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的“四重奏”也參加了圍捕野獸的行動。
薩洛爾船長和他的手下都是海盜,在大海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長期的海盜生活使他們麵對自然災難時臨危不懼。他們四肢發達、手段凶殘、嗜好格鬥,暴力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不可否認,他們在這次圍捕獵殺凶獸時,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得到了島上居民的好評。但他們並不像善良的島上居民想的那麼簡單,他們認為這次隻是小試牛刀而已,真正厲害的地方,模範島上的善良居民還沒看到呢,他們認為島上少了一頭作惡的野獸,那麼模範島的特殊意外發生率也會隨之減少一點。
薩洛爾帶領他的手下首當其衝,打死了幾隻獅子,還殺了幾隻老虎。一時之間,他們的名字傳遍了全島。
圍獵工作進行了一天,戰果頗豐,還剩下少數野獸沒有捕獲獵殺,也許野獸被模範島全島人民同仇敵愾的氣勢嚇住了,它們嚇得躲藏起來。但模範島的高層人士並不感到輕鬆,他們感到島上到處都充滿了危機,誰也不能保證自家附近不會隱蔽著一隻野獸。雖然大部分野獸被幹掉了,但模範島的居民還是感到不安全,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模範島,無辜的人們還是處在危險之中。
就在圍獵當天的下午四點,模範島上的高層人士剛剛走到市政大廈門口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片驚叫聲,聲音從一號大街源源不斷地傳來。呂斯先生等人不及細想,首當其衝,大步往出事地點奔了過去。南特·考弗蘭和華脫·托克登最先到達廣場。他們衝了過去,原來是一隻巨虎突然從街道左側咆哮竄出,街道行人被嚇了個措手不及,都拚命四散狂逃。
華脫跑得太急,他忘記了自衛。街頭巨虎咆哮一聲,縱身躍起,將華脫籠罩在自己的利爪之中。隻聽街道兩側逃不及的婦女、兒童、老人在這個時候,齊聲驚叫了一聲“啊!”原來華脫被巨虎爪一爪抓得肩膀受傷,傷勢很重,血濺當街。華脫被巨虎抓倒在地。
考弗蘭驚急之中,從腰間抽出腰刀,朝巨虎背上砍了一刀。巨虎受傷,立刻轉身,呼的一聲,揮出大利爪,隻聽“咣當”一聲響,考弗蘭手上的刀被巨虎舞爪打飛了。巨虎張牙利爪向驚魂未定的考弗蘭逼近。忽聽“砰砰”兩聲槍響,巨虎身中兩槍,倒地而死。
考弗蘭立刻扶起受傷的華脫走向詹姆·托克登。原來剛才開槍打死巨虎的正是詹姆·托克登。他及時救了考弗蘭的性命,同時詹姆·托克登也很感謝考弗蘭不顧危險救了他兒子華脫的性命。考弗蘭家族和托克登家族終於不記前仇,和好如初了。模範島平定了獸亂,又安靜下來,繼續朝斐濟群島駛去。
鬥智鬥勇
自從上次勇鬥凶虎,南特·考弗蘭救了詹姆·托克登長子華脫·托克登的性命,詹姆·托克登在南特·考弗蘭生命垂危之際大施援手之後,兩家就再也沒有芥蒂了,重歸於好。經過華脫·托克登和蒂安娜·考弗蘭的不懈努力,雙方家長都同意了他們的婚事。模範島的兩位首腦人物的兒女結為夫妻,這件事情轟動了模範島全島。善良的人們為他們這兩位青年男女結為夫妻由衷高興,並為他們祝福,願他們白頭到老,天長地久。
華脫和蒂安娜的結合,當真是眾望所歸。模範島這一對天造地設的情侶的婚禮定在2月27日舉行。蒙波爾擔任婚禮籌備人,這也是眾望所歸的事情。婚禮籌備人這個職位非蒙波爾莫屬。
模範島繼續朝斐濟群島挺進。首先到達的是斐濟群島之一的維的島。模範島上很多人都知道斐濟群島有二百五十五個島,但隻有一百來個島上有人居住,居民人口不過十二萬多,這些小島的麵積很小,最大島的麵積都不超過一百五十平方公裏。斐濟群島早被劃入英國的勢力範圍。斐濟群島的當地居民有吃人的傳統,至今他們也沒有拋棄這個傳統。這個傳統跟宗教有關,他們信仰崇拜的神喜歡鮮血淋漓的人肉。這樣的事情讓知道詳情的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1月20日下午,模範島終於靠近了維的島。維的島群山眾合,它是斐濟群島中最大的島。群島的首府蘇瓦城就在這個島上。模範島在蘇瓦港口停泊了下來。當天辦好了相關手續,得到了維的島當局自由上岸的許可。
法國“四重奏”越來越喜歡旅遊了,說實在的,他們四位還真的從心裏感激蒙波爾呢。要不是蒙波爾的引薦,他們也不會沿途看到這麼多景色奇特的島嶼風光。當然,這次維的島的旅行,他們也不會錯過,不敢說他們是專業的旅行家,但業餘旅行家卻是一點也不為過。
最吸引法國“四重奏”的還要算當地土著人的小屋,他們幾次請求參觀都被當地居民拒絕了。經過幾次折騰,法國“四重奏”乘他們沒注意時還是偷偷地瞧了一下小屋裏麵的擺設和布置。他們看了第一眼,就再也不敢瞧第二眼了,裏麵臭氣熏天,臭氣的影響波及到屋外三米開外的地方,法國“四重奏”差點作嘔,但出於禮貌,他們千方百計地忍住了。
第二天,法國“四重奏”餘興未盡,他們還想到島上參觀參觀,他們跟呂斯先生說,島上有一條大河叫尼瓦河,到那裏遊玩一定會很盡興。要知道,他們睜開眼看到的是大海,閉著眼睛聽到的是海風海浪的拍合之聲,這可是他們每天的生活,他們有點膩煩了這種生活,如果有機會登上一個有大江大河的島嶼,他們一定會引以為人生之大快事。雖然模範島有一條河,但早被他們玩煩了,一看到那條人工河,他們就生氣。呂斯先生二話沒說,馬上撥給他們一艘電氣快艇去尼瓦河遊玩。既然呂斯先生這麼夠朋友,法國“四重奏”也知道該怎樣好好駕駛那艘電氣快艇了。
電氣快艇由一個駕駛員和兩個水手操縱著,還帶了一個本地的領航員。
電氣快艇用了一個小時,終於抵達了尼瓦河源頭。法國“四重奏”在那個當地領航員的帶領下去參觀當布村。當布村依然保留著斐濟人的古老傳統,巫術盛行。
法國“四重奏”走進了村莊裏,但村民對他們並不熱情,沒有人上前搭理他們。法國“四重奏”看到當地居民那不友好的眼光,頗感尷尬。又走了一程,他們來到當布村酋長的住宅麵前。酋長出來了,他身後跟著一群身材魁梧的土著人。酋長長得非常高大,肌肉繃緊,麵相凶惡。
酋長一臉嚴肅地朝法國“四重奏”走來,剛走幾步,可能是他走得太急了,也可能是他要用走這幾步路證實他的領袖身份,才會如此過分地全神貫注。他昂首挺胸朝前走,看不到腳下那根大木樁,他走路也太用力了,剛一碰到粗硬的木樁,撲的一聲重響,他被大木樁絆倒了。
如果說酋長大人被一根木樁絆了個狗吃屎讓法國“四重奏”感到吃驚的話,那麼他的手下全體摔倒在地上就讓法國“四重奏”感到難以理解了。法國“四重奏”大惑不解地把目光移向了那個當地領航員,希望他能夠為此事作一個圓滿的解釋。但他們卻看見那個領航員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沒辦法,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土著人酋長重新端端正正地站起來,領航員用當地語言跟酋長交談了幾句,“四重奏”一句也聽不懂。領航員向“四重奏”翻譯,酋長問這些外來人員想幹什麼,回答是參觀參觀。酋長同意了法國“四重奏”自由參觀當布村。酋長對法國“四重奏”不理不睬,然後頭也不回地往自己住所走去。其他土著人也自行散去。法國“四重奏”暗道:好大的架子!
法國“四重奏”在那個領航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破屋裏。破屋裏住著一個巫士。就在弗拉斯戈萊和巫士交談的時候,潘希拉一個人離開了大家。等大夥兒離開破屋時,發現潘希拉已經不見了。
法國“四重奏”剩下來的“三重奏”吃驚不小,他們非常擔心潘希拉的安危。他們手忙腳亂地尋找潘希拉。但找遍了當布村四周都沒有看到潘希拉的蹤影。
他們穿過村子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所有的村民都不見了。所有的茅屋都關門閉窗,酋長也不見了,他們頓感事情不妙,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他們心頭之上。他們以為潘希拉提早回到電氣快艇上去了。但回到船上,也沒有發現潘希拉的影子。
剩下的法國“三重奏”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機智靈活的潘希拉一定被土著人捉走了。邵恩他們決定請求呂斯先生幫忙。呂斯先生得知這個可怕的消息大吃一驚,但他馬上就鎮靜下來。他立刻命令西姆考那艦長速領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陪邵恩他們到當布村落營救潘希拉。
當他們這支隊伍走到一片密密的荊棘叢前時,他們看到叢中火光衝天,一堆柴木正在熊熊地燃燒著,柴火的對麵,在一群鬧哄哄的男女中間,潘希拉赤膊露肚被綁在一棵樹上。那個麵相凶惡的土著人酋長操著一把巨斧站在他的麵前。邵恩三人驚恐萬分,脫口而出:“住手!”士兵蜂擁而上,土著人哪裏見過這等陣勢,撒腿跑得無影無蹤,潘希拉安全得救。
激戰海盜
模範島繼續朝前航行。呂斯先生曾經答應要把薩洛爾他們安全送到新赫布裏底,於是航線直指新赫布裏底島。
模範島上的兩家名門望族的公子小姐的婚期一步步逼近了。蒙波爾是婚禮籌備人,他的擔子可不輕,他向一些世界名城為華脫和蒂安娜預訂了很多昂貴的家具。為華脫和蒂安娜運家具的船已經從馬賽出發了,蒙波爾早已預算好了,以模範島的速度可以在約定地點——斐濟和新赫布裏底之間的地方跟它會合。
10月2日,模範島來到了將要跟那艘從歐洲來的輪船會合的地方,模範島上的全體居民都在激動地等待著那艘滿載婚禮希望的船隻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當天下午,望員看見一隻沒有旗帆不明國籍的大輪船出現在模範島的東北方向。島上的居民都拭目以待,人們都以為是為華脫和蒂安娜運家具的海船。但事情卻並不是這樣的。那艘大輪船一接近模範島就升起了模範島公司的旗幟。
“這是模範島公司總部派出的輪船。”大輪船的負責人一見到呂斯先生,就生硬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呂斯先生在辦公室和這位自稱是模範島股份有限公司總部特派員交談了幾分鍾,得知了一個令他吃驚的消息:模範島股份有限公司在1月23日就宣布破產了。
呂斯先生認為這件事非同小可,馬上打電話通知模範島的高層知名人士到會議廳出席緊急會議。會員們全部到齊了,呂斯先生向會員們公布了這個消息。會員們個個都是身家過億的大富豪,他們對公司破產並不感到像呂斯先生那麼吃驚,這是金融界一件很平常很自然的事。
考弗蘭和托克登在會上詢問了一些關於模範島公司破產的情況。那個總部特派員說,總部因為無節製地投機,虧損了五億美金,導致公司破產。
情況是這樣,目前急需解決的問題就是盡快建立一個新公司,以協議或拍賣的方式把模範島全部買下來。談到錢的問題,在場會員個個都是億萬大富豪,自然沒將這區區五億美金看得很重。考弗蘭和托克登等幾位會員率先在會上湊齊了五億美金,他們聯合買下了模範島。那位總部特派員叫來好幾隊人馬,才把五億美金從模範島搬到他們的大輪船上。
新公司成立了,由詹姆·托克登和南特·考弗蘭聯合執掌,簡稱聯合公司。模範島沒有絲毫變化,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模範島接下來應該辦的大事是華脫和蒂安娜的婚禮,蒙波爾這個婚禮籌備人可忙開了,忙得近乎玩命。
2月19日,等待中的“喜船”終於出現在海上。運來的東西在考弗蘭公館大廳裏舉行了一次展覽,全島的居民都去參觀了,婚具受到了廣泛好評。
2月27日一大早,模範島看到了新赫布裏底群島的第一座山峰,華脫和蒂安娜夢寐以求的婚禮終於開始舉行了。
下午1點的時候,在薩洛爾船長的指點下,模範島停泊在離埃羅芝果島一英裏遠的地方。此時此刻的模範島到處是歡樂聲,到處是芬香的鮮花,歡聲笑語充斥了整個模範島。島上的男女老幼都盡情地在城市公園、露天廣場、大娛樂宮載歌載舞。
今天,模範島上最快樂、最幸福的要數華脫和蒂安娜了。華脫牽著蒂安娜的手正一步一步走近結婚的禮堂。在他們幸福地走向禮堂的時候,禮堂前的道路兩側堆滿了鮮花,祝福的掌聲回蕩在禮堂周圍,回蕩在英俊瀟灑的華脫先生和美麗大方的蒂安娜小姐的頭頂之上。
這一對青年情侶離莊嚴聖潔的禮堂大門越來越近,隻有二十步之遙了,幸福美滿的日子正向他們招手呼喚。
就在這個時候,從左舷港方向遠遠傳來幾聲猛烈地爆炸響。一個非常惡劣的情況出現在正在參加隆重婚禮的人們麵前,人麵獸心的薩洛爾船長從埃羅芝果島帶領著三千餘名海盜和凶狠的當地土著人正在猛烈地進攻模範島離埃羅芝果島最近的左舷港口。
人們的情緒一下從歡樂的巔峰墜落到莫名驚詫的深淵。這個糟糕的消息令華脫和蒂安娜非常失望,在他們大婚喜慶的日子,竟然碰到這樣大煞風景的事情。人們感到非常掃興,大家的心裏都在詛咒痛罵陰險狠毒的薩洛爾以及他的同夥。罪魁禍首薩洛爾的下場將會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深明大義的華脫和蒂安娜為了顧全大局,請求主持他們婚禮的蒙波爾暫時延遲婚禮,等退去公敵之後再舉行婚禮,到那時,模範島將會是雙喜臨門。蒙波爾為難地點頭同意了他們的誠摯請求。呂斯先生以模範島最高領導人的身份命令全島軍民進入一級警戒狀態,同仇敵愾,抗擊忘恩負義的薩洛爾一夥和不分好壞的野蠻土著人的瘋狂進攻。
善良的模範島居民都知道,一場捍衛生命財產和領土完整的自衛反擊戰開始了。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消滅來犯的敵人,對於忘恩負義的海盜,他們再也不會懷有憐憫愛護之心,他們將戰鬥到底,誓死保衛模範島,奮不顧身與敵人搏鬥,即使是死也要和敵人同歸於盡。
由於薩洛爾一夥亡命之徒搶占了偷襲的先機,他們攻上了模範島,並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攻到了億兆城下。呂斯先生身先士卒,薩洛爾工於心計,認為殺死了模範島最高領導人呂斯先生,模範島上的堅守軍民就會土崩瓦解。
於是,他命令所有的槍口都瞄準呂斯先生。呂斯先生身中數彈,英勇地犧牲了。呂斯先生的死激起了模範島軍民最強烈的複仇欲望,他們以一當十,將所有惡貫滿盈的海盜和頑固不化的土著人全部殲滅在億兆城下。
薩洛爾果然被剮了萬刀,死無葬身之地。他的殘碎肢體被憤怒的模範島軍民扔進了同樣憤怒的大海,戰亂平定了,模範島人民將永遠記住為模範島獻身捐軀的勇士們。
孤島分裂
經過和薩洛爾一夥亡命之徒的激烈戰鬥後,模範島的大部分地區被炮火洗禮了一次,但損壞程度並不嚴重。在西姆考那艦長的領導下,模範島的損傷部分立刻用先進維修設備修複好了。大家都堅信,隻要大夥兒團結一致,萬眾一心,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同樣,大家也堅信,用不了四個月,模範島就能返回美國沿海。
自從德高望重的呂斯先生英勇為民捐軀、奉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後,億兆城就沒有了市長。由於沒有民政長官,華脫和蒂安娜的婚禮就不能舉行。
模範島的居民都恨死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薩洛爾了!不過,恨歸恨,事情已經過去了,再也不複存在了。目前模範島最棘手的問題出現了:選舉多次,都選不出一位新的全島最高領導人。
原來模範島的兩位首腦人物托克登和考弗蘭都想擔任這個職位。要知道,這可是萬人之上的巔峰之位啊!
托克登是左舷區的區長,想也不用想,所有的左舷區居民都支持托克登榮登模範島最高領導人之位。由左舷區出版的《新先驅》報紙,它的頭版頭條及整版內容都是托克登選舉必勝的吹捧之詞。
考弗蘭是右舷區的區長,所有的右舷區居民當然是擁護考弗蘭出任模範島最高領導人的職位。由右舷區發行的《右舷新聞》,全部版麵刊發的,都是模範島最高領導人大選的結局必然是德高望重的考弗蘭獲勝的阿諛之句。
一時之間,模範島最高領導人大選成了全島人民關注的焦點新聞。左舷右舷兩區的火藥味又死灰複燃。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幾天前,全島人民團結得比鐵還要堅硬;也就是過了短短幾天的時間,在無形之中模範島已經一分成半,敵對仇恨情緒立時高漲了起來,而且演烈得如火如荼。右舷區人民和左舷區人民也就是在這幾天達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勢不兩立就是兩區人民情緒化的真實寫照。
托克登和考弗蘭兩位有頭有臉的顯赫人物,他們對彼此的態度再也不是當初華脫和蒂安娜訂婚時那樣和和氣氣了,他們在所有事務麵前,再也不會心平氣和坐在座位上推心置腹地交談了。他們開始斤斤計較對方的得與失了。可以這麼說,他們都希望對方永遠在自己麵前消失。在這種情況下,在這樣的環境中,華脫和蒂安娜的婚禮也不幸夭折了。雙方的家長雖然沒有提出退婚,但是不再為華脫和蒂安娜這對天造地設的情侶舉行婚禮這件事情卻是千真萬確的。
英俊瀟灑的華脫是這麼的不幸,美麗大方的蒂安娜是那麼的悲慘。
這一對無辜的年輕情侶整日都以淚洗麵,悲痛欲絕。
但是托克登依然堅持和考弗蘭爭鬥下去,他可不管他的親生兒子華脫·托克登如何難受。在權勢的誘惑下,托克登表現出了他不近人情、自私自利的醜惡一麵。在他眼裏,他的兒子華脫應該無條件服從他的安排;在他心裏,他為他親生兒子華脫處理和蒂安娜的婚事是為華脫好,他認為隻有分開華脫和蒂安娜,才會使華脫幸福。但是他這樣做完完全全違背了無辜的華脫的本意,要知道,華脫已經把美麗大方的蒂安娜視為了今生惟一的生命,他如果要讓自己的生命達到永恒,那麼他就要生死和蒂安娜在一起。
悲哀的是,考弗蘭在對待女兒蒂安娜的婚姻大事方麵感到無可奈何。他知道英俊瀟灑的華脫正是他的理想女婿,但是,他的老對手詹姆·托克登卻一味反對這門十分完美的婚事。詹姆·托克登自私得寧肯用自己親生兒子的幸福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南特·考弗蘭不像詹姆·托克登那樣不近人情,他願意成人之美。
但是他不會低三下四地請求詹姆·托克登為華脫和蒂安娜舉行婚禮。南特·考弗蘭的身份是何等高貴,如果向他的老對手妥協,那他的名望將會一落千丈,永遠都會屈落在托克登的威勢之下。到時候,問題將不是名譽聲望的問題了,而是整個家族日後的生存和發展將怎樣進行的大問題。
南特·考弗蘭的原則性很強,兒女的婚事是一回事,而公平競選模範島最高領導人職位又是另一碼事,在他眼中,這兩件事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不能混淆而談。
南特·考弗蘭是不會放棄競選全島最高領導人這一職位的。在他心裏,模範島不是他詹姆·托克登一個人的,它是全島人民的。這一方麵,在考慮到為模範島謀更好的生存之道,求更佳的發展之路這方麵,他還是很民主的。
南特·考弗蘭極具領袖風範,他深謀遠略,高瞻遠矚,他看待事物要比詹姆·托克登全麵。他不會像他的老對手詹姆·托克登那樣以偏概全。
模範島的大選舉行了很多次,但結局都是競選雙方不歡而散,他們的選票都是一樣多,總是在獲取選票上打成平手,誰也不輸於誰。
南特·考弗蘭和詹姆·托克登都明白,這場大選將會演變成一場他們在獲取民心方麵的拉鋸戰。在冰與火的較量中,發展趨勢呈現得越來越像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了。雙方勢均力敵,一時之間,難較高低。
如此拉鋸,可苦了島上的居民,他們已習慣於每天準時投出一張選舉自己領袖的選票,至於誰獲勝的結局他們已經感到麻木了。這是左右舷兩區選民的悲哀,也是模範島的悲哀。每次投票競選的結局都已經形成千篇一律的模式了,打成平手是最好的結局。這場競選就是這樣糾纏不清。
最後的最後,再所難免的衝突終於爆發了。
詹姆·托克登見通過競選不能擊敗南特·考弗蘭,於是,他決定孤注一擲了,他不顧一切地命令左舷港口指揮官開動左舷區的推動機,他要將左舷區從模範島上分裂出去。
南特·考弗蘭也如法炮製,不顧一切地命令自己的手下——右舷港口指揮官開動右舷區的推動機朝左舷區相反的方向開,他才不稀罕和住在左舷區的詹姆·托克登共處一島呢。
左舷港和右舷港裏的推動機同時相向而開,隻聽得“轟隆”,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模範島真真實實一分為二,分成兩個各自對峙的模範半島和機器半島。
這對模範島可是一個致命的傷害,好好的一個完美的模範島竟然被活生生地分裂了。
但是,模範半島和機器半島的兩位領袖人物立即付出了分裂模範島的沉重代價。
模範半島被大海的狂浪團團圍住,不僅不能前進半米,而且連後退半米也不能了。海水圍攻著孤單的模範半島,南特·考弗蘭為此擰緊了眉頭。分裂出來的機器半島情況也不比模範半島好到哪裏去,情況都差不多。機器半島被狂浪猛濤緊裹住,休說前行半尺,就是後撤半尺也不行了,海水圍攻著孤單的機器半島,詹姆·托克登為此皺巴了嘴臉。麵對天災,他們已經無能為力,孤掌難鳴了。
但是麵對人禍呢,他們卻一點都不感到內疚、慚愧,要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倆決策的失誤一手造成的啊!
形勢越來越嚴峻,如果模範半島和機器半島再不合二為一的話,憑他們單獨航行大海的能力根本不能回到美國沿海。
在危難之際,南特·考弗蘭和詹姆·托克登最終答應重新和好。於是模範島又成了一個完整無缺的整體了。華脫和蒂安娜最終舉行了他們的婚禮,他們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大名鼎鼎的法國“四重奏”一直為華脫和蒂安娜與眾不同的婚禮伴奏著,直到婚禮結束。
“四重奏”最後還是去了聖地亞哥,在那裏,他們舉行了一場演奏會。法國“四重奏”的演奏會空前成功,又一次贏得了無數掌聲和鮮花。突破封鎖
“苔爾芬”號
克萊德河昔日平靜的河麵如今(一八一二年)被嘈雜的機器聲打破。這條名為“慧星號”的船隻時速達六千米,定期往返於格拉斯哥和格勒謀克之間。從這以後,克萊德河麵上熱鬧非凡,許多過往船隻來往其上。居住在大的商業城市的人一定特別熟悉蒸汽船隻在航海史上的這段故事。
在一八六二年十二月三日,格拉斯哥的大街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人。有船主、商販、手工作坊主、工人、水手、婦女、兒童。他們直奔凱爾萬船塢。凱爾萬船塢歸屬托德和麥克·格萊葛瑞,是一座大型造船廠。格萊葛瑞這個姓氏充分顯示了過去的高地人的後代。高地人是以工業家著稱的,而以前古老的部落的子孫多淪落為工人。
這個大型造船廠坐落在克萊德河右岸,離城也就幾十米距離,來此的人很多,以至於岸邊碼頭、商店房頂都站滿了人。河麵上的小艇也縱橫交叉,擁擠不堪。左岸的戈旺高地也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圍觀者。可實際上人們爭先恐後想一睹風采的並非一個隆重恢宏的場麵而隻不過是簡單的船舶下水儀式而已。格拉斯哥人對此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苔爾芬”號(就是這艘由托德和麥克·格萊葛瑞造船廠建造的船隻),也與其它船隻雷同,隻不過稍有差別,它是一艘一千五百噸級的大型鋼船,性能及各項技術指標都很高。
發動機由朗斯菲爾德車間鍛造,耐高壓,能達五百馬力的強大功率。兩個雙螺旋槳分別安裝在船尾舵柱的兩側,在發動機的帶動下高速運轉——這是迪德式德米瓦爾係統的全新運用,它不僅使船隻獲得較快的速度,而且還使船隻在需要時可以把速度提高到最大值。船體的吃水深度也不大。行家們並沒有自欺欺人,他們不無道理地指出該船隻適合於中等水深的河道裏。就算把這些看作“苔爾芬”號的獨特性能,但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為何人群蜂湧而至。說到底,“苔爾芬”號與別的船隻毫無二致,同時也不是它身上包含著新的科學含量,更不是史無前例的,是一艘再普通不過的大型鋼船。
開船操作的時間定在漲起的潮水落下去的那一時刻。木槌敲在墊在平板龍骨下的楔子上,飄出一聲聲清脆悅耳的樂音。一陣顫栗閃過龐大的船身;盡管船身隻升起一點,但在人們眼裏船體正在劇烈搖動並開始下滑,不大一會兒,它就脫離了塗抹著厚厚一層油脂的滑道,進入克萊德河。頓時,水麵上煙霧籠罩,隻看得見濃重的白色蒸氣正盤旋著升空。船尾在與河岸猛烈撞擊以後,隨即出現在巨浪頂。
試航圓滿成功。“苔爾芬”號平靜地蕩漾在碧波裏,它就像魚兒回到大海的懷抱,悠閑自得。兩岸歡聲雷動,人們歡呼雀躍,為試航成功鼓掌歡呼。
“苔爾芬”號得到人們異乎尋常的關注的原因,可能是那些心緒激動的圍觀者籍以表達他們的似火熱情吧。這艘船究竟什麼地方激起群眾這般不同尋常的興趣?答案隻能是人們對它即將駛往何地茫然無知。沒人知道它出海的確切意圖。問問周圍的人,得到的答案必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這讓人大吃一驚,但並不足以為怪。
據說,“苔爾芬”號此行與美國大陸上廝殺正酣的那場殘酷的戰爭有關。除此之外,也就沒什麼了。至於這是艘私掠船、運輸船還是南部聯軍或北軍的艦船,這就不得而知了。
“哦!哦!”一個人嚷著,一口咬定“苔爾芬”號是為南部聯軍造的。