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的少年生活(2 / 3)

父親又打人了!迪士尼猛地轉回身來,兩眼發出奇異的光,他有些生氣地說道:“你……你怎麼打我?”

“我是父親!”伊利亞斯蠻橫地說。

“難道父親就可以隨意打人嗎?”迪士尼不甘示弱,據理力爭,“咱們這是在幹活,幹活應該有一個愉快的心情,可是你總這麼打我,這工作還怎麼做?”

“呀!你這孩子……”小兒子的公然頂撞使伊利亞斯大感意外,這樣的事情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他認為這是一次反叛,是對父親尊嚴的挑戰,於是他又一次揚起巴掌。

“不行!你不能打我!”迪士尼嚷著,捉住了父親的手腕,他對自己的勇氣也深感意外。

父子兩人對峙著。

伊利亞斯眼中在冒火,他想掙脫手腕,可是沒有成功。

迪士尼此時緊張到了極點。這是他頭一回對父親的家庭暴力進行反抗,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在他的心底蠕動,他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馬上就要鬆開父親的手,落荒而逃。

然而,他還是盡平生之力堅持著。

父子兩人四目相對,互相逼視著對方。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迪士尼卻感覺像過了一年。

終於,伊利亞斯讓步了,他抽回手腕,邁著蒼老的步子走出了迪士尼的房間。

望著父親的背影,迪士尼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淚水。這裏有勝利的喜悅,也有對父親的憐憫。

工作暫時停了下來,伊利亞斯躲到自己的房子裏不肯露麵。

後來,迪士尼走到父親的房間,若無其事地對他說:“爸爸,我們繼續工作吧!”

從此以後,伊利亞斯再也沒有打過他的小兒子。

3個兒子的相繼出走,事業上的屢次失敗,使得伊利亞斯很是沮喪。他的節約有時超乎尋常,他寧願走幾公裏而不舍得花5分錢坐電車。

但是,與之相對的卻是他常常往毫無前途的行業投資。例如,他常相信礦業方麵的股票和新發明會給他帶來財運,可是結果經常令人失望。不知什麼時候伊利亞斯又想到了仙鶴農場的牛油,覺得這是一個賺錢的門路,於是就與馬賽琳牧場訂合同定時供應牛油,讓弗洛拉推著小車叫賣。

小迪士尼自願替母親推車,可母親堅決不讓。他們經常到富裕人家的住宅區賣牛油,而迪士尼的許多同學都住在那裏,這使他感到很困窘。這些事情一直深深刻在迪士尼的心裏,使他一生都無法忘懷。

迪士尼把從小養成的繪畫愛好,從仙鶴農場一直帶到了本頓學校。隨著年齡增長,他形成了一種誇張的繪畫風格。盡管每天送報、打工十分勞累,但有閑暇,他就會拿出紙來畫上幾筆。

他畫老師、畫同學,也畫伊利亞斯和弗洛拉,每次隻寥寥數筆,便把一個人的容貌與神態惟妙惟肖地捕捉到畫紙上。

在求學的日子裏,迪士尼堅持繪畫並逐漸顯示出藝術才能。迪士尼最喜歡的是畫畫,但是這一方麵也無法令老師滿意。

有一次,老師布置作業,讓大家畫一盆花。但是,迪士尼的作品令老師大為生氣。

原來,迪士尼把花朵畫成一張孩子的臉,臉上有明亮的雙眼和掛滿笑容的嘴;還把葉子畫成了雙手,兩臂向上伸展,好像是要擁抱太陽一般。

同學們看到迪士尼的畫,有人開始起哄地叫道:“快瞧,快瞧,這就是迪士尼畫的畫。”教室裏一下子亂作一團。

這些素描讓老師感到困惑,因為他是要學生照著實物畫真花的,他簡直弄不清楚迪士尼這個學生到底想的是什麼。

於是,迪士尼挨了繪畫老師一頓打。

還有一次做家庭作業時,迪士尼照著父親放在家裏的一本社會主義雜誌臨摹了幾幅左翼的政治畫。老師把他的作業直接交給了校長,校長就給迪士尼的父親寫了一封信,指責他把這種雜誌放在家裏。

迪士尼看任何事物都有著獨特的見解。漸漸地,他開始喜歡漫畫,最先是仿照《理性》雜誌上的漫畫來畫。隨著他不斷鍛煉繪畫,他的技藝慢慢嫻熟起來。

有一次,迪士尼去理發,在坐等的工夫,他畫了一張畫,上麵畫著來理發店裏的人的各種姿態。理發店老板見了,大為欣賞,感到很有意思,並且當即把畫掛在店堂裏。

不僅如此,店老板還和迪士尼約定,以後迪士尼每周來畫一張,可以享受免費理發。

除繪畫以外,少年迪士尼還迷上了演戲。

1912年11歲時,迪士尼結交了他哥哥離家後的第一位新朋友。有一回他去看同班同學華特,那時華特正患腮腺炎在家養病。迪士尼也得過這種病,所以他不怕被傳染。這天,迪士尼走進華特的臥室並畫畫給他看。

兩個人都對演戲深感興趣。每天下課後兩人就扮成戲劇人物“吉米·戴爾”,表演他的驚險活動。兩個人很快就變得形影不離。

迪士尼逐漸成為彼費弗家的一位常客。華特同學的父親彼費弗先生是德裔,對任何事情都很樂觀。他是一位曠達而且情趣高雅的人,他總是不停地笑。

迪士尼經常到華特家做客,經常聽彼費弗講笑話、彈鋼琴。當然,迪士尼有時還會提一些深奧的問題要彼費弗解答。

彼費弗也鼓勵兩個孩子交朋友。因為他女兒綺蒂會彈鋼琴,所以他常與一家人圍著琴唱歌。他喜歡在周末帶他倆去看電影,迪士尼就是這樣開始感受到電影和查爾斯·卓別林的藝術魅力的。

彼費弗先生很喜歡看戲,尤其是韋伯和費爾茲用荷蘭方言寫成的喜劇。彼費弗家的溫暖和歡樂與自己家中的嚴肅和節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因而迪士尼喜歡待在彼費弗家,他在彼費弗家的時間比待在自己家中的時間還要多。

由於這個緣故,迪士尼漸漸接觸到了扣人心弦的雜耍和電影的世界。他很害怕讓父親知道自己去了戲院,於是處處小心。

迪士尼逐漸喜歡上了電影裏的小流浪者,不久就失去了對“吉米·戴爾”的喜愛,改為扮演“查爾斯”了。

每次看完馬戲回來,迪士尼和華特就會模仿馬戲的雜耍表演和歌曲,並模仿無聲電影裏的逗笑鏡頭。彼費弗先生精心指導兩個孩子如何表演。

同時,迪士尼和華特在學校裏也開始表演起來。迪士尼把滑稽的衣服讓同學穿上,並表演許多有趣的動作,他的《照相館中的快樂》很受大家歡迎。

在這個劇中,迪士尼演個滑稽的攝影師,他讓同學們站在照相機前擺好姿勢準備好,可是到拍照的時候,他的照相機裏卻突然噴出一股水來, 弄得同學們滿臉都是。

等他從照相機拿出照片一看, 同學們卻發現隻是迪士尼自己畫的一張怪樣子的卡通畫片。於是, 觀眾們大笑起來,都誇迪士尼演得很棒。

具有遠大的理想

迪士尼早就想買一雙長筒的上麵帶裝飾的靴子,如果有了它,下雪、下雨天便無憂無慮了。可是他知道父親非常節儉,所以很少要求為自己買東西。

終於在1916年的聖誕節上,在母親的勸說下,父親伊利亞斯買了一雙靴子送給了迪士尼。這件禮物對迪士尼來說,真是雪中送炭。

第二年春天的一個下午,迪士尼剛送完《星報》。在過馬路的時候,偶然看到一大塊冰,他不經意地踢了一腳,但卻沒注意到冰塊裏有一根很大的釘子,結果釘子穿透了靴子,紮進了迪士尼的腳趾,他疼得大叫起來。

由於天氣寒冷,他的腳就與冰凍結在了一起,當時電車的聲音很大,沒有人能聽得見他的喊叫聲。20分鍾之後,一位好心的司機砍開了冰,送他去了一家診所。

這是一家很小的診所,已沒有了麻醉劑,於是醫生對迪士尼說:“小弟弟,麻醉劑已經用完了,你要堅強一點,忍一會兒!”醫生讓兩個人按住迪士尼的腿,用鉗子把釘子拔了出來。

醫生幫他脫靴子、治腿傷、打破傷風針時,迪士尼都咬牙挺住了,他渾身都濕透了。

由於腳傷,迪士尼在床上休息了兩個星期。

在百無聊賴之際,迪士尼想到了自己的前途。因為他不喜歡專心地學習,所以排除了當醫生或律師的想法。就是考上了大學,家裏也不會花錢供養他。另外他對演藝業也有著濃厚的興趣。

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事情比在觀眾前表演更令人愉快了。可是他對去大一些的雜耍戲院競爭又缺乏必要的信心,於是他想到了繪畫。他以前在理發店和學校畫的畫都引得大家發笑,自那時他就很喜歡漫畫。他對學校的功課並不很用功,但對堪薩斯市的兒童繪畫班卻尤其喜愛。

這個時候,迪士尼突然想了起來彼費弗叔叔曾經對他說的一番話:“隻要你自己肯成為一名畫家,那你就能成為一名畫家。”

迪士尼突然想到,自己從小學畫,究竟要做什麼呢?難道不是為了有一天成為一名畫家嗎?

想到此,迪士尼一下興奮起來,以前一直模糊地想方法突然變得具體起來。他激動地捶著床板,大叫著:“對!我要做一名畫家,一名真正的畫家。”

母親弗洛拉急急忙忙從外麵跑進來,驚慌地問:“華特,你喊什麼?哪兒不舒服嗎?”

迪士尼趕忙說自己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他不想讓別人了解自己心中的秘密。

迪士尼躺在床上的那些日子裏,享受到完全躺在床上的舒適。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他不停地翻看媽媽從圖書館給他借來的書、畫及報紙。

迪士尼開始注意每天報紙上發表的各種漫畫。等到他的腳傷痊愈可以返校時,他已打消了去當演員的念頭。這時的他一心隻想畫出像在報上看到的漫畫。

伊利亞斯在堪薩斯住了7年之後,對生活越發不滿意。

分送報紙的生意並未像他預期的那樣擴展下去,也很難找到合適的兒童。於是,伊利亞斯又決定重找新路。

這時伊利亞斯的身體更糟了,於是他又一次想到搬家。這一回是遷往芝加哥。迪士尼5歲時就是從那裏搬出來的,迪士尼家繞了一個圈子,終於又回到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