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女人說,“這難道不好嗎?”
“挺好,”男人說,“就這樣吧,我們住上這樣豪華的宮殿該滿足了。”
“再說吧!”妻子說。
第二天清早,天剛蒙蒙亮,妻子先醒來了,她在床上望見外麵美麗的田野。這時,丈夫還睡著,她便用胳膊肘推了推他,說:“丈夫,起來看看窗外,瞧瞧,我們為什麼不能成為國王,統治這片土地呢?去找比目魚,跟他說我要做國王。”
“妻子啊,”男人說,“你做什麼國王呀!我可不想做國王。”
“你不想當國王,我想當,”女人說,“快去找比目魚。”
“唉,妻子啊,”男人說,“你做國王幹什麼?我不想去。”“為什麼不去?”女人說,“你得去,我一定要做國王。”
男人隻好去了,心中很不愉快,因為他妻子要做國王。“這不行,這不行。”男人心裏想著。他不願意去,可還是去了。
他來到海邊。此刻,大海變成了深灰色,怒吼著,散發出惡臭的氣味。他站在海邊呼喊:
“小王子,小王子,
比目魚,海裏的比目魚,你出來一下,
我妻子伊爾施比爾,
跟我想的不一樣。”
“她要幹什麼?”比目魚問。
“唉,”男人說,“她現在要做國王。”
“回去吧,她已經做上國王了。”比目魚說。
男人回到家,見宮殿比以前大多了,還有一扇裝飾得十分精美的大門,門前站著崗哨,一隊士兵身背鼓號。他走進宮殿,見裏麵所有的用具都是鑲金大理石的,天鵝絨的垂簾,周邊墜著金色的流蘇。大廳的門敞開著,朝廷的官員們都在裏麵。他妻子坐在一個用金子和鑽石製成的高高的王座上,頭戴金冠,手持一根純金並鑲著寶石的節杖,兩旁各立一排宮女,一個比一個矮一頭。
男人走到妻子麵前說:“妻子啊,你現在做上國王了吧?”
“是的,”她說,“我現在是國王了。”
他站著仔細打量了她一陣,說:“啊,妻了,你做國王太好了,我們再不想要什麼了。”
“不,丈夫,”妻子焦慮不安地說,“時間過得太慢,我受不住了。你去跟比目魚說,我是國王,我現在要做皇帝。”
“唉,妻子啊,”男人說,“你為什麼還要做皇帝呀?”
“丈夫,”她說,“去找比目魚,我要做皇帝。”
“唉,妻子啊,”男人說,“他不會讓你做皇帝的,我不想去找他了!一個國家隻有一個皇帝,比目魚不會讓你當皇帝的,他不會,他不會的!”
“什麼?”女人說,“我是國王,你隻不過是我的丈夫,難道你敢不去嗎?快給我去!他既然能讓我做國王,也就能讓我做皇帝,我現在要做皇帝,快去!”
他隻得去了,可他很心虛。他邊走邊想: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她還要做皇帝,真不知羞恥,比目魚遲早會生氣的。
男人想著想著,來到了海邊。海水的顏色更深更濃了,海麵上波濤翻滾,海水從海底向上湧動,泛起一片浪花。狂風怒吼,海浪洶湧,一浪一浪地向岸邊衝擊。男人害怕了,他呼喊道:
“小王子,小王子,
比目魚,海裏的比目魚,你出來一下,
我妻子伊爾施比爾,
跟我想的不一樣。”
“她還要什麼?”比目魚問。
“唉,”男人說,“我妻子要做皇帝。”
“回去吧,”比目魚說,“她已經做上皇帝了。”
男人回家了,他走到家門口時,發現整個宮殿變成用水磨大理石築成,宮殿裏擺著潔白的石膏雕塑和黃金裝飾物。士兵們在門前操練,吹號、擊鼓。宮殿裏男爵、伯爵和公爵川流不息,如仆人一般,一道道金色的大門為他打開。
他走到裏麵,見妻子坐在一個巨大的、金光燦燦的皇座上,那皇座足有一千米高,她頭戴一頂金皇冠,皇冠上嵌著鑽石和紅寶石。妻子一隻手拿著皇笏,另一隻手拿著帝國的寶璽。兩隊侍臣在她身邊一字排開,也是一個比一個矮小,從最前麵的一千米高的巨人到最後比小手指頭大不了多少的小矮人。侯爵和公爵立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