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

我是在書堆中開始我的生活的,就像毫無疑問地也要在書堆中結束我的生命一樣。 ——薩特

經典故事

哲學敵不過牙痛

1945年,他的繼父故世後,薩特在波拿巴路安頓下來。母親安娜照顧他生活起居,保證他的舒適安靜。他們組成一對又溫柔又滑稽的母與子。對她來說,薩特不是天才,而是他的保羅。他們兩人都很懂音樂,彈鋼琴。

薩特住在母親安娜家,但是在餐館用餐,在咖啡館寫作與接待朋友,經常出門旅行,時間用在學生、討論和工作方麵。

薩特夜裏寫作,每到晚上,母親安娜把一壺熱茶放在他的辦公桌邊。還有一隻取暖爐。

有一天早晨,母親安娜發現薩特非常激動,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一隻手放在腮幫上。

於是,母親安娜關切地問:“你怎麼了?薩特。”

薩特難受地回答:“媽媽,我是個渾球,我40出頭了,成了個渾球,這太可怕了。我一個夜裏沒有寫出一行,你沒有給我留茶。”

“你的茶跟平時一樣在那邊,你沒有看到嗎?”

“那是我渾球到家了,我沒寫東西,又看不見茶。”

薩特的手始終放在腮幫上,腫得有兩個腮幫那麼大。

母親安娜大叫:“你發炎了!看著我,看著……”

薩特抽回手,照鏡子,細瞧自己的腫腮幫,終於承認是痛而不是未老先衰,使他無法工作。

母親安娜立刻給牙醫打電話,牙醫立即給他診療。牙拔掉,膿包破裂,痛也減輕了,薩特這才發現了他直至那時還不知道的新人類:牙醫。

薩特有一次對索爾貝太太說:“他們非常有效,您知道。您應該讓他們檢查您的牙齒,索爾貝太太,這是個明智的預防,這些牙醫都很有能耐。”

索爾貝太太說:“先生,我就是這樣做的。一年我去做兩次檢查。”

薩特驚呆了:“真的嗎?”

從此薩特對誰都說:“牙醫是很棒的人,您應該去找他們診斷。”

錯穿了大衣

《現代》雜誌社星期日會議並不總是談哲學與文學,有時也談些較為輕鬆的事,如波伏娃向大家說的一件大衣的故事。她和薩特從一家餐廳出來,漫步下坡走到聖日耳曼大道,一直在對話,這時她發覺薩特不停地舉手臂。

“您在幹嗎,薩特?您為什麼不停地舉手臂?”

“我不知道,我的衣袖有點兒礙事。”

她檢查了他的大衣。 “薩特,您的大衣拖在地上,袖子也長了許多,您的手也伸不出來了!”

原來,是薩特在衣帽間裏取錯了大衣,兩人走回頭路去把它換了過來。

當砝碼用的哲學巨著

1943年薩特的哲學巨著《存在與虛無》在法國出版。該書思想新穎,哲理深奧,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但薩特的寫作敘述十分晦澀艱深,讀起來很費神。出版之初,銷量不佳。

但一段時間後,銷量突然猛增,供不應求。出版商感到十分驚奇,便到書店調查了解,發現了一個令人奇怪的現象,買這本書的人不是學者文人,而是家庭婦女。進一步了解才知道,原來此書暢銷的秘密不在於書的內容,而在於書的重量。

當時,巴黎在德軍的占領之下,由於連年的戰爭,德國物資奇缺,連老百姓家中秤上的砝碼也被收羅去了。後來有人發現薩特的著作的重量正好是1000克,是一個標準的砝碼。消息一傳開,婦女們便紛紛跑到書店買這本書作為砝碼用。

棄絕來自官方的榮譽

諾貝爾文學獎一直被批評以西方文本為主。而在西方,也有人拒絕諾貝爾文學獎,薩特就是其中一位。

1961年,由於經濟拮據的緣故,薩特執筆重寫擱置多年的自傳,並將其重新命名為《字句》。該書在1963年發表於《現代》一刊上,次年出版單行本。

薩特此作一經麵世,引發評論界熱議。同年,瑞典皇家文學院把1964年度諾貝爾文學獎授予薩特,授獎理由是:

他那思想豐富、充滿自由氣息和探求真理精神的作品已對我們時代產生了深遠影響。

在豐厚獎金麵前,經濟拮據的薩特致信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請對方取消這項決定,否則他會拒絕領取。但瑞典皇家文學院並沒有因為獲獎者本人的意願而改變決定,最終仍把文學獎授予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