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你可真有意思,哎這狗叫什麼名字?”
“它是雜種狗沒有名字。”
“為什麼雜種狗不能有名字?咋們學校門衛養的雜種狗也沒名字。”
“我也不曉得為什麼。”
“那我們來起個吧。”陳曉紅來了興致,可三兒那雞賊想親嘴的是高個子的方鳴。
陳曉紅說:“叫它傑克怎麼樣?洋氣點。要麼皮特也不錯。”
三兒說:“不好啊,這傑克皮特就跟咱這王靜劉超一樣滿大街都是,還不如叫香腸。”
“不好不好,叫香腸還不如叫糍糕,不過還是別叫吃的好,聽起來怪餓的,大晚上一喊又想吃了。”
“要麼……”方鳴撫撫長發,“叫亨特兒?”
“亨特兒?是什麼?”
“以前看過一部美國電影,是偷偷帶回來的錄像帶,裏麵一條狗就叫亨特兒,特神氣。”
“亨特兒。”三兒用標準北京話重複一遍,其實他知道亨特兒是英語Hunter的諧音,意思是獵人。
方鳴這野姑娘起這野名字,她這朵“野蜜”三兒采定了。
“亨特兒……好名字!就叫亨特兒。”
他抱起狗晃了晃,“記住了啊以後你就叫亨特兒,我叫亨特兒你要應,可別給我丟麵兒。”
“亨特兒!”三兒喚。
“汪汪!”狗答。
“亨特兒!”他再喚。
“汪汪汪!”狗又答。
“好聰明的狗。”
“你也抱抱。”
三兒將狗交到方鳴手中,能感覺到他們手指相觸時有電流在短毛上迸發。兩人互望一眼,好像要犯心髒病似得立馬避開。
陳曉紅說:“於左耳再給我們唱首歌唄。”
三兒左右望望,一塊徹夜排隊的有百來人,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拿起吉他,特意對抱著狗的方鳴說:“這個是我自己寫的,叫《闖》。”
方鳴微微一笑,三兒撥弦彈琴,特有範兒的唱起來。
我,走在路上,影子在地上。
想,我的慌張,凝在腳上,抓著我不放。
我不懂我不是這樣,我不該這樣,額頭流下的汗又滾進眼眶。
為什麼要給我一顆跳動的心髒,
絕望了給我飛翔的翅膀,
每天我活在這多無聊的地方,
多麼想要流浪。
為什麼要給我一顆跳動的心髒,
又把我丟在這寂寞戰場,
這世界有多大我就有多彷徨,
有沒有一點希望?
每一天快樂又怎樣,
荒涼的太陽,感覺正在蒸發,
從這個,世界上。
……
姑娘們聽了感動鼓掌,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完全是首無病呻吟的歌,就跟許多十幾歲的孩子寫的作文一樣,明明生活很好可卻總要哀嚎。
夜深了三人裹著毯子相互依靠著盤膝而睡,亨特兒也在他們中間為他們提供多一份溫暖。睡不著的三兒不時拍拍亨特兒的頭或扯扯腿,擠眉弄眼的衝右邊的方鳴做鬼臉。
恭喜他成功吸引到一位喜歡的異性,現在他可以拉起她的手到處走走,即便實際他們才認識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