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鄭仲辨可更害怕了,他急忙去找醫生,醫生看了他的手,搖搖頭,對他說:

“這麼重的病,你怎麼才來治呢?這病雖然看起來是發生在手上,其實已經影響到全身。如果再耽誤的話,很可能會危及生命。”

鄭仲辨嚇壞了,急忙央求醫生一定要想方設法幫他治好手,同時,後悔不迭地說:

“知道會發展成這樣,早些來看就好了。”

醫生見他有所醒悟,便語重心長地說:

“你的病在最初發現時並不嚴重,當時如果立刻就醫,很快會痊愈。拖了幾天之後,病情就變得嚴重了,此時再治,需要的時間就要長些。再拖下去,就更難治,更危險了。以後切不要輕視小病而釀成大患呀!”

鄭仲辨聽了醫生的話,頻頻點頭,於是,每天遵照醫囑,外敷內治,過了三個多月,病才徹底痊愈。他以後不僅自己注意,也常拿醫生的話告誡別人。

走樁學駕車

造父是周穆王手下一位有很高超的駕車技術的人,他是泰豆氏的徒弟。當初,造父投奔到泰豆氏門下,希望泰豆氏收自己為徒弟,把駕車的技術教給他。

泰豆氏答應了造父的請求,決定收其為徒。造父從此隨泰豆氏學習駕車技術,每天都勤勤懇懇地侍奉師傅。

一晃過了三年,泰豆氏卻什麼也沒有教過造父,而造父仍然一如既往地侍奉師傅,從無怨言。

終於有一天,泰豆氏為造父的精神所感動,決定要多少教一些技術給造父。他把造父叫到跟前,認真地說:

“你如果想學習駕車技術,就必須先觀察我走路的姿勢,什麼時候能練得走路像我這樣,就可以讓你去實踐駕車了。”

造父誠懇地表示一定遵從師傅的教誨。

泰豆氏取來很多木樁,把這些木樁插立在地上,形成了許多小路,樁與樁的距離僅僅能容下腳的寬度。

泰豆氏開始在木樁中走給造父看,他在樁與樁之間的小空間中穩穩地走著,繼而,小跑起來,但每一步都能準確無誤地落在樁間的空地上。

泰豆氏告誡造父:

“就這樣練下去,一直練到每一步都不亂,每一步都踏實才行。”

按照師傅的指點造父開始苦練,每天刻苦練習毫不懈怠。幾天後,造父開始明白這種練習的作用了。他把自己的理解告訴了師傅,師傅很高興,誇獎他:

“你頭腦靈活,悟性很高,駕車的技術重要在於認真,揣摩馬的脾性。如同在木樁間走步一樣,馬的動向要通過手中的韁繩做出判斷,這就要求頭腦必須反應靈敏快捷,頭腦中的判斷迅速傳導給雙腳,雙腳迅速作出反應,靈活自如,腦與腳步調一致,最後就算閉著眼睛也能通過韁繩對馬的動向做出準確判斷,這樣才能駕好車。”

不安的亡靈

有一個外鄉人趕路回家,路過一片荒涼的山嶺時,夜已經深了,他轉來轉去便迷了路。

這位外鄉人隻好坐在一塊山石旁抽煙,忽然他覺得旁邊閃過一個人影,連忙問:

“誰在那裏?”

那人本想閃開,見他發問,隻好磨磨蹭蹭地從一塊大石壁旁邊閃出來,慢慢走到他身邊。

外鄉人借著月光一看,嚇得連手中的煙也掉在地上,原來這人是他的一位遠房親戚,算起來還是他的長輩呢。這位長輩已經死了好幾年了,怎麼會在這兒看見呢?

外鄉人驚恐地問:

“老伯,真是你嗎?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個身影說:

“對不起,嚇著你了。孩子,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的確是你的老伯。”

外鄉人鎮定下來,心想:

“這是遇見鬼了,可是,他死在我們家鄉,怎麼會在這兒出現呢?”於是,外鄉人壯著膽問:

“老伯,你的墓在我們的祖墳地裏,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呢?”

老人慈祥地說:

“孩子,既然已經見麵了,就請到裏邊坐坐吧。”

外鄉人隨著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不遠處有個山洞口,便隨老人進洞。

二人坐下後,老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外鄉人說:

“孩子,不瞞你說,我也是不得已才到這外鄉來的。”

外鄉人不解地問:

“為什麼?是嫌墓地做得不好?”

“哪裏”,老人說,“我一輩子做人清清白白,本來可以安息了,誰料想後人在我的墓前了一塊大石碑,碑文上除了我的姓名和生辰是準確的,其餘盡是些溢美之詞。

其實,人的功過是非都在世人的心裏,並不是苦心標榜讚美就能改變的。我自己看了那些言過其實的碑文,就感到了心中不安,再聽到別人看了碑文卑夷的嘲諷,就更加呆不住了,隻好流落到這裏來了。”

正人先正己

齊景公有一次與眾大臣共飲。席間有人提出用射箭比賽以助酒興。齊景公慨然應允。他等大臣們都射完了,也想自己射兩箭娛樂一下。

景公舉起弓,一箭射去,沒中。景公有點兒沮喪,眾臣等卻都齊聲喝采道:

“好啊!主公真好箭法!”

齊景公聞言,心裏很不痛快,悶悶不樂地離席回宮。

第二天,齊景公對弦章說:

“唉,再也沒有晏子那樣的良臣了。”

弦章問道:

“主公因何事煩惱?”

景公說:

“晏子在世時,看到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總是直言不諱地告訴我,從不阿諛奉迎,如今再也沒有這樣的人了。昨天,我席間射箭不中,群臣卻全都違心地喊好,你說這不令人煩惱?”

弦章卻說:

“不知主公聽說過‘上行而後下效’這句話沒有?為什麼國君喜歡什麼,舉國上下的臣子和百姓也喜歡什麼?這如同一種叫蠖的蟲子一樣,它吃的東西是什麼顏色的,身體也就隨之變成什麼顏色。主公喜歡別人奉承,自然就會有人奉承,主公不願意別人批評指責自己,別人自然也就不敢這麼做了。”

齊景公聽了弦章的話,點點頭,似有所悟:

“你說得有道理,今天我尊你為師,以後還請你多多指點。”

弦章走後,齊景公反複揣摩他的話,心中十分高興。剛巧,太監稟報有人給宮中送魚。景公聽說,立即吩咐太監送十車魚給弦章。

弦章正在書房專心讀書,忽聽仆人稟報:

“國君派人給您送魚來了,車就停在門前。”

弦章急忙趕至門外,果然十輛魚車排成長隊,太監說明來意,弦章拱手道:

“主公的心意我心領了,感激不盡,但魚我不能收,煩請回去稟告主公:奉迎國君的人是為了討賞,而忠臣直言是為了幫主公治理國家。這魚我若收了,就和奉迎討賞的小人一樣了。”

昏君喪國

宋國有一昏庸的國君,喜歡被人阿諛奉迎。不管真話假話,隻要順耳的喜歡聽的,就給以賞賜;隻要逆耳的不喜歡聽的,就一律處罰。時間長了,敢說真話的少了。身邊就隻剩了一些拍馬屁奉迎討好獻媚之輩。

一次,齊國兵伐宋國,邊境已經出現危機,守城的將土拚力抗爭,派回來報信的士兵,見了宋王,痛哭失聲道:

“邊城告急!齊兵來勢凶猛,百姓民心已亂,請大王火速派兵增援!”

宋王不聽便罷,一聽七竅生煙,怒吼道: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這等無用,還有臉來見我!”

說完,命人將報信的士兵拖出去殺了。

宋王身邊的近臣,忙上前討好安慰宋王說:

“大王息怒,這些將士平時養尊處優,一有點兒敵情便驚慌失措。其實,哪裏會有如此危急的事情,宋國的強盛遠近皆知,料定齊國那樣的小國也不敢輕舉妄動,大王盡放寬心。”

宋王這才消了火氣。過了幾天,他終歸有點兒放心不下邊疆的局勢,便又派人前往了解戰況。

派去的人回來後,也報之邊城危急。宋王不信,將派去的人又殺了,再次派人。如此三番,連殺三位使臣。這時,齊國兵已攻破城門,打進城內。

最後一位使臣還未出城,見齊國的部隊已開進城裏,急忙跑回家中,驚恐不已地對父親說:“

“齊兵已進城,我該如何向宋王報告,實說會被殺頭,如何是好?”

父親想了想,說:

“你可謊說無事,然後尋機逃走,事到如今,隻好這樣保命了。”

使臣麵見宋王,謊說邊城平安,宋王大喜,重賞使臣。領賞後,使臣退下,回到家中,將情形告訴父親,父親歎息道:“好一個昏庸的國君呀!”

使臣帶著賞金,連夜逃走他鄉。

當天傍晚時分,齊兵攻占皇宮,宋王這才手腳慌亂,最後隻得穿了粗布衣衫逃出宮去,亡命他鄉。

弄虛作假的漆商

有一個叫虞學的人向一位很有經驗的人學到了種植漆樹的方法,想以此來做漆生意。

虞學勤勤懇懇地種漆樹,經過三年的辛勤培育,漆樹終於長大了。虞學把漆樹皮割開,漆汁源源不斷地流出來,總共有數百斛。

這天,虞學準備把漆汁運到吳國去賣。他的妻兄來幫他裝車,看了他的漆汁,卻連連搖頭。虞學不解地問。

“你為什麼搖頭,難道我的漆不好嗎?”

他的妻兄說:

“我是覺得你太實在了。我以前常常到吳國去做生意,了解吳國人的生活習俗,他們非常喜歡把房子裝飾得漂漂亮亮的,裝飾房子是離不開漆的,所以漆在吳國有很好的市場。我親眼看到一些漆商把漆樹的葉子熬成膏,然後摻和在漆裏,獲得雙倍的利潤,使用這種辦法的人太多了,但還沒有誰被識破呢。”

虞學聽了妻兄的話,高興極了,於是,決定也依法炮製。當天就把漆樹葉摘了下來,熬成數百桶,真的像漆一樣。

一切準備停當,虞學帶著他的真假漆桶出發了。

當時,吳越兩國正在打仗,以往吳國使用的漆多半是從越國運去的,現在兩國不睦,越國的漆商不到吳國來做生意,吳國的漆生意缺少了貨源。虞學恰好此時來到吳國,因此,大受歡迎。

吳國專做漆生意的人熱情地接待了虞學,好菜好飯款待他,並安排他在自己家中安歇。

虞學將自己帶來的漆請吳國的漆商驗看,吳國的漆商看後連點頭,稱讚漆的質量好,並約定了交貨日期。

交貨的日期到了,吳國的漆商帶著錢來到約定地點,發現漆桶上的封條很新,心生疑惑,決定過二十天後再來提貨。二十天過後,發現漆已經都腐壞了,原來是虞學把漆樹葉熬的膏全都摻和了進去。

沒人再買虞學的漆,他連盤纏也沒有了,最終餓死他鄉。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景睢是楚國的一位大臣,他剛正嚴明,深得人們敬重。

一次,景睢到民間走訪,發現楚國的很多百姓窮困潦倒,衣食無著。心裏很是難過。

回來的時候,景睢總惴惴不安,顯得心事重重。

手下有人看出景睢心緒不好,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