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知識改進社會(2 / 3)

《論時代勇敢的產兒》是培根最主要的著作《偉大的複興》的雛形,是培根的哲學宣言。它鮮明地表達了培根批判什麼、反對什麼的基本傾向和哲學思想。

在這部作品中,培根對柏拉圖、亞裏士多德、蓋倫、帕拉塞裏蘇斯、希波克拉底等人的哲學思想進行了極為嚴厲的批判。

培根把被世人奉為“聖人”的亞裏士多德說成是“可憐的詭辯家”;批評亞裏士多德“豢養和指使一批訛詐和輕浮的人”,“躲避自然和曆史的光亮”,編造了無數的詭辯;把亞裏士多德的《邏輯學》說成是一本“瘋病手冊”,而他的《形而上學》則是“在很少的事實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毫無價值的蜘蛛網”。

培根對柏拉圖更是毫不客氣,他“要傳訊柏拉圖這個狡猾的誹謗者、浮誇的詩人、見鬼的神學家”;他批評柏拉圖的哲學,“是些第二手知識的片段,刮垢磨光後串聯起來的”,“以模糊不清的歸納法來誘惑人的意誌”,等等。

培根對亞裏士多德、柏拉圖等人的哲學思想是批判的,但是,他對他們個人的才能還是非常肯定的。培根的這種批判引起了不少議論。當然,培根的批判不是沒有缺點,如理論分析不夠、言辭過於尖銳等,但這一批判的方向是無可指責的。對此,培根從來沒有動搖過。

要知道,要創立一種新的思想體係,就必須對先前占統治地位的思想體係進行徹底的批判;不清除舊的思想觀念,新的思想觀念就樹立不起來。因此,這種批判和清除就難免有過激之處。在《論時代勇敢的產兒》一書中,培根首次提出了著名的幻象學說。

培根用幻象來指代讓人陷於謬誤的種種壞的心理習慣。培根以長者的身份對他的學生說:“我是真正來把你引向自然和它的一切產物,支配它,使它成為你的奴隸,並為你服務。”

培根接著提出:“你是否以為當心智的一切被深深嵌入的最籠統的幻象所纏擾和阻塞時,心靈的鏡子仍能保持清楚和明亮的表麵;仍然能反映事物的真正的自然的光亮?”

此時,培根雖然還未具體解釋後來在《新工具》中詳細闡述的“劇場幻象”的思想,但是他已經非常明確地提出,如不清除“作偽的哲學家”,“讓他們仍然在背誦那些我們寧願甘受他們湮沒了的公式”,或“讓他們仍然奴顏婢膝鼓噪他們那些矛盾的推論”,“以贗品取代真實”,“敗壞人的心智”,人們是無法聽到真理、接受真理、獲得真理的。

因此,培根認為在他著手以“最虔誠的信仰”、“出自對未來最深切的關懷”,給人們傳遞“科學的火炬”之前,他必須逐個點名批判這些哲學家。

培根雖然是一位道地的英國人,但是他的洞察力已遠遠超過了他自己的國界。培根劃分出三種雄心:其一類者,朝思暮想,慘淡經營,在本疆之內,得隴望蜀,覬覦青雲;其二類者,宵衣旰食,機關算盡,圖他人之邦,擴己國之勢,俯首稱臣者愈多愈善,此輩雖貪婪無度,然卻至尊至貴;若一人披荊斬棘,努力登攀,以求人類享有經天緯地之略、駕馭宇宙之才,此實屬雄心大誌……盡臻盡善。

培根的《迷宮的線索》,則進一步批判了先前的權威和經院哲學,是《論時代勇敢的產兒》的進一步發展,也是後來寫的《偉大的複興》的一個更明確、更具體的不同體裁的早期藍本。它表達的思想是培根由《論時代勇敢的產兒》向《偉大的複興》過渡時期的思想。

1604年,培根又寫了《論事物的本性》、《論人類知識》。這也是兩本未完的書稿。

《論事物的本性》探討了古人在運動問題上的過失,闡述了作為他自己的目標的“活動的科學”與古人的“思辨的科學”的差異。培根強調為了獲得積極的自然哲學,一定要參與運動的研究、要掌握事物活動的原則,即事物是由什麼力量或什麼方式組合在一起的,而不是僅僅研究事物是由什麼東西組成的靜止原則,因為那隻能為談話和辯論提供材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