眼色暗示,孔明隻當看不見。

孫權向孔明問計,孔明說:“量力而行吧,不行就降。”孫權說:“既如此,為何劉備不降?”孔明說:“劉備是王室之後,蓋世英雄,怎能屈處人下?”孫權覺得受辱,起身退入後堂。

魯肅責備孔明怎能如此輕視孫權。諸葛亮哈哈大笑:“我沒想到孫將軍器量這麼小,我自有破曹之計,他不問,我何必說呢?”魯肅忙去後堂告訴孫權。

孫權轉怒為喜,請諸葛亮到後堂。孔明剖析了曹軍的弱點和孫、劉聯合必能破曹的根據,並說將來天下必成鼎足之勢。於是,孫權決定聯劉抗曹。

不久,孫權聽了張昭等人的話,又猶豫了。他的母親見他寢食不安,提醒他孫策有遺言:“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

周瑜本來在鄱陽湖訓練水軍,聽說曹軍已到江岸,連忙趕來見孫權。魯肅與周瑜關係密切,將前麵各事一一告知,周瑜讓他放心,魯肅又去請孔明來相見。

張昭等人見到周瑜,大講降曹的好處,周瑜說:“我早就想降曹,你們都回去吧,明早見主公,我自有定議。”

黃蓋等戰將也求見周瑜,表達誓死不降的決心。周瑜又說:“我也正要向曹操決戰,怎麼肯投降?將軍請回吧,我見了主公,自有定議。”

晚上,魯肅問周瑜主戰還是主降。周瑜答以降為好。魯肅生氣地與他爭辯,孔明在旁冷笑。

諸葛亮說:“聽說曹操發過誓,第一個願望是掃平天下,第二個願望是想將江東兩個絕色美人大喬和小喬弄到手,你們獻上二人,曹兵自然會不戰自退。”

周瑜大怒:“老賊欺吾太甚!”其實孔明早知大喬為孫策之妻,小喬為周瑜之妻,但卻假裝剛剛知道,連忙請罪。周瑜這才說,他剛才是故意試探,其實是堅決主戰的,希望孔明相助。

第二天,孫權召文武官員議事,周瑜堅決主戰,孫權聽了周瑜的話,立即拔劍,砍去案桌一角,說:“再有言降曹者,與此案同。”

孫權當場將寶劍交給周瑜,封他做大都督,程普為副都督,魯肅做讚軍校尉。文武百官,有不聽號令的,可先斬後奏。

蔣幹中計

周瑜奉了孫權之命,率部與曹軍展開大戰。兩軍初次相遇,周瑜得勝回營,他一邊派人向孫權報捷,一邊注意觀察曹軍的動向。

這天,周瑜親自去看曹操水寨,見大小船隻攻防有序、相互照應,深得水軍之妙,便忙問左右道:“水軍都督是誰?”左右道:“是蔡瑁、張允。”周瑜暗想:這兩個人久居荊州,熟悉水戰,我必須先設計殺了他們,才能打敗曹操。

再說曹操,前幾日被周瑜殺得大敗,現在又被他偷看了水寨,便十分惱火,他召集眾將商議對策。謀士蔣幹說:“我和周瑜是小時的好朋友,我願意到江東說服他投降咱們。”曹操大喜,便派蔣幹前往。

周瑜正在帳下議事,忽聽手下來報:老熟人蔣幹來訪。周瑜笑著對眾將說:“說客來了!”然後,悄悄叮囑眾將需如此如此,眾將領命而去。

周瑜把蔣幹迎入帳內,寒暄以後說:“閣下不辭勞苦,是來給曹操做說客的吧?”蔣幹一愣,忙說:“我與你分別已久,今日特來敘舊,你怎麼能懷疑我是來做說客的呢?既然這樣,那我隻好走了。”周瑜笑著拉住他的手說:“如果不是,走什麼呢?”於是,他傳令擺酒,讓江東豪傑都來與蔣幹相見。

一會兒,文官武將身穿錦衣,下等軍官身披銀甲,一起來到帳中。周瑜說:“蔣幹是我的好友,雖從江北來,卻不是曹操的說客,大家不要懷疑他。”接著,他解下寶劍交給太史慈,說:“你做監酒,今日喝酒,隻敘朋友交情;如果有人提及軍中事務,殺!”蔣幹聽了,不敢多言。

喝到半醉,周瑜躊躇滿誌,用手指著眾將說道:“這些都是江東英傑,今天此會,可稱為‘群英會’。”這時,天色漸晚,周瑜拔劍起舞,吟賦作歌,意氣風發,滿座無不喝彩。喝到半夜,周瑜大醉。蔣幹正要告辭,周瑜拉著他的手說:“咱們好久沒有見麵了,你今晚就住在這裏吧!”

當夜,周瑜沒脫衣服就睡下了,吐了一地。二更時分,周瑜打起鼾聲。這蔣幹怎麼能睡得著呢?他起床觀看,見燈還亮著,一堆公文堆在桌上;偷偷一看,都是來往的書信,其中有一封,上寫“蔡瑁、張允謹封”。蔣幹大吃一驚。拆開一看,竟是蔡瑁、張允私通江東的信件。蔣幹自以為得了秘密,便把信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